秦放苦笑,“歡兒,是江北麒拿著所謂的書信找的太子殿下,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讓那些刺客都指認(rèn)我,可是我真的不是背后主謀。
我也不知江北麒為何要這么做,或許……算了,和你講這些也無用,只要你相信我就夠了?!?p> 秦宜歡臉色蒼白,“三哥,是不是搞錯了?他……他沒有理由陷害你的?!?p> 低頭的秦放眼中的戾氣一閃而過。
“我知道你不會懷疑他,可是事實(shí)就是如此。或許他只是想我死呢?”
說完,秦放站起來,背對著秦宜歡,“回去吧歡兒,不要為了我去找他,就算我逃不過這一劫,也是我的命?!?p> 秦宜歡聽出了秦放聲音的顫抖,她真的心疼。
“三哥別怕,會沒事的,我先回去了,芙蓉糕你趁熱吃。”秦宜歡擦了擦眼淚,將芙蓉糕拿出來,關(guān)上食盒,離開了牢房。
秦宜歡離開了,秦放背對牢門負(fù)手而立。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后突然響起一個嫌棄聲音。
“嘖,你竟然為了脫身,甘愿來這種地方?!眮砣艘簧戆滓拢咨放穸得闭谧×舜蟀霃埬?。
不過僅從下顎,也不難看出是一個精致又妖孽的家伙。
秦放轉(zhuǎn)身,他眼神冰冷,死死的盯著半躺在他那張小木床上的人。
“放下!”秦放厲聲道。
只見那白衣斗篷的男子正捏起一塊芙蓉糕。
“切,怎么,小丫頭做的糕點(diǎn),還不讓我吃???”白衣男子非不信邪,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捏住那塊芙蓉糕就往嘴里送。
“喂喂喂!!不吃了不吃了!”
只見秦放一掌劈過來,一招一式步步緊逼。
白衣男子步步退讓,最后被秦放趕到一堆甘草的角落。
“吱吱吱……”
“啊啊?。?!放放救我!”白衣男子一看到老鼠,立刻跳起來,一把抱住秦放。
只見白衣男子雙腿夾住秦放的腰,雙手摟住他的脖子,不肯撒手。
秦放臉色漆黑,“滾下來!”
白衣男子抱得更緊了,“我不!剛剛那小丫頭,你就溫柔似水,怎么到我就這么粗魯?”
秦放使勁掙扎,結(jié)果也沒能甩開身上的人形掛件兒。
只得帶著這人形掛件走回床邊。
白衣男子跳上床,這才松了一口氣。
“嘖,還以為你多厲害,結(jié)果剛才那小丫頭一哭,你就妥協(xié)了,是誰說做戲要做全套?
你這樣,不是給那女人送把柄?要是那老女人想對那小丫頭不利,還不是輕而易舉?”
秦放沉默,他知道他越在意秦宜歡,那個女人就越不會放過秦宜歡。
可是他做不到看著她受委屈,看著她流淚,他就痛得無法呼吸。
即便沒有他,秦宜歡要嫁給江北麒,那個女人也不會放過秦宜歡的。
秦放眼里閃過一絲殺意。
“我去!放放,我要走了,這說曹操曹操就到了!”白衣男子閃到牢門邊,側(cè)耳聽了聽外頭的聲音。
白衣男子用鐵絲打開門鎖,悄悄出去,然后還不忘回頭將牢門繼續(xù)鎖上。
他壓低聲音,“放放我先走了,有事別找我,找我也沒用?!?p> 說完人就不見了。
沒過一會兒果然又來人了。
“把門打開?!?p> “殿下,沒有太子殿下的命令,小人不敢給您開門啊,您無手諭闖進(jìn)來,小人真的不能再給您開門了?!?p> 突然,一把劍架在獄卒的脖子上。
“廢話真多,大長公主讓你開門,你就開!”周州,是大長公主身邊最親近的侍衛(wèi),也是大長公主的心腹之人。
嚇得那獄卒瑟瑟發(fā)抖,“是……是?!?p> 那獄卒顫顫巍巍掏出鑰匙,走近牢房,將門打開。
魏華瑤走了進(jìn)去,獄卒悄悄退后離開。
“你來做什么?”秦放依舊是冷漠的。
大長公主一個眼色,身邊的人退出牢房,守在了外面。
牢房內(nèi)只剩下秦放和大長公主。
“那些消息是你放出去的?”魏華瑤臉色難看,眼神凌厲。
魏華瑤說的是酒樓茶館里,關(guān)于前朝長公主的流言。
雖是關(guān)于前朝公主的風(fēng)月事,卻擺明了含沙射影,指的就是她這個大長公主。
世人皆知大長公主與鎮(zhèn)國公和離后,府上面首無數(shù),簡直荒淫無度。
秦放冷笑,“怎么,您著什么急?前朝公主的事,與您何干?”
“啪!”魏華瑤一巴掌打在秦放臉上。
秦放沒有躲開,生生受了這一巴掌。
秦放本就生得白皙,臉上瞬間起了紅印。
“放……放兒,本宮……我不是故意的。”魏華瑤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和擔(dān)心。
魏華瑤伸手要撫摸秦放的臉,這次被秦放躲了過去。
………
這邊大長公主剛進(jìn)天牢,那邊江北麒和太子就得到了消息。
“江世子覺得,姑祖母和秦三公子到底是和關(guān)系?”太子手里握著的,真是那日阿啟呈給江北麒的那幾封書信。
“尚未可知?!?p> 那日江北麒還給秦放的不過是幾封假書信,真書信依舊在他手里。
太子瞇眼一笑,“還有件事,想請世子解疑?!?p> “殿下請說?!苯摈枵每曜哟林矍暗能饺馗?。
“秦放可是你未來妻兄,你卻為何背后捅他一刀?”太子晃了晃手中的書信。
“秦三公子雖與我有關(guān)系,但臣是大魏臣子,當(dāng)然不可徇私枉法。”江北麒淡淡的說。
太子一噎,“行了吧,還和我來這套冠冕堂皇的東西?”
自打兩人因為秦家姑娘結(jié)盟后,魏彥君與江北麒的關(guān)系也好了許多。
魏彥君在江北麒面前,時常稱“我”,而不是“本宮”,也不是“孤”。
“你當(dāng)真不幫秦放?你若現(xiàn)在求孤,孤可當(dāng)作未見過這幾封信。”
江北麒喝了一杯茶,沒有要求他的意思。這讓魏彥君也有些猜不透,江北麒到底再想什么。
“將來也會是殿下您的妻兄,你怕不是自己想包庇?”江北麒挑眉。
太子捂嘴輕咳一聲,立馬轉(zhuǎn)移話題。
“既然姑祖母敢這時候去見秦放,那孤到要去看看,她能怎么狡辯,硯青可要一起?”
“不了,臣還有事?!闭f著,江北麒起身作揖,然后離開。
太子目光落在那盤慘不忍睹的芙蓉糕上,不由嘲笑一句,“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