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輕而易舉地就把燕國的一個縣郡毀了
“姚策士!”一旁的慕容芷嫣有些不耐煩地道,“大老遠(yuǎn)的,你叫我來這里,就是為了看有多少棵樹被砍了?”
“公主,你且請看。”
姚德江蹲在地上,在一個有坡度的地面,用泥土壘成了一條小渠,然后命自己的徒弟,從上方一直不間斷地倒水。
接著姚德江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折成數(shù)條。
選了一段很多樹叉,且長過水渠的樹枝,綁上多塊小石子,尾端樹叉處,綁一根藤蔓。
剩下的樹枝,妳德把它們編綁在一起,中間有三根比較長的,這要能讓編綁在一起的樹枝卡在水渠里,不輕易被水沖走。
姚德江把尾端樹叉綁有藤蔓的樹枝先放進(jìn)小水渠,并把它卡好位置。
接著再把其它編綁在一起的樹枝放進(jìn)去。
隨著投進(jìn)去的樹枝越來越多,形成了一個水壩,上游積攢了大量的水。
姚德江猛地拉動留在水渠邊上的藤蔓。
“轟!”
積攢在上游的水瞬間傾泄而下。
慕容芷嫣看得目瞪口呆。
話說,這幾天她一直在目瞪口呆。
昨天晚上的洪水,就是這樣來的吧。
慕容芷嫣看著下游不遠(yuǎn)處,被洪水沖得稀巴爛的泥平縣郡,她害怕了。
這是她長那么大以來,第一次那么害怕。
鄭天一輕而易舉地就把燕國的一個縣郡毀了。
慕容芷嫣的心不是痛,是滴血。
在這種農(nóng)耕時代,重建一個縣郡,要花多少年,花多少人力物力,花多少錢財。
燕國雖然富裕,可是現(xiàn)在北境那邊正在打仗,國庫每天都大量地消耗。
恐再難騰出錢財來重建一個縣郡,燕國泥平縣,恐怕要在燕國消失好多年。
慕容芷嫣越想越害怕。
明明只有幾度的氣溫,可是她已經(jīng)嚇出一身汗。
鄭天一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兒。
不,應(yīng)該說他到底是不是人。
她有一種感覺,誰能擁有鄭天一,未來就能稱霸這個大陸。
身旁的河里,河水仍然川流不息,一直往下流,流過泥平縣,往綿都一直流去,綿都過去,就是大同的楓都。
“快,快!”慕容芷嫣喃喃地道,“追,一定要把他追回來?!?p> 此時此刻,慕容芷嫣的腦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管負(fù)出什么代價,堅決不能讓鄭天一回大同。
不僅是保護(hù)自己的禁衛(wèi)軍,慕容芷嫣還讓元安帶著自己的令牌,到綿都調(diào)兵,進(jìn)行地毯式的搜撲。
流經(jīng)泥平縣的這條河,是燕國綿都和大同楓都之間那條邊境大江的支流。
為免鄭天一走水路,進(jìn)到大江逃回大同,慕容芷嫣命人在綿都的江河匯入口,重兵把守,不放過任何可疑人物。
慕容芷嫣能想到,鄭天一自然能想到,水路他肯不能走。
洪水沖來后,他抱著床板,隨著洪水沖出驛館,然后又被洪水卷進(jìn)河里,一路往下飄,到一處平緩的水區(qū),他立即拖著床板,向岸邊游。
鄭天一把床板拉到岸邊固定好,給被他綁在床板上的陳佳然松綁。
“沒事吧!”
“夫家?!标惣讶粨u搖頭,聲音輕輕的,“我沒事?!?p> 在驛館時,鄭天一突然綁她,把她嚇?biāo)懒?,她還以為是她做夢醒了,鄭天一還是以前那個鄭天一。
仍然以虐~待她為樂。
后來洪水來了之后,她才明白,鄭天一綁她的真正用意。
當(dāng)時洪水那么猛,如果鄭天一不綁住她,她恐怕早就被水沖走了。
被洪水卷襲的這一路上,大大小小各種撞各種碰,但是鄭天一總會把她緊緊摟在懷里,盡最大努力保護(hù)她。
這男人,不言不語的,卻給了她最安全的保護(hù)。
不知不覺,陳佳然感覺自己視線模糊。
“啪!”
鄭天一這頭,剛把陳佳然身上的布條全部扯掉,他的手背處,有一顆溫?zé)岬乃危泵μь^。
陳佳然一副淚眼汪汪的模樣就入了他的眼。
“怎么了?是不是綁得太緊,勒痛了?”
陳佳然搖搖頭。
“那是被撞到哪里了嗎?”鄭天一本想檢查一下,看看陳佳然是不是哪里被撞疼了。
結(jié)果陳佳然一頭扎進(jìn)他的懷里,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這……”鄭天一完全被懷中的人兒搞懵了。
陳佳然緊緊地抱著鄭天一,嘴里一邊抽泣,一絮絮叨叨地念,“你怎么可以那么好,你怎么可以那么好。”
從陳家被抄,又被送給原主后。
陳佳然就覺得自己就像無根的浮萍,永遠(yuǎn)無著落處;又覺得自己個只螻蟻,無望又絕望。
她還曾想過,回一次靠山村,見一下自己的姐妹,就了絕此生,到那頭去找爹爹和娘親。
如今,終于感覺人生有了著落點,心里好踏實。
上岸不久,天就黑了。
著急想和鄭天一匯合,小果沒按鄭天一給他安排的路線,泄洪水后,他急急地抱著根木桿往下飄,在驛館時和鄭天一相遇。
上岸后,小果沒少被鄭天一罵。
因為他那樣做,實在是太危險了,從泄洪處到泥平縣那一路,上下落差那么大,要是撞上石塊了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能飄到驛館,還能遇得到他,是小果走了大運,大多數(shù)是遇不到的。
不管鄭天一怎么罵,小果都是露著他的白牙,憨憨地笑著。
等到鄭天一不罵了,他才來了這么一句:先生是河神和那個什么杠桿兄弟,有先生保佑,他才不會有事。
氣得鄭天一直接一腳踹過去。
保佑個屁呀,他能安全無恙,那是他走了狗屎運。
小果心里有些些不服,在一旁念念叨叨,說什么,不讓他跟著洪水飄,太危險了,那先生你自己不是在洪水飄著嗎?還特意吩咐他,讓他盡最大的努力砍木,盡量把洪水搞大一點。
鄭天一瞪了一眼小果,說他和他能一樣嗎?
他曾是一名軍人,有過長期的訓(xùn)練。
一聽鄭天一說,他和他不一樣時,小果又來勁了。
說:我就說先生你是河神吧,還偏不承認(rèn)。
鄭天一當(dāng)即閉嘴,不再說這事,因為再說下去,他就有被氣死的風(fēng)險。
陳佳然坐在火媾邊烘衣服,時不時抬頭看看這一主一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