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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冰劍之無情篇

攪動

寒冰劍之無情篇 煙花宮主wt 2952 2021-05-15 18:09:59

  皎潔的月光下。

  飄飄揚揚的楊花悠閑而隨意的在極精美雅致的庭院中隨處舞動,一個很講究的涼亭中,謝鈺一身極高檔而合體的月光白色的錦袍,他那極秀氣的臉上的氣色也比原來好了很多,但他那清秀的眉宇間卻微微有一份愁思和煩躁。

  謝鈺的手指修長而微顯纖細,但卻光滑如玉,絕對是一雙很令人賞心悅目的手,但他卻對他的這雙手一點都不滿意,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雙平時是那么靈巧的手卻在這古琴上是那么笨拙。那曲很簡單的虞美人,他已經(jīng)反復(fù)的彈奏了好多遍,卻依舊是那么生澀刺耳。

  “唉!是這雙手不聽話,還是這把琴不聽話呢!”謝鈺已經(jīng)停了下來,無奈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搖著頭無奈地看了看那把精美的古琴。自己不過是想聽聽這琴聲,想好好感受一下他而已,他在這里的時候,經(jīng)常撫的就是這把琴,看著那晶瑩纖細的琴弦,謝鈺似乎還能感覺到他手指上的那股微冷和光滑。

  “你實在是不適合彈琴!”一個如幽靈般的黑斗篷已從黑暗中緩緩的走了出來,踏著月的光華走到了謝鈺的面前,靜靜的坐在了謝鈺對面。其實他已經(jīng)來了一會了,而且還耐著性子聽了一會那不但毫無意境,甚至有些刺耳的琴聲。

  看著黑斗篷那深深隱在帽斗里的臉,謝鈺淡淡的一笑,柔聲說道:“但我卻是一個很適合聽人彈琴的人!”

  “哼!可你要知道,如果咱們失敗的話,你恐怕就沒有耳朵來聽琴了!因為再優(yōu)美的琴聲,一個死人也根本聽不到!”黑斗篷冷冷的說,那雙隱在陰暗中的眼睛卻發(fā)出絲絲寒光。

  “還好我不是一個死人,而且我也從不想做一個死人!”謝鈺柔聲說道,并已經(jīng)笑著站了起來,緩步走到了一口種著荷花的巨大青花瓷缸前,一雙清如秋水的眼睛靜靜的看著那荷葉下緩緩游動的金魚。現(xiàn)在才是晚春時節(jié),荷葉才剛剛展開,但卻還沒有荷花開放,甚至連菱角都沒有,但那青翠欲滴的葉子倒也別有一番風(fēng)情,再配上一汪清水中那幾條鮮紅色的金魚,更讓人心曠神怡。

  “你應(yīng)該早就知道蛇巢的事情了吧!”黑斗篷看到謝鈺那風(fēng)輕云淡的樣子不由得有些急了,因為他知道他們在做的事情無疑是虎口拔牙,若是到時候他們打不死那只老虎,不但得不到虎牙,恐怕自己就會成為飼虎的食物了。

  “看來你的消息也很靈通嗎?”謝鈺淡淡的說道,而他依舊沒有看黑斗篷,還是自顧自的欣賞著那優(yōu)雅游弋著的瓷缸里的魚兒。

  “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已經(jīng)幫姚夢雪鏟平了整個蛇巢,當(dāng)今武林恐怕再沒有那個幫派能與他抗衡了!照這樣發(fā)展下去,咱們更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了!”黑斗篷越說越激動,竟然已憤然站了起來,一雙焦急而憤怒的眼睛狠狠的盯著那個悠閑自得的身影。

  “不,你說錯了!他和姚夢雪并不是一碼事!換句話說天魔教和雪宮并不是一家!他既然幫姚夢雪打敗了他們最大的共同的敵人,那剩下的就是他們倆之間的生死較量了!通常兩虎相爭,并不是只有一傷,更多的時候是兩敗俱傷!所以這才是咱們翻身的最好的機會!”謝鈺淡笑著說道,而那雙看著金魚缸的眼睛里的光彩卻越發(fā)奪目。

  “你在說笑話嗎?你難道不知道姚夢雪對他的迷戀嗎?恐怕過不了多久,姚夢雪就會成為天魔教的教主夫人了!到時候,天魔教和雪宮自然就會成為一家!怎么還會有什么兩虎相爭!”黑斗篷輕蔑的看著謝鈺微顯清瘦的背影,冷聲說道。

  “哼!他絕不會娶那個女人的,他甚至不會娶任何女人!”聽到黑斗篷的話,謝鈺原本溫柔的聲音,竟然變得無比憤怒,甚至有幾分尖細嘶啞,而那雙眸子里的光彩竟然也變得無比怨毒。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看著謝鈺陡然變化的情緒,黑斗篷不由得有幾分詫異。他實在不明白一向冷靜沉穩(wěn)的謝鈺怎么會突然如此激動,而且他也不明白,謝鈺怎么會如此肯定洛雨亭不會娶姚夢雪,這本是再明顯不過的事實?。?p>  “好了,以后你自然會明白的!”謝鈺那瞬間的憤怒已被他很快的壓制了下去,又恢復(fù)了平日的淡然,“我讓你做的事情,你做的怎么樣了!”

  “這次是我家老爺子出手,你自然可以放心!但是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這樣做!你這么早就對懷璧山莊下手,你就不怕洛雨亭發(fā)現(xiàn)咱們嗎?咱們可還沒有任何可以和他抗衡的能力?。 焙诙放竦脑捴形⑽⒂袔追謸?dān)憂。其實他心中的懼怕比他的語氣流露出來的更加嚴(yán)重,因為他知道洛雨亭實在是一個極聰明的人,而且還是一個絕對心狠手辣的人,如果此時被他發(fā)現(xiàn)他們想背叛他的話,轉(zhuǎn)眼間他們兩家都會在這個世上消失,絕對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我敢保證他絕對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因為死人從不會泄露任何秘密!再說,如果此時咱們不把江湖這潭水?dāng)嚋?,又怎么能渾水摸魚呢!”謝鈺的聲音依舊淡淡的柔柔的,但眼中的光彩卻愈發(fā)的陰騭,而他的一只手卻已經(jīng)在那缸清水中開始攪動起來,不一會原本清澈見底的魚缸便成了一片渾濁。

  “你有的時候真的很像他!像得都讓我有些怕你了!”黑斗篷冷聲說道。

  “哈哈哈!你有空想這些,你還不如回去好好準(zhǔn)備一下,下一步的事情吧!因為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洛雨亭應(yīng)該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而且此刻已經(jīng)在趕回懷璧山莊的路上了!依他的行事為人,他絕不會輕易放過敢動他大哥的人!你最好還是把事情做得干凈些才好!你要知道天魔教的那些狗的鼻子可是很靈的!”謝鈺朗朗的笑著說道,但等他轉(zhuǎn)過身來的時候,那個黑斗篷冷漠而微顯憤怒的身影卻已漸漸隱入了夜色的黑暗中。

  “你說錯了,我并不像他,我比他更強,而且終有一天,他會是我的,只屬于我一個人!”謝鈺臉上貪婪而惡毒的笑著,同時他的一雙眼睛竟然已漸漸的變成了粉紅色。

  在同一輪皎潔的月光下。

  同樣是寂靜無聲的夜晚。

  一架急速飛馳的馬車卻打破了那片樹林的安靜。

  拉車的四匹馬絕對是百里挑一的寶駒,馬車不但精美講究而且絕對結(jié)實輕便,而駕車的人更是技藝高超。在駕車的彪形大漢的高聲呵斥下,這輛馬車簡直就如同在山路上飛一般,它的速度比一般的馬車快上不知道多少倍,但車廂里的人依舊還再吩咐那黑衣漢子再快些。

  可那大漢卻并沒能再加快速度,因為這本就是馬車的最快速度了,更何況在這一路上,他早已發(fā)現(xiàn)車廂內(nèi)那一陣陣令人揪心的咳嗽已經(jīng)越來越頻繁,而且還越來越厲害,他實在是不忍心再加重這車廂的顛簸而讓車廂內(nèi)的人再多受一絲痛苦。

  “速度還能再快嗎?”洛雨亭清冷微顯虛弱的聲音從車廂內(nèi)傳來。洛雨亭當(dāng)然知道這馬車的速度要比一般的騎馬都要快上數(shù)倍了,根本就已經(jīng)是馬車的極限,而自己的身體也幾乎到了極限。在不到三天的時間內(nèi),他幾乎走完了一般人需要用半個月才能走完的路。這不眠不休的趕路使得洛雨亭本就危如累卵的身體,幾乎到了身心交瘁的地步。但洛雨亭依舊沒有一絲停下來休息的意思,他甚至恨不得能在自己身上插上一對翅膀直接飛到懷璧山莊,飛到他大哥洛雨樓的身邊去。

  駕車的彪形大漢,怎么看都是一個兇神惡煞般的人物,但卻誰也沒想到,他竟然極恭順小心的回答著車廂內(nèi)洛雨亭的問話,就如同一條極馴良的狗對待主人一般溫柔順從:“少主人,這已經(jīng)是極限了!而且少主人您的身體也需要休息一下??!”

  彪形大漢關(guān)心體貼的話音未落,車廂的前門就已經(jīng)被猛的踢開了,幾乎同時他就覺的眼前閃過一道如驚鴻般的白色身影,緊接著就是一道寒光竟然已經(jīng)斬斷了頭馬身上連接馬車的繩索。等他勉強穩(wěn)住幾乎沖出山路的馬車時,那一襲潔白如雪的身影竟然已經(jīng)騎著那匹最健碩的頭馬消失在了夜色凝重的黑夜中。

  “告訴湯如海務(wù)必在明天日出前給我趕到懷璧山莊,如果我看不到他的人的話,他這輩子也就別想再看到日出了!”洛雨亭清冷無情的聲音回蕩在漆黑寂靜的樹林中,驚起了無數(shù)夜宿的鳥兒,并發(fā)出驚恐刺耳的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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