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猛然回頭,驚喜道:“曲姑娘!”
曲挽歌脫離了隊伍,快步跑到徐牧面前,仔細(xì)打量了下他,開心道:“還真是你呀,你怎么會在這?”
徐牧笑道:“聽說天羅司十一名司使在乾國失蹤,我擔(dān)心你有事,便也來了乾國?!?p> 曲挽歌驚愕道:“你是特意來乾國找我的?”
徐牧‘嗯’了一聲,輕笑道:“計先生因為有事在身,不能親自前來,臨行前,他叮囑我一定要找到你?!?p> 曲挽歌撇著嘴,傷心道:“我好想吃計先生做的飯......”
徐牧心里‘呵呵’兩聲。
見這兩人聊得火熱,周昊心中一沉,瞅了眼正向這邊走來的那十幾人,最前面的便是那里兩個元嬰境修士,從眾人服飾上看,這些人八成就是天羅司和青雀府的人了。
周昊見這會兒沒有人注意到自己,腳下抹油,灰溜溜的逃走了,不過在臨走時還偷偷的瞪了徐牧一眼。
心說,你以后別落在我的手里,否則定讓你生不如死。
曲挽歌簡單給徐牧講述著,她一行人來到乾國后所發(fā)生的事。
從進入乾國開始,起初還挺順利的,每當(dāng)他們進城、出城時,城門口都圍滿了百姓,他們自己這會兒也才知道,原來自己在乾國這么受歡迎呢。
可直到來在了鎮(zhèn)火鎮(zhèn)后,詭異的事便接連不斷的發(fā)生。
他們時常能看到行走的尸體,死相凄慘,揮舞著刀劍,殺向自己。
什么妖魔鬼怪,都有可能從犄角旮旯里冒出來,把人嚇一跳。
后來副統(tǒng)領(lǐng)告訴他們,這是有人在施展幻術(shù),叫他們不要掉以輕心。
可沒多久,就出事了。
一個女人和一個壯漢攔住了他們的去路,眨眼的功夫就殺掉了兩名同伴。
副統(tǒng)領(lǐng)公孫茂剛準(zhǔn)備出手,卻被一個尖嘴猴腮的老者攔了下來。
公孫茂深知自己不是這老者的對手,帶領(lǐng)手下司使邊打邊退,最后退到了城隍廟中。
為了掩護同伴,又有四名魂使陸續(xù)犧牲了自己。
公孫茂等人躲到城隍廟后,施展秘術(shù),布下了禁制,暫時隔絕了外界。
雖然敵人進不來,但自己等人也出不去。
說到最后,曲挽歌聲音哽咽,淚流滿面,顯然又想起了死去的同伴。
而徐牧也明白了,為何天羅司這些人會突然失蹤。
兩人的談話并未有所避諱,其他人也聽得清清楚楚。
其中一個頭束髻冠的中年男人仔細(xì)端詳了一番徐牧,出言問道:“你就是臨川城的徐牧?”
天羅司有日月、星辰兩閣,每閣都有一個副統(tǒng)領(lǐng)坐鎮(zhèn)。
青雀府與之大同小異,兩閣分別是天地、玄黃。
這說話的男人,名叫公孫茂,乃是天羅司統(tǒng)領(lǐng)日月閣的副統(tǒng)領(lǐng)。
另一個微胖的男人,叫朱別詔,坐鎮(zhèn)青雀府天地閣。
這兩人雖不在同一個衙門,但卻脾氣相投,關(guān)系極好。
公孫茂優(yōu)柔寡斷,難以做抉擇。朱別詔,謹(jǐn)小慎微,不愛管閑事。
這兩人還有一點及其相同之處,那就是只要拿定了主意要做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要說不同之處嘛,公孫茂相比朱別詔要好說話些,后者天天板著個臉,就跟別欠他錢似的。
其實公孫茂知道,自己這好友板著臉,就是要讓那些求他辦事的人知難而退。
徐牧腳下擰轉(zhuǎn),面朝公孫茂,抱拳施禮,輕聲道:“在下正是臨川徐牧。”
公孫茂這會兒才認(rèn)真端詳著徐牧,不茍言笑,淡淡道:“就是你三番兩次拒絕了我天羅司的招攬啊。”
徐牧微微頷首,沒接這話。
再者說,這話也沒法接,雖說語氣上沒有陰陽怪氣,但聽起來還是有些別扭。
這時,幾名青雀府的府使上前將徐牧團團圍住,并亮出各自兵器來。
公孫茂微微錯愕,看向自己的好友,不解道:“朱兄,你這是......”
朱別詔板著臉走上前來,雙目始終盯著徐牧,語氣不善道:“公孫兄你困在禁制中,自然不清楚外界發(fā)生了什么。這徐牧,曾在數(shù)日前殺了杜子晉,杜大人。陛下已親自下令,要我青雀府捉拿徐牧歸案,死活不論!”
“不可能!”曲挽歌驚呼一聲,急聲道:“這件事一定有什么誤會,徐牧不可能是殺害杜大人的兇手!”
朱別詔橫了眼她,淡淡道:“徐牧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殺的人,許武將軍,還有乾國公主,乾國的曹贊曹大人,都親眼所見?!?p> 曲挽歌臉色煞白。
朱別詔看向徐牧,質(zhì)問道:“我說的可句句屬實?”
徐牧冷笑一聲,“杜子晉要殺我,我為何不能殺他?”
朱別詔語氣平淡道:“你不否認(rèn)就好?!?p> 公孫茂明白了事情緣由,再看向徐牧的目光中,便充滿了敵意和殺意,他上前一步,抬手死死按在了曲挽歌的肩膀上,嗓音低沉道:“什么也別做,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曲挽歌只感覺全身的修為盡數(shù)被封印,什么力氣也使不出來,望著被青雀府府使團團包圍的徐牧,欲哭無淚,只覺得是自己害了他。
乾國對徐牧也頒布過通緝告示,只不過后來在吳若安的求情下,很快又撤銷了。
王朗等人也不關(guān)心這事,再加上對徐牧的通緝沒持續(xù)多久,所以對此事并不知情。
這會兒一瞧青雀府的府使將徐牧團團圍住,連朱別詔都將背后長劍取下,王朗和常瑤領(lǐng)著各自徒弟同時后退。
這是要和對方表明態(tài)度,自己不會去幫徐牧。
王朗看向徐牧,心中不禁有些惋惜。
雖然這小子始終帶著面皮,不知用幾分真心對待自己等人,但短暫相處后,自己還是覺得這小子不錯。
若這小子心性真是這般,那還真是可惜了。
倘若他滿腹心機,就當(dāng)自己這話沒說。
相比王朗對徐牧還有些惋惜,?,巹t表現(xiàn)得淡漠許多,她與徐牧本就沒太大交情,如今只希望別牽連自己師徒就好。
朱別詔將劍尖點在地上,冷聲道:“是束手就擒,還是變成一具尸體?”
徐牧沉默無言,那枚傳訊玉佩已出現(xiàn)在了手心當(dāng)中。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徐牧身后,空氣當(dāng)中泛起一道漣漪,起初出現(xiàn)一個黑點,快速扭曲放大,最后到了有井口大小時,打黑洞里面,伸出一個纖細(xì)的手臂,一把抓住徐牧的衣領(lǐng),將他拽了進去。
這一切發(fā)生的實在太快,以至于讓幾名府使反應(yīng)過來時,那黑洞已在迅速縮小。
“閃開!”
眾府使分散左右。
朱別詔怒吼一聲,一劍遞出!
由打黑洞中傳來一聲女子的嬌笑,緊跟著伸出一手,屈指一彈。
朱別詔悶哼一聲,連退數(shù)步,在眾人驚駭?shù)哪抗庵校瑖姵鲆慌裱F!
一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