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舞的劍如同被賦予了生命,環(huán)著他全身自在游走,帶起衣袂翩躚,絲毫不減他溫潤如玉的氣質(zhì),頃刻間讓人產(chǎn)生一種錯覺,仿若他欲乘風歸去一般。宛如仙人足不沾塵,輕若游云。
她托著下巴,坐在窗邊入迷的看著,只覺得是哪位仙人降落在自己的院子里似的。
“熙兒...”他停下了舞劍,見到正在窗邊看著自己入迷的小女孩,微笑的笑著。
她是八歲時候的白熙,被白曄救下已經(jīng)三年過去,她長得越來越精致。
“好看好看...?。?!”白熙興奮的鼓掌,“兄長的劍法惟妙惟肖,出神入化的,看得熙兒不慎著迷了。”
“想學嗎?”白曄收起劍,走到窗邊,溫柔的看著她。
“熙兒可以學嗎?”白熙一臉困惑不自信的看著他,“熙兒能學會嗎?”
“咱們的熙兒可是大天才呢,怎么學不會呢!”白曄一臉夸張的樣子,看得白熙忍不住笑起來。
“兄長,我...”
“白兄??!”白熙還未說完,外面正走進來一個男人,叫喊著,白熙立即把窗戶給關(guān)上。
白曄見她舉動,只是抿著嘴搖頭笑著。
“喲,在練武呀?”男人上下打量著他,見他手上拿著劍,問道。
“韓兄今日有空過來?”白曄問道。
“上次跟你提的,考慮得如何?”這個男人正是十來歲的韓凌。
白曄看了下窗戶,笑道:“屋里說吧。”便帶著韓凌進到屋里去。
自從搬了新家,韓凌來得甚少,“自從兩年前的大火,你就沒來過組織了?!?p> 白曄沉默的笑著,斟了杯茶給他,“前輩還好嗎?”
“好得很,想你想到不行。”韓凌道,“怎樣,回來嗎?”
“...”白曄坐在他的對面,雙手緊扣著,“我回去了,又會扔下熙兒獨自一個在家?!眱赡甑拇蠡穑讜匣貧w到家庭里來,每天陪著白熙。
“帶上她一起來啊,我爹上次遠遠見過你妹妹,就說她是練武奇才。”韓凌道。
“她還小,不想她涉及危險的工作?!卑讜系溃案螞r一旦進入組織,就不能以臉識人?!?p> “她也會長大,你也不能老陪在她身邊呀!”韓凌勸說道。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卑讜鲜冀K保持著微笑。
白熙一直躲在門簾后面偷聽,因為自己,一直滿腔熱火的兄長不得不退隱回歸,都是自己的錯。
“白曄,唉..你真是...”韓凌見他那樣子,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罵也不是,打也不是。
“來切磋下嗎?”白曄舉起劍問道。
自從他離開組織后就沒跟韓凌兩人切磋過,今日機會難得。
“我現(xiàn)在可是很厲害的喔!”韓凌自信滿滿道。
“韓兄的厲害豈止現(xiàn)在呢?!卑讜险f話溫文爾雅,夸起人來也不夸張的。
“你真是...”韓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
兩人走到院子,韓凌在腰間把劍掏出,他的劍劍柄是條龍,上面刻著個‘戒’字,白曄的劍柄是老虎,刻著個‘緣’字,兩把劍劍身都透露出來的寒氣令人不寒而栗,應該是同一系列的劍。
兩人收斂笑容,劍越舞越快,在窗縫里看的白熙有些眼花繚亂,那破碎的劍光在陽光的照射下,透過窗的縫隙射到白熙的眼里。
從開始的收斂笑容到最后的兩人都沉迷在里面,兩人的笑發(fā)自內(nèi)心,在享受著這場切磋。
白熙見過白曄各種笑容,卻沒見過他現(xiàn)在的笑容,他真的很喜歡劍術(shù),她看了一會就把窗戶給關(guān)上,自己坐在那兒沉思。
“韓兄果然厲害!”白曄把劍收起來,“還得多向你指教指教呀!!”
“謙虛了...”韓凌也把劍收起來,“回來嗎?”
白曄沒回答他,“留下用餐嗎?”反而扯開話題。
“不用了,組織還有事,先走了。”韓凌輕輕拍了下白曄的手臂,就離開了。
他臨走前看了眼白熙所在方向的窗戶。
“熙兒,想吃什么嗎?”白曄敲了幾下窗戶。
白熙開了窗,想了想道:“都可以。”
“今天不饞了?”白曄吃驚的看著她,要是平時肯定說要吃這要吃那的。
“嘻嘻...!!”白熙笑著,“兄長,我出去一會?!?p> “好,早些回來!”白曄道。
“好!”白熙說完就跑著出去。
她要去追韓凌,她有話要說。
她在街上來回跑著,不知他往哪個方向走。
“你找我有何事?”突然韓凌突然出現(xiàn)在她身后。
站在路中間的白熙大力喘著氣,沒回答他。
“你這樣來回跑不是要找我?”韓凌問道。
白熙轉(zhuǎn)過身去,點了下頭,“帶我兄長回去?!?p> 白熙的話令韓凌有些驚訝,他以為她會叫他不要再去找他兄長。
“理由。”韓凌內(nèi)心是狂喜的,卻又表現(xiàn)得冷靜,這是殺手該有的心理素質(zhì)。
“他需要你,你也需要他?!卑孜跸攵紱]想道。
這話說的好像有點那個,要是別人聽到肯定誤會大了。
“...”她的回答出乎韓凌意料,一時語塞。
“我想兄長更加的開心?!卑孜跣睦锵氲亩际前讜?,只要他開心,即使跟他分開也在所不惜,即使自己會舍不得會難過。
“跟我回去你會很少機會見到他。”韓凌道。
“我也跟你回去?!?p> 白熙的回答又令韓凌語塞。
原來白熙早就想好,離開兄長那是不可能的。
“那就這么決定。”見韓凌沉默沒回應,白熙就自行決定好。
韓凌翻著白眼,“原來你是這樣子的性格?!彼孜踅佑|得少,見過僅有的幾次面,而且每次她都躲在白曄身后,膽怯的樣子,話都不多句。
“話說在前頭,我并不喜歡你?!卑孜跻荒樝訔壍目粗n凌。
韓凌第三次語塞,“為何?我好像沒對你怎樣吧??”
“我感覺你會搶走兄長。”白熙不知在哪得出的結(jié)論。
“...什么?額...你是不是誤會些什么?”韓凌聽得自己都震驚了。
“就這樣,你想辦法叫我兄長回去。”白熙說完就調(diào)頭走,走了幾步回過頭來對著韓凌做了個鬼臉后跑了。
“臭屁孩,落到我手里有你好受?!表n凌不爽道,然后又深深嘆了口氣,“要我如何拉他回來啊....”
白熙蹦蹦跳跳的回到家,白曄見她心情大好,便笑問道:“在外面遇見什么好事了?”
“秘密?!卑孜豕首魃衩氐?,殊不知白曄其實都知道。
白曄笑而不語。
白熙坐在那兒,雙手托著下巴撐在桌子上,“兄長,教我劍術(shù)?!?p> “想學了?”白曄問道。
“嗯嗯!”白熙點著頭。
“那...是不是要先學習...”
“不要?!边€沒等白曄說完,白熙就拒絕,她不喜歡讀書,奈何白曄非要她一定要多讀書。
每次說要學習三綱五常,就感覺要了白熙的命那樣,非常的抗拒。
“那不學了哦?!卑讜闲Φ?。
“額...兄長...”白熙撒嬌著,“就教我下嘛。”
“在你房間放了本《刺客列傳》,明日記得要復述?!卑讜蠜]受她的撒嬌影響。
“兄長...”白熙嘟著嘴,不樂意的喊了聲。
“期待哦!”白曄忍著笑。
白熙只有多讀書與學好武功,以后即使自己不在她身邊,她也能很好的保護好自己。
白熙垂著頭走進房間,看著白曄放在他桌面上的書籍,她嘆了口氣,還是乖乖的坐下讀起來。
“曩者吾與論劍有不稱者,吾目之;試往,是宜去,不敢留...”白熙大聲的讀出聲來。
白曄站在門口看著她,寵溺的笑著。
“兄長,我讀完記得要教我。”白熙沒有回過頭去,卻知道白曄站在門口,“我要變得厲害至極,然后可以保護兄長??!”
“是是!”白曄莞爾,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