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關(guān)越用腹語術(shù)發(fā)出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翠兒也沒再多說什么,
她也知道,這些事情對于關(guān)越的傷害還是很大的,越是重感情的人,越容易被感情所傷害。
“娘親知道這些事情嗎?她要是知道了,不知道會傷心成什么樣,
要知道娘親這些年,可一直將老家主當做她心里唯一的安慰,這些年她一直想著老家主,能出關(guān)替她做主的?!?p> 雖然翠兒不在在老家主的話題上多說,卻又關(guān)心起娘親起來。
“哎!
娘親那么聰明的人,在看到李管家的時候,應該也知道了吧!
畢竟在李家,想要指揮李管家這些人,除了家主別無二選,就算是沈長林也不行。
我都能看透這些,娘親怎么會看不透呢?
我外公既然派出李管家來接我們,就說明,他根本沒有真正要接我們回李家的意思,
恐怕也是擔心我們一家回李家之后,又會出什么別的變故,
所以恐怕李玄不徹底的登上家主之位,我外公都不會出面,將我們接回李家,
哀莫大于心死,恐怕娘親正是想到這一點,反而會故意找茬,不再計較和李管家之間的仇恨,
反其道而行之,選擇這個時候跟李玄一起回李家,也有給外公上眼藥的意思,讓外公不能如愿罷了!”
論對自己外公的感情,恐怕要數(shù)自己娘親對他的感情最深了,自己這些人,雖然很尊敬自己外公,可是畢竟當中隔了一代,也沒有那么親切,這次傷的最深的就屬自己娘親了。
“行了,不說這些,說這些就扯遠了,我們還是說回剛剛的話題,你把李管家怎么樣了?
李管家可是宗師巔峰級別的高手,你怎么敢對他出手?”
翠兒也發(fā)現(xiàn)關(guān)越說話語氣中的不自然,她也知道,關(guān)越也是個很重感情的人,只是平時不善表達罷了,
這次的事情,恐怕不止娘親心里很傷心,,一向心事很重的關(guān)越,誰也不知道他心里有什么想法,翠兒只得轉(zhuǎn)移話題,聊回了李管家身上。
“我當然知道李管家是宗師巔峰級別的高手,不過我肯定是有把握才出手的,
在知道他修為的情況下,我沒把握還去找他,那不是找打嗎?你相公我可沒有受虐的傾向。”
聽到翠兒聊到李管家身上,關(guān)越就眉開眼笑起來,還有些小驕傲的樣子,在翠兒面前得意的說道。
“我這次讓手下人,打探清楚李管家回京都的時間,昨天晚上到城外去攔截他,
李管家的功力也被我廢了,這也算為你報了仇吧,
不過他畢竟是李家人,我也沒有殺他,不過廢了他的武功,對他來說可能得比殺了他更讓他難受吧!
這也算一報還一報吧,當初我們退出李家的時候,他可是在半路攔截,雖然不敢對我們出手,最后卻把你的功夫給廢了,
你當年可是不輸于李玄的天才,十四五歲的樣子,就修行到了一流高手的巔峰,要是武功不被廢,現(xiàn)在也許已經(jīng)是先天巔峰級別的高手了?!?p> 關(guān)越剛開始說起廢了李管家的事,還很興奮,可是說到當年的事卻越說越傷心,
當年他身虛體弱,甚至算得上是文不成武不就,就眼睜睜的看著李管家當著他們一家人的面,廢了一直保護他們翠兒的武功,他卻無能為力,那種無力感,至今他都忘不了。
所以自那件事情以后,他想盡辦法修煉武功,后來要不是經(jīng)過鎖龍井邊的事,意外恢復前世的記憶,他也許會不計后果的修煉一些邪門武功。
“算了,當年的事你也不必記掛在心上,我覺得我現(xiàn)在挺好啊,相夫教子挺適合我的,
要是我的武功沒被廢的話,我也會像江湖中人一樣在江湖上打打殺殺,你愿意看我一個女孩子,在江湖上漂泊度日嗎?”
對于當年的事,翠兒早就看開了,翠兒本來不是李家中人,是關(guān)越的娘親李淑月在外游歷的時候,抱回李家的一個孤兒,所以對李家也沒有什么歸同感,她唯一的親人也是關(guān)越一家人。
有時翠兒都在想,要是他的武功不被廢,或許她不會嫁給關(guān)越,這樣平平淡淡過一輩子,
反而會被李淑月指婚嫁給關(guān)玉,讓她安心的輔佐關(guān)玉,畢竟關(guān)玉資質(zhì)不好,也只有靠一個資質(zhì)厲害的人來輔佐他,而翠兒是最合適的,
“怎么會,就算你武功沒被廢,你也會和我們一家人待在一起,怎么會流落到江湖上打打殺殺?
你這樣說不是讓我心疼嗎?”
看著翠兒好像真的已經(jīng)忘了曾經(jīng)的仇恨,關(guān)越也沒有不識趣再提李管家,反而安慰起翠兒來,
就這樣,兩人你儂我儂,在小院子里說起了情話。
……
夜空下的紫禁城,猶如一個巨獸,俯視著整個京都,在紫禁城一個昏暗的角落,
張同坐在一個巨大的龍椅之上,全身籠罩在陰影之中,敲打著龍椅扶手,等待著手下人人的到來。
仔細看的話會發(fā)現(xiàn),張同所坐的這具龍椅,竟然比宮里面皇帝坐的龍椅更加大,
上面的那些雕刻的盤龍栩栩如生,單論工藝程度,比皇宮里皇帝所坐的龍椅不知高出多少。
不一會兒,十來個人依次進入房間,他們中間抬著一個巨大的箱子,在將箱子放到張同面前之后,手舞足蹈,將調(diào)查的結(jié)果一一告訴張同。
如果關(guān)越在這里,就會震驚的發(fā)現(xiàn),這十來個人所比劃的動作。和嘴里所交代的事情,竟然和小樹林里發(fā)生過的事情一般無二,
在這批人將事情交代完之后,張同揮揮手,將這些人打發(fā)了下去后,直接將自己面前的木箱打開。
看著木箱里這團稀爛,分不清面孔的血肉,張同剛剛雖然聽手下人說明,但此刻看著這團血肉,還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到底是誰?對于殷紀竟然有如此深仇大恨,在他死了之后,竟然還將尸體毀壞到這種地步。
就連他這種,自詡經(jīng)歷不少事情,自問已經(jīng)達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人,看著這具血肉模糊的尸體,都有一些膽寒。
最后張同眼中閃過一絲血光,看著眼前血肉模糊的尸體,下定決心,直接用手拽住這團血肉,用力擠壓,
將這團血肉中,本就所剩無幾的血液擠出了幾絲,最后將這些血液放入了自己口中。
“嗷!”
一聲如野獸般的嚎叫聲,從這個房間內(nèi)遠遠的傳出,其中所蘊含的兇意,讓不少聽到的人心驚膽顫。
紫禁城內(nèi),不少夜晚巡視的宮女和侍衛(wèi),聽到這個聲音后,不僅不敢靠近,反而都匆匆的繞離而去,遠離了這個房間。
過了好半晌,屋內(nèi)的嚎叫聲才停了下來,癱軟在地上的張同,渾身好像被浸泡在汗水中一樣,身體下的汗水,都聚集成了一條小小的河流。
突然,張同的雙眼睜開,露出野獸一般,血紅的瞳孔,
“龍形戒?八斬刀?
龍形戒竟然在這個人手上,還有八斬刀,他到底是誰?又為什么會對他們出手?”
似有什么問題想不明白一般,張同發(fā)出野獸的嘶吼,
腦海中回蕩的是哪一記雪亮的刀光,和神秘人手上戴著的龍形戒指,
憤怒的吼叫傳出,最終這個屋子又陷入了異樣的平靜之中。
……
在紫禁城內(nèi)發(fā)生的事,關(guān)越當然不知道,不過他要是知道的話,也只能拍手感嘆,自己多一手的準備,果然沒錯。
此刻關(guān)越就在村子外面的小溪邊,脫了鞋子泡著腳,很是愜意,
這些天因為受傷的原因,翠兒把他盯得很緊,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出村子,
今天天氣實在是熱,他跟翠兒打了聲招呼,保證不會出村子之后,就跑到村外的小溪邊泡起了腳,
“看樣子你也沒什么問題嗎?果然你的修為還真是不一般,李管家用了禁術(shù)都不是你的對手?!?p> 正在關(guān)越閉著眼睛泡著腳,一副愜意得要睡著的時候,震感神通突然感覺到一股說話聲。
關(guān)越陡然一驚,整個人差點撲到小溪中,自從他震感神通誕生之后,就很少有人在靠近他之后,還不被他發(fā)現(xiàn),除了……老祖宗。
“老祖宗,你就別和我開玩笑了,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下次你靠近我的時候,能不能弄出些響動來?!?p> 在想通靠近自己的人是老祖宗之后,關(guān)越的心情也平靜了下來。
“怎么?我要是不嚇一嚇你,你還真的要膽大包天,李管家對李家一向是忠心耿耿,你竟然把他的內(nèi)功都給吸了,
要是還不管束你一下,你豈不是要無法無天。”
看著面前嬉皮笑臉,對著自己說話的關(guān)越,老道士臉色抽搐了一下,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指責起關(guān)越,
“老祖宗,這可不能怪我,你走的時候可跟我說了,只要李玄不出問題,其他的人任由我處置,
再說,你怎么知道我是吸了李管家的內(nèi)力,我可沒吸他內(nèi)力,我哪里會這種吸人內(nèi)力的邪門武功,我只是廢了他的內(nèi)功而已?!?p> 雖然老祖宗語氣嚴肅,可是關(guān)越毫不在意,要是之前沒認識老祖宗,他可能會被老祖宗唬住,
可是在他修行涅槃法時期發(fā)生的事情,讓他對老祖宗早就沒有了敬畏之心,在他心里,老祖宗只是一個相當猥瑣的老頑童罷了。
“小子,當著我的面還說謊話,不說,李管家可還沒死,只要一問他,什么事情都明白了,
再說,當時事情發(fā)生的時候,我可就在你身后看著呢,只是你沒有發(fā)現(xiàn)我而已,對我你就沒有必要狡辯了吧!”
看著關(guān)越好像想一推四五六,什么都不承認的樣子,老道士臉上抽搐得更嚴重,早些年他要是有關(guān)越這副厚臉皮,那他現(xiàn)在絕對不止現(xiàn)在這點修為了。
“啊,原來老祖宗當時在我身后啊,那你還問我,發(fā)生什么,你不都知道了嗎?”
這下關(guān)越就感到有些吃驚了,沒想到自己出手的時候,老祖宗竟然就看著自己,
可是當時他卻沒有絲毫的發(fā)現(xiàn),也不知道這老祖宗的修為,到底到了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