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傲儋走后,嫘姑的一顆心,總是輕飄飄的,如同天空的浮云,既生不出根,也無法落到地上來。
視頻里,傲儋說,一切進展得很順利,再過兩天就可以回來了。只有這時,她才覺得,他的諶圖是真實的存在,而不是夢境或醒時的幻影。
“想我了嗎?”他總愛這樣問。
“想,很想。”她每每這樣說。
除卻綿綿不絕的思念,嫘姑的日子過得還算順遂。
歷時一年多,新作終于完本。
白老師打來電話,興奮地說:“網(wǎng)上反響良好,可以出實體書了?!?p> 嫘姑有些喜出望外,甚至暢想起提高收入后的生活。
辛苦為文十年,本以為會一飛沖天,無奈何,一直是成績平平。所得收入,僅能維持基本的生活。偶有斷糧的時候,也多虧白老師或若兮相助,才能度過艱難……
如今,如此,甚好。
“出版社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順利的話,或許可以趕在七夕前上市。”
又是七夕!好個七夕!若當真如愿,也算是極好的新婚禮物了。
“謝謝您,白老師?!辨泄糜行└屑ぬ榱?。
“別只謝我,也要謝你自己。寫文,開始不難,堅持不易啊。加油,共勉!”白老師感慨地說。
暫時停筆,嫘姑專心布置405。
房子是小兩居,硬裝早已完成,家具也基本到位了。
軟裝,她可以隨心布置。傲儋這樣交待,她就愿意全力以赴。
她裝上了紫色的窗簾,換了紫色楓葉燈,新添了茶桌茶器??帐幨幍臅瘢瑪[滿了書籍,其中,《葉落何方》被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因為,那是他送她的禮物。
她又去買了幾盆綠植,有綠蘿、吊蘭、雙線茱萸,置于合適的地方,顯得生機盎然??磥砜慈?,她還是覺得少了點什么。
“對了,玫瑰花!”她一拍腦門,自言自語。
小鎮(zhèn)上,有家不錯的花店。嫘姑想著,就下了樓,直奔花店而去。
推門而入,店員立馬迎了過來。
“您需要什么花?”她笑問,笑容像盛開的花朵。
“玫瑰,不要紅玫瑰,也不要藍色妖姬。有嗎?”嫘姑提著要求。
店員伸手抽出一枝,“這是小白兔,您喜歡嗎?”
嫘姑接過花枝,細細端詳,只見奶白中微透著粉,甚是可愛。她又去聞了聞,很清雅的味道。
“好的,就它了,小白兔。”
嫘姑抱著一束小白兔,心滿意足地出了花店。
她迫不及待地自拍,將照片發(fā)給了傲儋。
他秒回:好美。
她問:花美,還是人美?
他回:花美,人更美。
嫘姑笑了,收好手機,哼著自創(chuàng)的小曲,聞著淡淡的花香,似不看路地往回走。
突然,她與一人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p> 嫘姑忙不迭地道歉,抬頭一看,竟是舊相識。
“賈龍?多年不見,好巧!”
的確,畢業(yè)后,他們再也沒見過。賈龍想見,嫘姑覺得沒必要。
“嗯,小骨,好巧?!彼麖娮麈?zhèn)定地說,“這花,很趁你?!?p> “謝謝。哦,對了,我見過你妻子,她沒來?”嫘姑客氣道。
賈龍深色黯然,“嗯,她出差了?!?p> “那你忙,我先走了,再見。”嫘姑想結束這尷尬的談話。
“好吧?!彼燥@不舍。
嫘姑剛走幾步,又被賈龍叫住了。
“小骨,我們還能再見嗎?”他的聲音里,帶著異樣的情愫。
近幾日,賈龍趁刁楠不在,常常徘徊在和樂家園附近,好容易偶遇,他不想就此別過。
嫘姑一怔。畢竟是老同學,還是幫過自己的朋友。
她回頭,頗有意味地說:“賈龍,好好愛刁楠,她很愛你?!?p> 賈龍頓了頓。
突然,他說:“明天蘇宇晴生日,你會去吧?”
嫘姑笑了笑,覺得沒必要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