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儋一進家門,習慣性地邊換鞋,邊連喚幾聲“小骨”。
本以為嫘姑會笑迎過來,再給他一個擁抱,結果卻落了空。
福嫂聽到了,過來說:“小骨去看童年了?!?p> 插播一下,春節(jié)期間,福嫂跟老大舉行了簡單的婚禮。婚禮結束,他們安置好老娘,又回到了伊甸園。福嫂繼續(xù)幫忙打理家里,老大繼續(xù)兒童之家的收尾工作。
傲儋點頭,又穿上鞋,跟福嫂交待一句,“我去接她。”
不等福嫂說什么,他已走出了家門。
傲儋直接到童年家樓下等。等了約兩個小時,始終不見嫘姑下樓來。
他沒有童年的電話,只得撥通了小丁的。
小丁正在童年家,逗小念廉玩。他說,小骨姐沒有來過。
傲儋覺得奇怪,既然沒來,小骨為何這樣說?
這段日子,他也隱隱覺得,小骨有些不大對勁。有時她很熱情,有時很疏離,有時又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雖擔心,卻不敢多問,怕勾起她的悲傷。
他也曾見過,她偷偷躲起來,好像在服什么藥。中藥已經(jīng)停了,她又吃什么藥呢?最近她的睡眠又不好了,他怕她又吃起安定。趁她不在,他暗暗找過,可惜什么藥也沒有找到。
小骨不是個輕易撒謊的人,她到底怎么了?
傲儋心里覺得不安,開始撥打她的電話。
第一次,沒有人接。
連撥三次,終于有人接了。只是,接電話的,竟然是男聲。
傲儋酸從心底來,卻隱忍著問:“你是?”
“這里是如夢酒吧……”
如夢酒吧,曾是山慕常去的地方。小骨怎么會去那里?
傲儋猜測著,驅(qū)車直奔如夢酒吧。
他找到吧臺邊,著急又微怒著問:“我老婆呢?”
他在強調(diào)身份!吧臺小哥了然地微笑著,“放心,她很好?!?p> 這笑沒有惡意,傲儋判斷得出來,但心里依舊不舒服。
傲儋隨小哥,拐進一間休息室。
“這是我私人的地方,她喝多了?!?p> 傲儋不應他的話,所有的目光都凝在嫘姑身上。
她衣衫完整,躺在一張單人床上,沉沉地睡著。
傲儋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他走近,彎下腰,便聞到了濃濃的酒味,不滿地厲聲問:“你灌她喝了多少?”
“很多,她好像很不開心?!毙「鐚嵲拰嵳f。
傲儋覺得這人有些多事,懶得說個“謝”字,便抱起沉睡醉酒的女人,徑直離開了酒吧。
嫘姑再次醒來,覺得頭疼欲裂,口干舌燥。
常聽人說,醉酒后,會忘記所有的事,開心的,不開心的。
經(jīng)歷醉酒,嫘姑覺得這話壓根就是騙人的。
她能記清所有事,包括醉倒后,被小哥扶去某個房間,又被傲儋接回來的全過程。雖然昏昏沉沉,可她就是知道。
小哥對她,充滿了貼心與善意;傲儋對她,一如既往地在意與情深。
此刻,她被傲儋從身后抱著,能聽到他均勻的呼吸,感受到他溫熱的懷抱。
她覺得安穩(wěn)又幸福,又莫名地怕失去。她總覺得,太過美好的,她總是留不住。
嫘姑輕微動了動,傲儋立馬便醒了。
“要不要喝水?”他喑啞著聲音問。
“要,要一大杯。”她嗓子發(fā)干,聲音也格外沙啞。
傲儋移開放在她腰間的手,摸索著開了床頭燈。
他去幫她倒了一杯水。不冷不熱,溫度剛剛好。
嫘姑一口氣喝光了。
“還要?!辨泄脝≈曇?,撒嬌說。
傲儋心一蕩,克制著,又去幫她倒了一杯。
見她喝得急,他揉著她的背,笑著說:“慢點喝,沒人跟你搶?!?p> 嫘姑紅著臉,笑著說:“太渴了,酒真不是好東西?!?p> 熄了床頭燈,倆人復又躺下。
嫘姑枕著他的胳膊,在他懷里畫圈圈。
傲儋的另一只手,似乎隨意地搭在她的腰上。
“小骨……”
“嗯?”
“以后,別喝酒了,好不好?”
嫘姑沉默片刻,輕輕地答應了他。
至于為什么喝酒,他始終沒有問出口。
嫘姑感激他的不問,又往他懷里鉆了鉆。
這個小動作,又撩起他的火來。
她的身上,還有未散盡的酒香。此刻,正源源不斷地,鉆入他的鼻端。
剛才她喝水時,燈光之下,他看到她醉酒后,臉變得紅紅的,如同誘人的紅蘋果。
他摩挲著她的臉,熱熱的。
“小骨……”他低聲呢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