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余杭城

　　項天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兩人，兩人身上都有幾處致命傷，在不久之后，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

　　項天蹲下身來，看著奄奄一息的兩人，伸手將瘦頭陀懷里的半塊餅?zāi)贸鰜?，這半塊餅已經(jīng)硬得像一塊木板，而且上面有了一些霉菌，完全沒有剛開始出爐的松軟和香氣，但是對于已經(jīng)好幾天沒吃過正常食物的項天來說，這就像珍珠白玉湯。

　　項天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把這半塊餅吃了，倒在血泊里的胖頭陀，一邊咒罵，一邊咽口水?！盎斓埃献右獨⒘四??！迸诸^陀嘶吼著，而瘦頭陀很坦然，他在暢想如果妖獸沒有來襲擊村子，家里人也不會只剩下他們兩兄弟，也不會為了半塊餅自相殘殺，而且現(xiàn)在的自己可能已經(jīng)在余杭城的仙學(xué)院學(xué)習(xí)，說不定還能遇上一位美麗的姑娘，和她成親，生個可愛的孩子，漸漸的在美好的幻想中閉上了眼。

　　胖頭陀聽到自己兄弟沒了氣息，開始痛哭。項天吃完后，在旁邊休息了一會兒，等到胖頭陀沒了聲音，便用火柴將兩人火化。他沒有拿上他們的刀，因為這刀對于他來說不稱手。

　　經(jīng)過一天一夜的追趕，項天終于到了余杭城。余杭城很大，大到望不到城墻頂，城下的人很小，小到像一群螞蟻。

　　項天第一眼看到余杭城就被震撼到了，他從沒有見過這么宏偉的建筑，地球上的故宮、金字塔、傳說中的奧林匹斯山都沒有眼前的建筑宏偉。

　　高聳的城墻，紅色的南城門，威嚴(yán)的城門樓。南城門前聚集著一群士兵，他們穿著黑色甲胄，其中一個領(lǐng)頭的腰間別著一把刀，其他的握著長槍阻擋著，流離失所的難民進入余杭城。

　　“為什么不讓我們進余杭城啊？”難民群中一個人率先發(fā)出質(zhì)問，其他人陸續(xù)發(fā)聲支持。

　　“就因為你們是難民，在余杭城無依無靠，放你們進去，萬一發(fā)生什么事，怎么跟余杭城里的百姓交代。當(dāng)然也不是絕對不讓你們進，只要滿足在余杭城內(nèi)有親戚和朋友，讓他來做一個證明，我們就會放你進去?！笔勘械念I(lǐng)頭發(fā)話了。

　　聽到這番話，難民絕大多數(shù)沉默了，只有極少數(shù)人激動地擠上前來跟領(lǐng)頭的說自家親戚的名字。項天知道自己是沒有機會進城了，便打算在城外找一塊地方先安頓下來。

　　城外是一望無際的平原，非常適合種植作物，那些破損的房屋也昭示著之前這里是城外的村莊，災(zāi)難是來得那么突如其來，一些沒來得及躲進城內(nèi)的村民被活活的燒成了黑炭連同那破舊的房屋一起。

　　而在這些破損的房屋中間有一間茅草屋非常顯眼，它坐落在城門的左邊幾百米的地方，于是項天去打聽打聽是什么情況。

　　來到小茅草屋前，屋子前有個院子，周圍用竹子做的圍欄攔住，里面養(yǎng)著十幾只雞。院子前是一塊幾畝地的農(nóng)田，上面種著好幾種作物，而項天只認(rèn)識其中一種青菜，其他幾種叫不上來名字。

　　院子中有一位老人家在曬太陽睡覺，項天在院子外叫了一聲老先生，但他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只好等他醒來。

　　在等他醒來的過程中，有幾位難民也來到這里，但他們并沒有打算叫醒老先生，而是打算趁他睡覺，把院子里的雞偷走。正當(dāng)打頭的那位推開小木門，木門發(fā)出吱呀一聲，老先生醒了，拿起手中的蒲扇輕輕一扇，扇前形成一股大風(fēng)，將木門關(guān)上并把幾人推到在地。幾人見此情形，知道自己打不過這位老先生，于是趕忙連滾帶爬，倉皇逃竄。

　　項天趁機再一次喊了一聲老先生，這次老先生聽見了，便回道：“有什么事進來說?！?p>　　項天進入院子，直接開門見山地說：“我叫項天，來自余杭城南邊的小漁村，前一個月因妖獸襲擊，村中無高手保護，導(dǎo)致整個村子被毀，迫不得已流亡到余杭城。家中父母也因這件事而命喪黃泉，只剩下我一人，而我在余杭城內(nèi)并無親屬好友，無依無靠，希望能在您老這兒討一處生計?！?p>　　在躺椅上閉眼歇息的老先生緩緩睜開雙眼，眼神清澈，像是宇宙中散著白光的白矮星，左手搖著蒲扇，不緊不慢地問道：“我倆非親非故，為何收留你?。俊?p>　　項天一開始愣住了，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直到他想到了一點，不知是否正確?！耙驗槲覀兌纪春扪F，他們毀了我們的村莊，殺害了我們心愛的人，而我作為幸存者，有義務(wù)和責(zé)任來為他們復(fù)仇！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好，很好。”老先生直起身來，坐在椅子上，哈哈大笑，只是眼神中含著淚水。

　　夜晚，老先生和項天來到了屋子里，點著簡陋的蠟燭燈，屋子里的擺設(shè)非常簡單，一張長桌，一張方桌，兩張凳子，一張床。

　　在方桌上，老先生為項天把脈，得出他氣息微弱，脾胃不良，需要調(diào)理一段時間，于是老先生從里屋拿出一個盒子，里面放著幾顆藥丸，他從中拿出一顆，讓項天吃下。

　　“老先生，這是什么？”

　　“這是十全大補丸。能夠滋陰補陽，調(diào)理脾胃，疏通經(jīng)脈，順暢氣血，算是常備的一種藥物?！?p>　　“老先生，我還不知道您叫什么呢?！?p>　　“我姓牛，名兵，你就叫我牛爺爺吧。”

　　“好的，牛爺爺。對了，牛爺爺，余杭城外的村莊是被什么妖獸毀的，盡然敢到余杭城附近來?！?p>　　“哎，是龍?！?p>　　“龍??？”

　　“周國當(dāng)今天子的先祖是龍族的后裔，他們憑著自身強大的血脈和龍族兄弟的幫助，打敗了商國。先祖為了報答龍族，就把每年的九月五日定為祭祀龍族的節(jié)日——九五節(jié)。在這一天，朝廷要準(zhǔn)備大量的食物，用船裝著，駛向海里，海里的龍族會卷起海嘯將船和食物一同卷入海底。可是今年，北方的周國首都北平城面臨北寒之境的入侵，需要大量物質(zhì)，只好暫時緩緩九五節(jié)的祭祀。而龍族完全不管，來到余杭城降下天火，將城外的村子和農(nóng)田毀了。”

　　項天能感受到牛爺爺在講這些的時候，心中深深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