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舉動倒是令董卓吃了一驚。
丁原的頭顱飛撞到柱上,董卓身旁的宮女們被嚇得瑟瑟發(fā)抖。
“你就是呂布?”
“你便是董卓了。”
“你這是?”
“投誠,這是我獻給大人的第一份禮?!?p> “哦?還有第二份?”
“第二份,便是我麾下八千飛騎軍和兩千陷陣營將士!”
“久聞飛騎軍戰(zhàn)無不勝,陷陣營將士個個視死如歸,當真是好禮!”
“還有第三份大禮?!?p> “哦?不知這第三份是什么?”
“那便是我,呂布!”
董卓大喜,這第三份遠比前兩份大禮貴重得多,同是軍旅之人,董卓深知千軍易得一將難求的道理,這呂布乃是百年不遇的猛將,丁原的刺史之位可以說就是呂布打出來的!
“呂將軍三份厚禮,我就收下了,正所謂禮尚往來,不日我也送將軍一份回禮,屆時還請將軍笑納!”
“董大人爽快!那布便恭候佳音,先行告退!”
望著呂布的背影,董卓露出了一絲笑意,一個更大的計劃正在他心中醞釀,呂布這份厚禮不正是上天給予他的恩賜嗎?若不做些驚天動地的事來,怎么對得起這份恩賜?
出宮后,張遼詢問呂布為何如此,畢竟丁原待他不薄,此舉有些違背道義。他是呂布麾下第一心腹,兩人也是打小玩到大的摯友。
呂布回答道:“丁原阻我前途,我早就想除了他,這正是個好機會,便利用了一下?!?p> “可我看那董卓也非善類,將軍還需小心?!睆堖|提醒道。
“董卓?墊腳石罷了,趁他有價值,好好利用一下?!?p> “原來如此,你送他的三份禮,細想不過是一場空,飛騎軍和陷陣營皆只聽你號令,他還真當自己撿到寶了?!?p> “哼,我倒是好奇,他能給我什么。”
這時成廉出現(xiàn)在了呂布和張遼面前。
“成將軍,你這是?”張遼差點笑出聲,因為成廉滿臉是土,狼狽不堪。
“唉,別提了,我被人陰了!”
“我讓你在城北守著,又沒讓你沖鋒陷陣,就這還能被陰?”呂布本也沒指望他做些什么,知他能力有限,便給了他一千士兵讓他守在城北,殺殺漏網(wǎng)之魚即可,誰知最后還是搞成這般模樣。
“將軍不知,我本率軍在城外守著,忽然發(fā)現(xiàn)一人一騎逃出,便即可率軍追趕,哪知遭了那人埋伏,數(shù)百騎掉下棧橋,那人又連殺我數(shù)十名將士,若不是橋斷了,我必擒之!”
“行了行了,人活著回來就行,快去歇歇吧,就跑了一個人,無甚大礙。”
呂布安慰道,他亦知曉成廉沒啥本事,但卻不知成廉這吹牛的功夫堪稱一流,活生生地將自己被一人一騎擊敗損失七百騎的事情遮掩了過去。
成廉得呂布諒解,便灰溜溜的跑了。
“奉先,你信他?”張遼再次提醒道,“數(shù)百騎就這么沒了,只是因為一個一人一騎的埋伏?”
“文遠無需多慮,給他的本就是些老弱殘兵,由他去吧?!?p> “你呀,雖然他母親對你有恩,但軍紀也該約束下他,不能任由他這么胡來,老弱殘兵也是兵哪!”
“好了文遠,以后不讓他帶兵便是,走,我們吃酒去!”
這場由宦官發(fā)動的宮廷內(nèi)亂算是平息了,然而年幼的皇帝卻不見了蹤跡。
蘇羽帶著身負重傷的童遠一路北上,他年紀雖小,卻很會照顧人,雖不懂醫(yī)術,但在他的照顧下,童遠的傷顯得沒那么嚴重了。
連續(xù)趕了兩天的路,蘇羽顯得有些乏了,童遠這才問道:“少主,你這往北一直走,是要去哪兒???”
“這···我也不清楚,不是按著童叔的方向走的嘛?”
童遠笑笑,“我何曾給你指過方向?”
“?。繘]有嗎?”蘇羽有些尷尬,好像真沒有。
“罷了,再往北不遠便是常山鎮(zhèn)了,我們到那兒歇一陣,再做打算吧?!?p> “好嘞!”
童遠一直擔心蘇羽會因母親的死悲傷不已,可事實證明蘇羽非常的理性、樂觀,能夠急中生智,能夠在合適的時間做合適的事情,這是種了不得的能力!
當然這也是孩子的天性使然,孩子嘛,總是容易忘掉憂愁,活在當下。
常山鎮(zhèn)是河北地內(nèi)一座普通的小鎮(zhèn),因其毗鄰常山,故時常有習武之人到此住上數(shù)日,以武會友,亦或有愛武之人,上山求訪“槍神”童淵,望其對自己指點一二。
三年前,童遠便來過這,遇到了一位對手,且兩人約定三年后再次比試,現(xiàn)想來約定之期也近在眼前了。
兩人在鎮(zhèn)上唯一的一家客棧住下,豈料當晚便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掌柜的,準備五間上等的客房。”說罷,為首的那人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柜臺上。
“哎哎,好好好,客官們這邊請!這邊請!”
掌柜的做了二十年掌柜都沒見過這么闊的客人,只是這群客人身披斗篷,帶著斗笠,看不清他們富貴的樣貌,唯獨聲音有些尖銳,好似女人的聲音,卻又裝作男人說話的口吻,這其中似乎還夾雜著一個小孩。
童遠被這群人的腳步聲驚醒,倒不是因為數(shù)十人的動靜太大,而是太輕!
客棧里若是晚上有許多人來入住,倒也不算奇怪,興許是路過的商隊,但數(shù)十人的腳步聲如此去輕盈,這就不一般,這種感覺跟皇宮里宦官的步伐一般!
童遠曾在宮中不止一次嘲笑過那群宦官,且不說毫無男人的陽剛之氣,連走路的腳步聲都不如一個女子,真不知道朝廷養(yǎng)著這群人有什么用!
待動靜散去,童遠悄悄起身,前去一探究竟,果不出其所料,這些人正是宮中的宦官!
且那為首的宦官被童遠一眼認出,張讓!
想不到他竟然還活著!
當初張讓假傳圣旨逮捕蘇貴人,童遠眼睜睜地看著蘇貴人被這群閹人帶走卻無能為力,最終噩耗傳來,緊接著宦官對他們這群“蘇黨”趕盡殺絕,童遠永遠也忘不了兄弟們一個個慘死在他面前的景象。
想到這兒,童遠怒上心頭,恨不得立刻手刃張讓為蘇貴人和那些死去的兄弟報仇!
可是他不能!
因為張讓對面站著的,正是少帝劉辯!
劉辯是先帝指認的繼承人,只因其年幼未能掌權便被挾持至此,否則變革也不會就此輕易被制止。如今張讓挾著劉辯,定是為了保命,他若貿(mào)然動手,只恐傷了少帝,加上自己有傷在身,張讓周圍的那些宦官也非等閑,報仇并非易事,想到此,童遠選擇了暫時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