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嗣安排好打探消息的人手后沒有回后院。
后院的氣氛有些壓抑。
而且,他有些累了,也有些餓了。
尤其又開始頭疼了。
王嗣估計這是穿越帶來的后遺癥。
至于江湖觀破碎的史進。
他現(xiàn)在需要的是靜靜,而不是食物。
……
臨近中午,去縣城打探消息的莊客回來了。
帶回來意料之中的消息。
王嗣急匆匆地走向后院。
史進還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郎,去縣城打探消息的莊客回來了?!蓖跛米哌M史進說道。
史進回過神,轉(zhuǎn)頭看了看王嗣,開口問道:“李吉是在縣衙嗎?”
“不出大郎所料,昨天李吉帶著一封朱武的親筆信去縣里出首,狀告大郎勾結(jié)少華山賊人?!?p> “那……”史進停頓了一下:“那縣里可有什么行動?”
“據(jù)說縣里打算在中秋節(jié)那晚出兵包圍史家莊,來個人贓并獲,一網(wǎng)打盡?!?p> 縣里也是奇怪,放著少華山的山賊不去抓,就抓勾結(jié)山賊的人,這不是釣魚執(zhí)法嗎?
“一網(wǎng)打盡……想得美!”史進冷哼一聲,不再說話,院中安靜下來。
“小四兒”過了一會兒史進開口問道:“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是不是你喝多了,弄丟了回信?”
史進做著最后的掙扎,如果不是大部分內(nèi)容都是他自己推理所得,史進萬萬是不會相信朱武等人會算計他的。
就是到了現(xiàn)在,他還是寧愿相信是王嗣在撒謊。
哎……這就是沒有江湖地位的壞處,永遠得不得別人的信任……
“真不是……”王嗣堅決否認道,忽然他停頓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向史進。
“大郎不會認為,李吉的那封回信是從我身上拿走的吧,這……大郎你要相信我……我……我真的沒要回信呀!”
王嗣一副蒙受了不白之冤的表情!
王嗣的表演得到了史進的認可。
‘看來王嗣并沒有說謊……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從王嗣的話里推理出來的……
如果是王嗣喝醉了丟了回信,朱武等人也不會知道,那中秋節(jié)后去華陰縣借糧就說不通了……
至于“中秋節(jié)后去華陰縣借糧”也是王四編的……’
史進轉(zhuǎn)頭看了看王嗣,王嗣回了史進一個憨厚的笑容。
‘怎么可能,王四根本就沒這個智商!’
‘也只有我史大郎才能從這些蛛絲馬跡中推理出整個事情經(jīng)過。
而有那個能力設(shè)計這個計策的人……非神機軍師朱武莫屬了。
朱武這老小子真是陰險啊,不知不覺中設(shè)了這么大一個局,如果我沒覺察到的話……’
史進心中一寒,他同情地看了一眼王嗣。
‘肯定會先殺了王嗣,然后和朱武等人殺出去……
如此……我史家的家業(yè)必定會毀于一旦……
幸虧我發(fā)現(xiàn)的早,還有操作的空間,可應(yīng)該怎么操作呢?
將計就計,中秋晚上抓了朱武等人,送給官府,這樣我通匪的嫌疑就自然解除,還能得到一筆賞錢……
不行……這樣做太不仗義了。
朱武等人雖然不仁,但都是暗中行事,我只是猜測,沒有把柄。
抓了他們,天下人肯定會恥笑我史大郎不講義氣的……
難道要伙同朱武等人反上少華山?
如果不知道他們?nèi)绱岁帗p,倒也無妨,家業(yè)舍就舍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可現(xiàn)在……就感覺恨不自在了……’
始終拿不定主意,史進看向王嗣:“小四兒,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呀?”
“什么?”王嗣假裝不知道史進的意思,他現(xiàn)在扮演的是一個有些小聰明的莊客,不能表現(xiàn)出太過聰明的樣子。
‘直到現(xiàn)在王嗣都沒想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智商堪憂啊……’
史進深深感覺到?jīng)]有幫手的無奈,對王嗣的懷疑更加少了。
他見王嗣有些不明白的樣子,再次問道:“中秋節(jié),縣里出兵包圍了史家莊,我們該如何應(yīng)對?”
還能怎么應(yīng)對?
綁了去請賞啊,既消除了通匪的嫌疑,還能掙一大筆錢。
史進既然問了,那他肯定不想這么做。
嗣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大郎,這個我剛才想過了??h里不是想來個人贓并獲,一網(wǎng)打盡嗎?咱們跟三位頭領(lǐng)說一下,宴席咱不辦了,取消了,到時候縣里見不到人,總不能因為一封信就說咱們通匪吧。到時候,咱們還能再治李吉一個誣告之罪!”
‘對呀!今天才半月十四,我還可以取消宴席?。?p> 多簡單的事兒啊,是我想復(fù)雜了。
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p> “答應(yīng)的宴席不辦,是不是有些不仗義?”雖然史進心中已經(jīng)同意,但還是有些顧忌名聲。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顧忌什么仗義不仗義……年輕人就是臉皮薄……
王嗣說道:“就說大郎感染了風(fēng)寒,不便待客就是了!”
這個主意好,王嗣還是有些小聰明的……
史進頓時感覺輕松了許多:“小四兒,你再去少華山一趟……算了,讓柱子去吧,你忙活這么久,還沒休息一下呢,去把柱子喊過來,你就下去休息吧!”
……
王嗣回到自己的住處。
做為史進的心腹小弟,王嗣有一間自己的屋子,屋子來二十多平米,屋內(nèi)空蕩蕩的,只有一張床,一套桌椅。
王嗣躺在熟悉又陌生的木床上,思考著自己的未來。
王嗣很想將計就計,抓了少華山三人組去領(lǐng)賞,不過,史進看來并不想這么做。
王嗣有些弄不懂史進的想法,你都推理出他們在算計你了,那還不來個一網(wǎng)打盡、斬草除根,還猶豫個什么?
雖然沒達到預(yù)期的效果,但史進取消了宴會,他的命算是無憂了,史家莊也有了一個緩沖期。
以后,朱武肯定還會不斷地出陰招……
養(yǎng)匪自重!
王嗣腦海中忽然出現(xiàn)了這個詞。
利用朱武等人,訓(xùn)練軍隊,不斷強大史家軍……
……
勞累了一天一夜,再加上穿越的后遺癥,王嗣在思考中,慢慢地睡著了……
沉沉地睡著了……
……
少華山山寨大廳。
柱子拜見了三位頭領(lǐng),說明了來意。
“柱子遠來辛苦,來人啊,帶柱子下去休息。”
朱武命令嘍啰帶柱子下去了,大廳內(nèi)剩下了三位頭領(lǐng)。
大頭領(lǐng)朱武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二頭領(lǐng)陳達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他一直覺得這樣算計史進有些缺德了,現(xiàn)在好了,史進病了,不用去赴宴了。
老三楊春見老大、老二都不開口,有些沉不住氣道:“大哥,這史進怎么說病就病了呢,咱們的計劃怎么辦?”
朱武冷哼一聲道:“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么可能就病了,此事必有蹊蹺?!?p> “大哥是說史進沒???”楊春問道。
朱武道:“史進正是年富力強的年紀,身子骨又健碩,怎么可能說病就病?!?p> “那他怎么取消宴席?難道是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計劃?”
楊春不著痕跡地看了陳達一眼。
“應(yīng)該不是。”朱武搖了搖頭:“我們的計劃天衣無縫,以史進的智商根本就看不出來?!?p> 朱武對自己的計策很是自信。
陳達和楊春敬畏地看了朱武一眼,都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如果不是朱武解釋,他們根本就看不出里面的貓膩,史進跟他倆的智商也就半斤八兩。
只能說,不是俺們無能,是朱武太過陰險狡詐。
朱武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可能是李吉去縣里出首的時候,被史進的人發(fā)現(xiàn)了,史進肯定在縣里埋了眼線。”
“大哥英明!”
朱武微微一笑全盤接受了兩個兄弟的稱贊。
“所以……史進肯定是認為王四弄丟了回信,所以這次來少華山的人就換成了柱子!”
“大哥言之有理!”
“不過不用擔(dān)心,我們明天晚上照樣去史家莊,如果史進真病了,我們就是去探望的,如果史進沒病,咱們就當沒收到他取消宴席的通知?!?p> 尼瑪還可以這樣,這也太不要臉了……
陳達心想,卻和陳達一起稱贊道:“好,好主意,大哥英明,就這么辦!”
星沉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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