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像上的文字信息讓我陷入了沉思,先拋開老常翻譯過來的是否準確,單憑這是西方神話里的情節(jié),就足已斷定,這只能是一個神話,又或者在封建迷信時期,是一種信仰,一種心靈上的自我安慰。
而那戶人家供奉這看門的神獸,無非就是想起到鎮(zhèn)宅護院的作用,而且它還是一個有前科的,相比之下鐘馗豈不是更好?看來供奉這石像應該另有目的。
我又四處轉(zhuǎn)了一圈,確定并沒有其他的出口,就打算回去,找找其他的路。一回頭,發(fā)現(xiàn)后面的潘子竟然不見了,我趕緊用手電照了一圈,依然沒有看見他,不過老常卻走了過來,給我使了個眼神。
我順著老常的眼神看過去,發(fā)現(xiàn)在樓梯下方的角落里,潘子背對著我們,蹲在那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們走過去一看,原來在角落的墻壁上,貼近地面的地方,有一個橢圓形的洞口,直徑有將近一米,地面上還有一些碎土。
我用手電向里面照了照,洞很深,不是直的,只能看見十幾米,就轉(zhuǎn)彎了,像這種洞我以前也見過幾次,都是在有古墓的地方,特別是大墓最多,單個最長的能有幾十米,叫做盜洞,是盜墓賊的杰作。
潘子用手摸了摸洞壁,又抓了一把地下的碎土,搓了搓?!笆菑哪穷^打過來的,看這鏟印,和做的土,應該是個行家,而且是最近才打的?!?p> 我聽了,就覺得奇怪,這套盜墓的路數(shù),他怎么會懂。
潘子可能是看出了什么,干咳了一聲,補充道:“我以前在考古隊打過雜,都是聽他們說的,時間久了,也略懂一點,如果說的不對,還望二位長官提點提點?!?p> “提點談不上,你分析的也沒錯,不過,這個廢棄的實驗基地,為什么會有盜墓賊?”老常道。
潘子看了看四周,“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盜墓的,不一定就非得挖墳掘墓,只要能弄到值錢的東西,來這里也不是沒有可能,又或者說,這里本身就是個大墓?!?p> 老常聽了,搖了搖頭:“不可能,這里是個實驗基地是毋庸置疑的,上面那些現(xiàn)代化的設備可以說明一切。”
潘子聽了微微點了點頭,就看向洞的深處,像是在想些什么。
我聽了就覺得奇怪,一個是實驗基地,一個是古墓,這兩者之間能有什么聯(lián)系呢。。
想著想著,我忽然好像想通了什么,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一個是人體實驗,一個是埋葬死人的地方,那會不會是這個人體實驗和這座墓有關系呢,或者直接說,在發(fā)現(xiàn)了這座墓后,在墓主的尸體上,他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才修建的實驗室基地來做人體實驗呢。
我把我的想法一說,他們兩個臉色就是一變,潘子皺了皺眉,“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老祖宗的智慧博大精深,對人死后升天又甚是迷信,為確保真身不毀,他們往往會使用各種手段,很難確保這之間不會出現(xiàn)什么問題。”
“比如,那些試驗品,那些干尸?”我問道。
老常點了點頭,“現(xiàn)在也只是猜測,我們得過去才知道。”說著,老常就就一貓腰,直接就鉆了進去,潘子緊隨其后。
看著這說走就走的兩人,我雖然心虛,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盜洞我倒是見過幾次,不過這還是第一次鉆進去,有一絲緊張,但同時又有一絲興奮,我知道這是好奇心在作祟。以前雖然聽過很多關于盜墓的故事,但現(xiàn)在古墓就擺在面前,心里卻又是另一番滋味。
我們爬了有五分鐘,不知不覺間,盜洞已經(jīng)慢慢的傾斜,像是在向下爬,不知道在爬一段,會不會直接垂直向下,我們在這狹小的盜洞里,根本轉(zhuǎn)不了身,那我們豈不是就尷尬了。
潘子爬在中間,可能是身上有傷,有氣無力的道:“不可能,沒人會蠢到把盜洞打成垂直的,如果坍塌,那不就等于活埋么。”
果然,又爬了有二三十米,并沒有繼續(xù)向下的趨勢,不過,盜洞確是變窄了許多,必須縮著膀子才能前進,看來也并非潘子所說,這打盜洞的,也不一定就是個行家。
又爬出去十多米,在最前面的老常突然就哎呀了一聲,接著,人就摔了下去,手電的光也摔滅了,頓時漆黑一片,就連爬在我前面的潘子也難以看見。
如果在這種地方失去光源,就如同失去了雙眼,那可是致命的。
慌亂之余,我就去推潘子,讓他趕緊過去,先把手電找到。
可是一推之下,卻發(fā)現(xiàn)面前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摸到,緊接著,就聽見“啪啪”兩聲,面前就又是一亮,借著余光我看到,盜洞已經(jīng)到頭了,通到了另一個地方,爬在我面前的潘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爬了出去,表情有些古怪,不知道在地面上看著什么。
由于洞口和地面有落差,以至于我只能看見潘子的上半身,我縮緊膀子吃力的向前爬了幾步,想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這時,老常卻突然站了起來,沖著潘子搖了搖頭,然后就來拉我,“最糟糕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做好心理準備?!闭f著,就一用力,我就感覺倆肩膀一疼,直接就把我拖了出去,估計皮都得掉一大塊,疼的我直想罵娘,可話剛到嘴邊,我整個人就愣住了。
就在我的腳邊,我的面前,躺著一個人,臉上蓋著破碎的衣服,一動也不動,皮膚都發(fā)青了,可是我認得她穿的這身衣服,還有脖子上的項鏈,這項鏈還是我替老常選的,送給她的生日禮物,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們分頭尋找潘子的冷玉。
我不敢相信,這才分開幾個小時,怎么人就沒了,我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一定是認錯了,就蹲下身,想去看她的臉,確定這一定不是她。
可手才伸到一半,就被老常給攔住了。
我知道我這是自欺欺人,可是我沒有理由說服自己。
“是你!都是你。”我一把把潘子按到了墻上,要不是因為找他,我們不會分開,冷玉也不會死,我們也不會來這個鬼地方。
潘子干笑了兩聲,“事情遠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好好看看尸體吧,至少死了有兩天了?!?p> “不可能,幾個小時前我們才分開的?!?p> “不相信,你問他!”潘子一把把我推開。
可能是我太過用力,扯動了他的傷口,只見他疼的臉都扭曲了,順著墻壁坐了下去。
老常見狀,走了過來,點了根煙遞給了潘子,同時也給了我一根。
“都先別激動,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任誰都無法相信,不過潘子說的沒錯,這尸體,絕對已經(jīng)死了有兩天左右了?!?p> 我對老常的話還是絕對相信的,但是這樣的事實,讓我如何接受,是讓我接受,幾個小時前的冷玉不是人么?!還有其他的人,難道他們都是鬼!
“這…怎么可能,如果她早就死了,那,剛才的又是誰?”我問道。
潘子深深吸了一口煙,嘆了口氣,“這個世界,特別是在這地下,不知道的東西太多了,沒見過,不代表它們不存在?!闭f到這里,潘子突然就看了我們一眼,接著道:“比如說…鬼!”
我暗笑,雖然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但聽他就這么冠冕彈簧的說出來,還是難以接受,但是回想那些干尸,有鬼也并非沒有可能。
我們把冷玉的尸體簡單的整理了一下,鞠了一個躬,現(xiàn)在我們出不出的去還兩說,并沒有打算把她也帶上。
在整理尸體的時候,發(fā)現(xiàn)在尸體的肚子上,以及脖子上都有傷口,很深,血都已經(jīng)凝固了,顯然是失血過多,走的時候一定很痛苦,我不忍心在看下去,就又鞠了一躬,轉(zhuǎn)過身,不忍心在看。
老常拍了拍我,算是安慰。這個時候我們才有時間來觀察這里。
如同我們所料,這里確實是一座古墓,有三間房大小,兩側墻壁上描繪著彩色的壁畫,不過腐蝕的厲害,甚至有的地方都已經(jīng)脫落了,看不出描繪的什么,在我們的正面,有一個洞口,里面漆黑一片,不知道通到那里。
墓室的四個角落,還分別擺放著金色的器物,不知道是不是純金的,有一人高,潘子說這是長明燈,就分別把四個燈心都點著了,起初火焰很小,過了有五分鐘,火焰慢慢大了起來,墓室的全貌才得以看清。
原來在出口的兩側,地面上還擺放了許多大大小小的彩繪陶瓷,有的已經(jīng)破碎了,擺放的很不工整,顯然是被人動過了。
“能看出是什么朝代的么?”我對古墓是一點都不了解,就問道。
潘子正蹲在那里看瓷器,只見他兩眼放光,一個一個的看,手里還拿著那些已經(jīng)破碎的瓷片直叫可惜,聽到我問話就搖了搖頭?!翱床怀鰜?,不過這墓室里怎么會沒有棺材啊,難道他們研究尸體的時候把棺材板也研究了?!”
“這個倒不清楚,不過有的古尸在開棺的時候栩栩如生,就如同活人一樣,他們既然是做人體實驗的,想必應該是為了保全古尸,才不得已這么做的?!崩铣W叩侥故业闹虚g,看到地面深淺不一的灰塵說道。
可話剛說完,突然就聽到“滋滋滋”的響聲,我們?nèi)齻€都是一愣,顯然都聽到了,我就屏住呼吸仔細去聽,突然就又是兩聲,我順著聲音看過去,發(fā)現(xiàn),那聲音竟然是從冷玉的嘴里發(fā)出來的,死人怎么會發(fā)出聲音,我一下子就起了一身冷汗。
只見冷玉嘴巴又動了動,“滋滋”又是兩聲,這下子看的真切,差點沒跪倒地上,心說怎么,不把你帶走還想詐尸報復我們不成。
老常和潘子還是比較鎮(zhèn)定的,老常把刀握在手里,慢慢的后退了兩步,潘子也挑了一個大的瓷器,拿在了手里當做武器,我也想去摸刀,可是一摸之下竟然沒摸到,低頭一看腰間,他娘的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我給弄丟了。
我就學著潘子也回頭拿了一個方口的彩繪陶瓷,掂了掂分量,就向他們靠了過去。
“悠著點,你這一扔出去,就是好幾十萬?!迸俗涌戳丝次沂种械拇善?,惋惜的提醒道。
我沒功夫理會他,就見冷玉的嘴巴又動了動,突然就張開了,從嘴巴里爬出來一只拇指大小的蟲子。
蟲子通體程暗紅色,長著一雙比身體還大的大鰲,沖著我們煽了煽翅膀,發(fā)出來“滋滋滋”的響聲,接著,就又是幾只從肚子里面爬了出來,個頭一個比一個大,一連爬出來幾十只。
我看著一陣惡心,這到底是什么蟲子。
潘子見到,臉色就是一變,大吼道:“不好!快跑!”
說著,就把手里的瓷器朝著蟲子砸了過去,也不管砸沒砸到,扭頭就往通道里跑去。
潘子逃跑之快,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眨眼間就沒了人影。
老常見狀,暗罵了一聲,也想跟上去,可是為時已晚。
那些蟲子似是受到驚嚇,煽動著翅膀,瘋了一般的沖了過來,老常隔空一刀把一只蟲子劈成兩半,我也拿起瓷瓶“鐺鐺”兩下,把離的最近兩只蟲子砸的稀巴爛,心說也不過如此,可是還不等我慶幸,肩膀就是猛的一疼,扭頭一看,一只足足巴掌大小的蟲子,揮著巨鰲直接就咬進了我的肉里,并且還在迅速的向里邊鉆。
情急之下,我一把抓住蟲子,用力一拔,竟然硬生生把蟲子給拔了出來,可是這一只剛拔出來,就又爬上來一只……
轉(zhuǎn)眼一分鐘不到,我和老常都被咬了好幾下。如果在這么下去,這條命可就交代在這里了。
“蟲子火力太猛,被它們咬死可就太憋屈了,要不咱們先撤?!”我對老常喊道。
“撤個屁!”
老常雙眼血紅,把一只蟲子從大腿上拔了下來,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又上去補了兩腳,“奶奶的,老子還不信了,收拾不了你們?!?p> 說著,就跑到了墻角,把一盞長明燈給推翻了,頓時燈油撒了一地,燃燒了起來,把那些蟲子燒的噼里啪啦亂竄。
我一看有用,就把另外三個長明燈也推翻在地,瞬間火光燒成一片,那些蟲子無處可躲,一個一個被燒的慘叫著,看著那叫一個解氣。
老常一揮手:“咱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