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兩!”
“太少!你們馮家家大業(yè)大,一次生意就是百萬進賬!五千兩!還是一年的路引,太少了!”
李元嬰嘲諷一聲,知道這很正常,談生意怎么可能一下就把底給露了!
“一萬如何?”
聽到對面再次發(fā)問,李元嬰眼尖,見到大師兄元善繞道,已經(jīng)到了對面的背后,形成包抄局面!
贊!
心中大聲稱贊元善的機智!李元嬰不敢露出任何舉動,再次開口穩(wěn)定對方。
“一萬兩,還是有些少了!再漲漲!”
似乎察覺到浪費的時間太長了,馮章一直很清楚,還有一個武道強人在前面貨船大殺四方!
扭頭查看四周!
不看不要緊,一看驚的馮章亡魂大冒,冷汗淋漓!
“是他!”
那一襲死亡黑衣,熟悉的身影讓馮章瞬間清醒!
與元善對視的情景又在腦海中浮現(xiàn)!
“二哥!我們……”
馮章的話音未落,李元嬰見到對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大師兄,知道再等下去,怕是就偷襲不成了!
眨眼就殺到馮濤的面前,舉斧劈砍!
“無恥!”
馮濤怒喝一聲,經(jīng)過提示,這才察覺的身后有人!
此時的元善也不留情,知道已經(jīng)暴露,提刀上前,與李元嬰一同前后夾擊馮濤!
李元嬰的大斧揮動,仿佛開天辟地,強大的力道撕裂空氣,卷起氣流,斧刃前氣爆響起!
而元善提刀朝著馮濤的腦袋斜劈,速度很快,但與李元嬰的劈砍卻是天壤之別,一個聲勢浩大,一個悄然無聲!但誰也不能否認這一刀的威力!
“開!”
電光火石之間,馮濤推開馮章,舉刀格擋躲避,但元善的刀很穩(wěn),不論怎么躲,馮濤始終能察覺到背后的那一抹寒光!
李元嬰的大斧勢大力沉,短短瞬間就橫劈豎砍數(shù)十下,馮濤不敢大意,被這一斧砍中,只怕當場分尸兩段!
但身后的寒芒步步緊逼,又抽不出手來抵抗!只能不斷躲閃,久守必失!
更何況馮濤主修的還是以橫練為主!相對而言,不是很靈活。
心中發(fā)狠,在背后寒芒即將劈中時,馮濤用力一吸,身體厚實的身體瞬間壓縮,變窄,但即使這樣,也被劃破肌膚!
“撕拉!”
好似劃破老牛皮,也好似砍中石塊!
“滴!滴!滴!”
……
血液流淌,噴涌,但立刻就被肌肉擠壓,將血止??!
衣服上的余血低落,嘀嗒作響!
“二哥!”
馮章瞪大眼睛,擔憂的呼喊一聲,然后惡狠狠地看向元善,眼中冒著火光!
此時,馮濤雖然受傷不算重,只是血肉損傷,但放在同級別中交戰(zhàn)中,這就是重創(chuàng)了!
更何況還是被兩人夾擊!處境更是艱難!
馮章知道,怕是很難逃出去了!
“哈哈哈!”
馮濤高聲大笑,見自己已經(jīng)擺脫了被前后夾擊的窘態(tài),心中歡喜!
雖然處境依舊危險,但至少將這兩大敵手擺在明面上!
未知!這才是最大的恐懼!
不著痕跡的瞅了一眼貨船的欄桿,馮濤明白,跳河,這才是生機所在!
“走!”
馮濤提起旁邊的馮章,一躍而起,一個縱身就跳下貨船,落入運河中。
“追!”
元善大喝一聲,雖然已經(jīng)能猜出馮濤的舉動,但剛剛交手后,馮濤的縱身一躍是電光火石之間就完成的舉動!
根本行不成合圍!
兩三步后,元善與李元嬰一同靠近貨船圍欄,看著遠處撲騰的水花,縱身一躍,也跳入水中!
斬草除根!
這次合二人之力,定能追上帶著累贅的馮濤!
已是深秋,再加上地處北方,又是深夜,河水冰涼刺骨!
受到寒冷刺激的馮章醒了!
腦子前所未有的清晰,見到后方追兵越來越近,而激烈的動作,再加上河水的浸泡,自己二哥的傷口已經(jīng)開始滲透血液!
失去皮膚的保護,靠筋肉強行粘合的血肉到底是有破綻的!
血腥味又重了許多!
“二哥!放我下去!你是武道強人,是我們這一支的希望,我可以死,但你絕對不能!我們這一脈有多少人要靠你來護佑!”
“別胡說!我們都會活著回去的!”
聽到馮濤喘著粗氣的聲音,馮章抖了抖臉頰上的肥肉,又沉聲道:
“二哥,這次我丟了貨,本就要受到責難,若是再連累你……”
“別了!”
說完,馮章身體一拱,被馮濤抓著的衣服脫落,直撲緊隨而來的李元嬰二人!
“二哥!來世在做你的兄弟!”
身后聲音傳來,馮濤扭頭看到讓其心碎的一幕。
馮章首選目標就是元善,元善差點將馮濤劈成兩半,相比之下,馮章對元善自然是恨意更深!
“即使死,也要咬下你一塊肉來!”
馮章紅著眼睛,死亡來臨之際,被激起血勇。
對向沖鋒,速度自然是快到極致,很快,雙方碰面,馮章掏出腰間的匕首,直刺元善眼窩!
“嘶!”
“啊!”
一聲慘豪!元善舉刀劈砍,毫不留情,馮章的前臂飛起,被生生砍斷!
但馮章也是個狠人,知道死亡之局已經(jīng)注定!
用僅存的獨臂抱住元善,雙腿拘著元善的軀體,一口咬向元善那未用甲片遮擋的胳膊內(nèi)側(cè)!
元善見馮章無所不用其極,胳膊勁力運轉(zhuǎn),就像一根抖動的銅柱。
何為剛?cè)峋?!軀體可軟可硬,一旦繃緊肌肉,身軀變硬,猶如鋼鐵一般!
當然這種持續(xù)性的緊繃肌肉,還能保持如鋼鐵般的防御,即使剛?cè)峋硰娙艘埠茈y做到!但一瞬間足夠了!
生死之間,就是剎那間的事!
咬鋼鐵會有什么后果?自然是崩碎滿嘴的牙齒!
馮章又是一聲慘豪,滿嘴血液流出,絕望之下,一口血液加上久未清理的口腔!
腥臭味灑滿了面具!有些甚至透過面具上的孔洞直入元善的面龐。
殺不了你,但也要惡心死你!
這是馮章最后的絕望!
“啊!”
聞著難聞的氣味,元善瘋狂了!
元善自號清涼子!
何為清涼,僅僅字面意思就讓別人知道,這絕對是一位愛干凈的人!
即使剛剛動手殺戮家丁,元善也始終注意對方的血跡,很小心做到不被噴濺一身的污血。
持刀的右手被抱住,元善含恨而擊,左手接連拍出!
“砰!砰!……”
馮章的后背直接化為肉泥,那五臟六腑被打成碎塊!
“快逃!”
滿嘴牙齒被崩碎,馮章吐字不清,但遠處的馮濤依舊能聽到這最后的一聲吶喊!
“幺弟!”
馮濤目眥欲裂,怒吼一聲,知道馮章已經(jīng)死了,這種傷勢,怕是大羅仙下凡,都難以復(fù)生!
趁著馮章最后爭取的時間,馮濤帶著仇恨消失在水面之上!
馮章死了,馮濤消失了!
元善將成為一灘爛泥的馮章從身上扒了下來,扔在水中,又換了一處干凈水域,元善將面具摘下,撩誰清洗后,又戴上面具!
吃大虧了!
元善心中怒火涌起!本來還想稱贊一聲馮章的義士舉動,如今讓一口污血給噴的無影無蹤!
李元嬰見元善洗臉時,那副死了孩子般的表情,面具下嘴角抽搐,也沒說什么,如今元善處在氣頭上,還是當個小透明吧!
清洗完畢后,李元嬰二人又回到貨船旁,此時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到了尾聲。
原本經(jīng)過李元嬰與元善的殺伐,馮家家丁本就死傷慘重,在加上無云帶領(lǐng)的生力軍,自然是勢如破竹!
將家丁清理完畢后,沒有留活口,運河上血染紅了河水!
運河很大,每日吞吐大量的船只,是南北貨運干道!
因為堵了河道,后面也有貨船順流而下,只是遠遠的停在遠處,沒敢上前,畢竟這是貨船,而不是兵戰(zhàn)之船,哪敢上前引火燒身。
很快,運河通道終于打通,操控著貨船順流而下,不再堵塞,有些大膽的貨船在一旁順利通過后,無數(shù)的貨船開始紛紛南下,此時運河上,一夜之間,堵了足足數(shù)十里!
李元嬰與元善上了貨船,然后無云就上前稟報收獲。
無云很興奮,就是走路都仿佛是腳不沾地,輕飄飄的。
簡單的清點后,無云看著滿載的貨船,本就興奮,而這樣的貨船有足足四大船!
但在接到下屬遞上的賬本后,那標記載著金銀器物,毛皮玉器,名貴草藥,還有珍奇異寶,無云徹底飄了!
貨船行了四十多里,到了距離保寧山頭最近的灣口,貨船???。
無云先是招呼著山匪搬運貨物,然后拿著賬本就跑到元善面前,如獻寶一般遞上賬本!
山匪們一個個探頭探腦,眼冒精光,眼睛盯著那財寶久久不肯轉(zhuǎn)移。
在催促聲中,拿起麻袋開始裝運。
李元嬰知道,有些財寶肯定會被這些山匪故意埋藏偷盜,所以就提前定下執(zhí)法監(jiān)督隊伍,戰(zhàn)時督戰(zhàn),閑時督紀律!
一袋袋鼓鼓囊囊的麻袋被運上保寧山寨!
直到日落,這才將貨船搬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