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像王一樣
不過一個王,有可能還是個半神,這種充滿傳說色彩的故事,顧孝仁卻從未在歷史上聽說過,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查查這個王的資料。
因為他懷疑這個王很有可能是尾箕大君的另一枚子嗣之卵。
畢竟,子嗣之卵的數(shù)量有兩枚,而且兩者之間給予他的感覺和氣息大致相同。
如此想著,顧孝仁習(xí)慣性的邀請銅鏡里的小阿飄出來居住。
但小阿飄說住在銅鏡里已經(jīng)生活習(xí)慣了,一副根本不打算出來的樣子。
顧孝仁知道這是兩人目前還未曾完全獲得對方信任的緣故。
其實不要說小阿飄信不過他,就算是他顧孝仁,也未必信得過這個小阿飄啊!
畢竟是今后自己住的地方,里面住著一個外人,顧孝仁與阿泰在的時候還好說,若是二人不在鬧出什么事情來,總歸是不怎么好的。
所以顧孝仁決定了,只要是他和阿泰離開顧公館就將淑女鏡鎮(zhèn)壓到意識神國里。
其實放在眾妙之門內(nèi)部更保險一些,但他現(xiàn)在只是第四級的超凡者,像這種史詩品質(zhì)的東西大概是塞不進去的。
心中這樣想著,顧孝仁走出房門,簡單的和阿泰介紹了一下里面的情況,隨后讓阿泰主意盯著點里面的動靜。
反正干擾記憶的那段影像已經(jīng)被顧孝仁破除了,眼下自然不怕一個加點加到了壽命身上的偏科少女。
嗯,兩百多歲的少女。
“仁哥兒,你手里抓的是什么東西?”
顧孝仁正在胡思亂想著,一旁的阿泰就忍不住提醒了句。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上抓到東西,微微愣了下,隨后恍然道︰“是鏡子里那姑娘的衣裳?!?p> 阿泰面無表情的看著顧孝仁,只是眼神稍稍有些古怪。
顧孝仁也反應(yīng)了過來,對方的衣裳在自己手中,那對方現(xiàn)在穿什么?
豈不是脫光光?
聯(lián)想到之前看到的白花花的身影,顧孝仁立刻凝神靜氣,讓自己變得平和安分起來。
“我去給她送衣服?!?p> 一本正經(jīng)的板著臉,他轉(zhuǎn)身又返了過去。
不過剛走到一半,他就忍不住拍了一下腦門。
送個屁??!
對方?jīng)]穿衣服豈不是更好。
不然天天晚上到處亂飄,早晚會惹出事端,畢竟今后這里還要住人呢。
反正那姑娘短時間內(nèi)也沒打算出來。
如此想著,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手上的嫁衣,研究了一番道︰“兩百年還光亮如新,這嫁衣的質(zhì)量有些不一般啊。”
說不定是個寶貝。
想到這里,他往嫁衣上扔了一個探測技能,但反饋的信息卻讓顧孝仁愣了下。
【蘊藏信息的嫁衣】
【品質(zhì)︰普通】
只是一般的嫁衣,但蘊藏信息是怎么回事?
顧孝仁皺了皺眉,忍不住撐起衣服,仔細打量了起來。
他突然發(fā)現(xiàn)衣服內(nèi)部竟然有一個個細小的字體烙印在了上面。
細細辨認了一番,顧孝仁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臉色也突然變得黑了起來。
用鐘鼎文記載文獻?
誰干的?
正常人都干不出來這種事情吧?
而且這嫁衣上面記載的文獻是南北朝時期的名著,但鐘鼎文可是起于商盛行于周啊,這中間隔了一千好幾百年呢!
有誰閑的蛋疼才會用鐘鼎文來記載南北朝時期的文獻啊?
這是故意增加破譯難度吧?
這一刻,顧孝仁仿佛看到了虛空中露出的狐貍尾巴,搔首弄姿的說道︰“因為被設(shè)定成這樣!”
喪心病狂啊!
這上面有一小半字顧孝仁根本就不認識,想要讓他去破譯這種破玩意兒?
顧孝仁很想大喊一句︰就算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想讓我乖乖就范?癡心妄想??!
“不過,這些字體可都是從甲骨文的基礎(chǔ)上發(fā)展出來的,應(yīng)該有一定的研究意義?!?p> 他老學(xué)究似得點評了一番,然后搖頭晃腦地離開了。
……
……
最近大使館有點忙,因為要準(zhǔn)備下個月理藩院張院長出訪云國的事情。
畢竟原國是沒有外交部的,理藩院可是他們大使館的上級部門,來的又是老大中的老大,這種大佬出訪肯定要來視察一番的,說不定還得了解下大使館的日常工作。
再加上接待上的準(zhǔn)備,一定上的安保工作安排,到時候還要派人前去迎接,代辦和參贊們還要與云國政府進行事前的商討與溝通。
面對如此之繁雜的事物,那大使館的例行會議自然是一個接著一個,作為武官處的副武官,陳丘頓最近都有些忙瘋了。
“對了,孝仁呢?”
他喝了口水,就忍不住問了句。
因為最近好幾天,他好像都沒有見過顧孝仁的身影,要知道那家伙沒事的時候可是一直都來武官處晃悠的。
“孝仁搬家了啊!”于柏舟奇怪的看著他。
“搬家?”
這個時候陳丘頓才想起來,前兩天阿泰的確過來通知過他,但最近這么忙,一時間竟然被他忘記了。
不過,喬遷之喜不備上兩桌酒席說不過去吧?
正好上邊還有消息傳過來,有些事情還要親口告訴顧孝仁。
因此,他便開口說了︰“今天我們可以早點下班,我?guī)銈內(nèi)ニ男戮?,到時候,我們一起打土豪,分大餐!”
經(jīng)他這么一說,武官處的氣氛瞬間就不一樣了,原本無精打采的眾人仿佛打了雞血似得,一下子變得神采奕奕了起來,就連工作效率一下子都翻了好幾倍。
所以說,哪有什么不努力工作的人啊,這種情況只能說給的好處還不夠。
下午三點,十幾個人上了馬車,經(jīng)過了近半個小時的路程,最終趕到了海邊。
只是他們剛走到半山腰,就看到遠處靠海的地方有一群人正在施工,似乎是在修建什么設(shè)施。
陳丘頓看到了監(jiān)工者阿泰的身影。
后者也看到了他們車隊,當(dāng)即就走了過來。
雙方臨近的時候,陳丘頓他們已經(jīng)跳下了馬車。
“阿泰,海邊建房子不會潮濕嗎?”陳丘頓忍不住問了句。
“不是建房子。”阿泰淡淡的解釋道︰“仁哥兒說要建一個小型的碼頭,今后用來停泊船只。”
“碼頭?”
眾人忍不住相互對視了一眼。
媽蛋,有錢人真會玩。
不過顧孝仁可不是用來玩的,因為他一直就有利用鍛造超凡之兵的手段來鍛造一只戰(zhàn)船的想法,只是目前遇到的困難比較多。
不過他已經(jīng)在打著某個老色批的主意了,想必兩人若是強強聯(lián)手,說不定能弄出一條震古爍今的戰(zhàn)船來。
“對了,顧孝仁呢?”厚臉皮的忍不住問了句。
“仁哥兒應(yīng)該是在屋子里?!卑⑻┟鏌o表情的說︰“他已經(jīng)好幾天都沒有出來了?!?p> “年輕人啊。嘖嘖嘖!”于柏舟發(fā)出了意味難明的笑聲。
然后大家都盯著他。
“看我干嘛?”
他摸了摸臉,除了一臉油膩,其它很正常啊。
“猥瑣?!边@是許婉姿。
“齷齪。”這是菊采薇。
“你這笑的有點下流啊?!蹦橙藫u了搖頭說。
“嘖嘖?!?p> “嘖嘖?!?p> 一個個同事路過他,皆是發(fā)出了意味難明的嘖嘖聲。
“為什么他們嘖嘖就沒事?”
于柏舟有些不服。
但陳丘頓去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勸解︰“柏舟啊,有些時候,世界是看臉的?!?p> “什么意思?”于柏舟突然愣了。
“沒什么?!标惽痤D看了一眼對方臉上長出的痘痘,忍不住搖了搖頭。
細看真是一種殘忍。
結(jié)果于柏舟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反而看到遠處大門口迎來的一群女仆,立馬從兜里掏出了個小鏡子,然后騷包的整理了下頭發(fā)。
解開脖子上第一個扣子的時候,身體還散發(fā)著三金盾一瓶的茉莉香氣,他衣冠楚楚,蹋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朝著女仆走了過去。
“你好啊美女!你是孝仁家的女仆嗎?你叫什么名字啊?寶兒?哇,好好聽的名字誒!你多大了了?吃飯了嗎?老家是哪里的啊?家里幾口人?”
陳丘頓︰“……”
……
……
顧叔張羅一行人沏茶落座的時候,顧孝仁正在房間里叼著筆頭,用力的抓著雞窩一般的頭發(fā)。
嗎的,好難搞哦。
十幾萬字,他大概解出了其中的九成,主要是重復(fù)的字體太多,而且有些聯(lián)系上下文,基本能解出其中的含義。
但剩下的一成一點頭緒也沒有。
這讓顧孝仁殫精竭慮,身體仿佛被掏空。
關(guān)鍵是,時不時的還有人在煩他。
“奈個、孩要。”
銅鏡里傳來了一個糯糯的聲音。
顧孝仁黑著臉,忍不住惡狠狠的說道︰“不會自己拿嗎?在敢打擾我,腦袋給你打歪!骨灰給你揚了!”
里面似乎弱弱地縮了縮小腦袋,然后不敢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摩擦的聲音簌簌響起,某個白嫩如蓮的小臂小心翼翼的伸了出來,然后迅速抓住梳妝臺上的小碟子,將里面的蜜餞果干一拽而空。
反正顧孝仁一抬頭,拉不拉咔送來的東西就已經(jīng)不見了。
他翻了個白眼。
“不是,你在鏡子里一呆就是兩百多年,你不悶嗎?天天在里面你都干嘛?”顧孝仁忍不住好奇的問了句。
鏡子的影像稍稍有些模糊,只能看到臉頰鼓鼓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顧孝仁聽她說︰“看蘇。”
“看書?”顧孝仁狐疑道︰“鏡子里還有書?”
某人點了點頭。
就在他還打算繼續(xù)詢問的時候,門口傳來的敲門聲,顧孝仁讓人進來,是小女仆拉不拉咔,她說陳丘頓帶著一群人趕來了,說有要緊事情要和他談。
顧孝仁聞聽立馬將之前破譯的文獻都收到了意識神國里,至于桌子上放的幾張草稿他并沒有在意。
不過是幾十個尚未破譯的鐘鼎文,他自己都還頭疼,自然也就不怕被別人看去。
顧孝仁和拉不拉咔離開沒多久。
一個小腦袋就從鏡子里探了出來,漆黑的小眼珠一轉(zhuǎn)一轉(zhuǎn)的。
看著房間里和以前一模一樣的擺放,林奈一稍稍有些傷感。
她小心翼翼的鉆了出來,然后找到了一個紗質(zhì)的幕簾,將自己光光的身子裹了起來。
不過在房間里稍稍打量的時候,她看到了顧孝仁留在桌子上的一些字。
“咦?”
這不似阿巴破一的那些幾嗎?
林奈一歪著小腦袋,眨巴著眼睛想了會,然后伸出纖細的手指,拿起一旁的筆,有些不習(xí)慣的甩了甩。
黑色的鋼筆水頓時弄到了白皙的臉頰上。
她苦著小臉,突然忍不住想哭。
外面好危險,奈一好想回家!
但天下之大,何處才是她的家呢。
兩百年前這里就是她的家,但眼下物是人非,熟悉的家人都已經(jīng)不在了。
……
……
顧公館的占地面積極大,二十幾棟建筑,里面甚至有配套的莊園。
顧孝仁先是吩咐顧叔叫人準(zhǔn)備食材,然后就和陳丘頓一起,順著一處懸崖柵欄邊兒,邊走邊看著遠處大海的風(fēng)景。
這個時候,日頭已經(jīng)漸漸落了下來,海面上波光粼粼,真的是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兩人并排走著,良久都沒有說話。
就這么一直望著遠處的大海,紅日已經(jīng)快要漸漸落入海面了。
“梁世勛受了傷?!?p> 不知道多久,陳丘頓突然說了一句話。
“被人陰了?”
顧孝仁差不多已經(jīng)反應(yīng)了過來,應(yīng)該是眾神之主的傳說起了些作用。
眼下這家伙的名頭越來越大,所謂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
想要他腦袋的經(jīng)略,現(xiàn)在不在少數(shù)。
不過這家伙竟然還沒死,這倒是讓顧孝仁稍稍有些意外。
“還有,就在昨天,林孝瑜以精神有疾為由,辭去了國會某黨魁的職位?!标惽痤D又放出了一個消息。
“看來他們之間的爭斗總算是有了結(jié)果,林家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鳖櫺⑷市α诵ΙU“不過以精神有疾這種借口下臺,會不會顯得有些兒戲?”
陳丘頓聽了緩緩轉(zhuǎn)過身,說道︰“如果我告訴你,這不是借口呢?”
不是借口?
顧孝仁微微一愣,隨后神情突然變得嚴(yán)肅了起來︰“他精神真的出了問題?”
“不像是裝的?!标惽痤D瞇了瞇眸子︰“而且從情報院傳來的消息來看,林家已經(jīng)聯(lián)系到了遠在原國進修的林孝頤和林孝瓊,這兩位林家的老二和老三,已經(jīng)離開了原國,將不日抵達白云港,重新回到國內(nèi)?!?p> “林孝頤。林孝瓊。”顧孝仁喃喃自語道。
林家三虎一彪,顧孝仁早有耳聞,據(jù)說個個龍虎氣象,乃是超凡領(lǐng)域不世出的天才,每一個都是身處在第五級頂尖的那個層次。
如今,在離火真君林孝安死去,林家老大的精神又出了問題,這已經(jīng)是三虎一彪中僅存的兩虎了!
只是,林孝瑜的精神怎么會出現(xiàn)問題的?
他可是最接近傳奇者的存在了!
像他這樣的人精神若是出現(xiàn)了問題,大概只有一個可能。
他瘋了!
就像王一樣。
ps︰明天上架!明天上架了!明天中午12點就要上架了!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