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符傳訊?”
廉貞從懷中拿出一只跟我一模一樣的玉符,此時玉符正一閃一閃的震動著。
“該死,這訊息怎么現(xiàn)在才到?”我深深的鄙視著這對廉貞送我的即時通訊工具,這不是耽誤事兒嗎?
“湯圓,你居然拍碎了玉符?怎么又自己跑來了星宮?”廉貞狐疑的問道。
“這玉符是我前日拍碎的,現(xiàn)在你才收到訊息?這延遲也太厲害了?!?p> “說好的星宮出品,絕對精品呢,這信號傳送速度,還沒有我的腿快。”
我深切的表示著不滿,廉貞和文華都有些尷尬,廉貞將玉符一扔,訥訥的道:“光想著二哥加持法力高,沒想到他還霸道,偷偷的給我屏蔽了信號,湯圓,下次給你找一個更好的?!?p> 我揮了下手,無力吐槽:“算了,我也沒想到你被紫微帝君拘起來了,看你半天沒來找我,便自己趕來了?!?p> “你不知道我被二哥關(guān)起來了?那你不是來救我的?”廉貞頓時耷拉下肩膀,好像很失望的樣子,復(fù)又沖著文華星君嚷嚷道:“六哥,放我出來吧,學(xué)院就快考試了,我要去學(xué)院。”
文華星君搖了搖頭,拒絕道:“二哥設(shè)的結(jié)界,我可破不開。能撕一條縫,還是二哥留了后門給自家兄弟呢?!?p> 廉貞聽了,也知道紫薇帝君令行禁止,想讓文華星君救他,不太現(xiàn)實,嘟囔道:“什么斗沖厄星,替我擋煞,不就是嫌棄我道行低微,想拘著我修練嗎?閉關(guān),閉關(guān),我哪有心思閉關(guān)呀?”
說完灰心的坐回了地上,抱著膝蓋,沖著我招手:“湯圓,六界又發(fā)生了什么不得了的新鮮事,你這么急吼吼的來找我?哎……你自己去耍吧,我出不去?!?p> 聽到廉貞也這么說,我不禁深深的懷疑起了我與廉貞的友誼,難道我們真的只是狐朋狗友,我找他,就一定是為了戲耍,就不能有點正經(jīng)事嗎?
仔細(xì)想想,這幾千年來,我們在一起,也確實沒有干過什么正經(jīng)事??纯此诘厣夏菦]皮沒臉的形象,再看看我自己,蓬頭散發(fā),衣衫凌亂的樣子,也難怪沒人相信我找廉貞,會有啥正事。
一旁的文華星君肯定是在心里偷笑,看吧,連你們自己人都這么想,之前我誤會你是來找小七耍的,正常吧?
“小七,軒轅山君是問你前幾日,可去過月宮?”
“月宮?湯圓,你找我就是為了問我去沒去過月宮?!?p> 廉貞望著我,似乎很意外。
“餃子,你可知道,月宮的引潮梭丟了。嫦娥仙子在月宮外探查到了星路余暉,懷疑是你偷了引潮梭。”
我懶得跟他計較,直接說明來意。
廉貞矢口否認(rèn),頭往后一仰,眼睛瞪圓了喊道:“引潮梭?月宮每月趕潮的那把大梭子?我偷它做什么?”
文華星君向前一步,臉上堆滿了姨母笑,哄著廉貞:
“小七,此事關(guān)系重大,你不能任性。這引潮梭是天帝賜給月宮的,乃是御賜之物。偷盜御賜之物,可是重罪。六哥知道你只是貪玩,現(xiàn)在你拿出來,我拿去月宮還給嫦娥??丛谛菍m的面子上,嫦娥必定會息事寧人的。”
真沒想到文華星君這么寵廉貞,都這時候了,還哄著他。誰知廉貞卻并不買賬,跳了起來,急道:
“六哥,你別冤枉我,我真的沒有偷那引潮梭!不信你進(jìn)來搜我身上有沒有。”
文華星君臉上的笑容收斂,詰問道:“那你去月宮做什么?”
廉貞頓時語塞:“我……我……,我就是去散散步……”
“月宮離星宮幾萬里,你散步散得也太遠(yuǎn)了吧?而且你散步會開星路?”
不愧為文華星君,問得直中要害。
廉貞有點慌了,撓著頭,明顯是在苦思冥想借口,過了一會兒才答道:“我……,我就是在練習(xí)星路,練著練著,跑偏了方向,開到月宮去了……”,還舉手發(fā)誓道:“我真的沒拿引潮梭!我發(fā)誓!”
“練習(xí)星路?”
“練了幾萬里練到了月宮?”
“湊巧那晚引潮梭被盜?”
文華星君連連反問廉貞,明顯是不相信廉貞的借口。
廉貞被問得臉色紅了又綠,綠了又紅,我不禁想起了初次見他時,他被包在碧綠碧綠的“餃子皮”里的樣子。
“山君,這么湊巧的事,你信嗎?”
被文華星君這么一問,我頓時一愣,考慮了一下回答道:“廉貞是我朋友,他說沒拿,我自然信他??晌倚艣]用啊,別人應(yīng)該不會信的?!?p> 文華星君點頭,對著廉貞說:“小七,聽見了吧?”
廉貞喪氣的嘟囔道:“可我真的沒拿。”
……
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凝固,文華星君久久的凝視著廉貞,廉貞抱著頭啞口無言。
我自覺此時我應(yīng)該緩和一下氣氛,不嫌事大的補充道:“餃子,我問過鴟發(fā)了,盜竊御賜之物,會被罰流放沌墟的!”
“我家附近住著的那個奎二郎,你認(rèn)識吧?以前你還嘲笑過他丑絕人寰,聽說他曾經(jīng)也是美過的,他現(xiàn)在的樣子,就是在沌墟被混沌風(fēng)給吹殘了的。”
兄弟倆都眼神異樣的看著我。
“湯圓,你變壞了,你剛才還說相信我的,現(xiàn)在又故意嚇我?!绷懕г沟?。
“軒轅山君沒有嚇你,今天月宮已經(jīng)來人請你了。我說你在閉關(guān),需等二哥同意了,才能出來。這引潮梭如果找不到,現(xiàn)場又只有你的蹤跡,月宮遲早會把你交給天庭的。到時候怎么判,就難說了?!?p> “六哥,你救救我,我真的沒拿。要不你放我出來,我跟你去月宮對質(zhì),憑什么我路過一下,就說我拿了他們的東西?”
“可你說你練習(xí)星路,練到人家家門口去了,這理由也太牽強(qiáng)了。”我插嘴道,“你去了,人家的寶貝便丟了,你讓人家怎么想?”
“我……我……”
廉貞可能也感覺到了自己真的瓜田李下,有點說不清楚了,開始猶豫起來,似乎想說什么。
怯怯的望了望他六哥,又看了看我,話到嘴邊吞吞吐吐。
我適時地下著猛藥:“想想奎二那張臉,你想變成那樣嗎?”
廉貞似乎真的想起了奎二的樣子,打了個寒顫,下定了決心,鼓起勇氣說道:
“我……我那日是去月宮阻止瑤姬鬧事的……誰知道我到了月宮,根本沒看見瑤姬?!?p> 瑤姬,天帝的二十三公主,我幼時曾經(jīng)遠(yuǎn)遠(yuǎn)的在玉山見過一面,一個粉雕玉琢的小丫頭,脾氣不太好,很是瞧不起我們這些山野散仙。
我感覺到一絲不爽。
什么時候起廉貞和瑤姬關(guān)系這么好了?
“我在學(xué)院中聽說那日瑤姬要去月宮找嫦娥的麻煩,怕她吃虧,便趕過去看看。等我到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月宮中安安靜靜的,不像是有人鬧事的樣子,便在周圍徘徊了一會兒,又去了天宮。瑤姬正好好的在天宮學(xué)織雨簾呢。我便回星宮了。”
聽完廉貞的話,我感覺到心中有些酸,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