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通電話后,很快就聯(lián)系到了林鴻,到他家里時,王星也在。我微微皺眉。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好的是省掉很多麻煩,不用一個一個去找,不好的是兩人都在一起,有時會串供。
問了再說。我想著,然后就開門見山:“張真失蹤了,已有三天沒回過家。這幾天你們有沒有見過他?”明顯可以看得出他們兩人都大吃了一驚,林鴻口快,甚至已脫口說道:“他真的……”又及時收了口。
我不說話,只是默默地望著他。他在我的注視下渾身不自在,坐立不安,飛快地與王星交換眼神。王星也是拿不定主意,眼神閃爍不停。
我猛地站起來,把筆記本重重地“啪”聲合起。他們嚇了一跳,林鴻沖口就說道:“我說,我說?!蔽覜]有理會,仍是站著,冷冷地盯著他們。
林鴻與王星交換了最后一個眼神,吞了口唾液,開口說道:“上個月我收到風(fēng)聲說文濤要做了張真,本以為是說來嚇?biāo)?,沒想到他倒真的干了!”我眼里露出疑問的眼神,王星飛快地解釋道:“文濤是珠兒的男朋友,珠兒是張真以前的女朋友?!?p> 我慢慢坐回椅上,攤開筆記本:“把事情詳細(xì)說一遍?!?p> “張真與珠兒是在圖書館里認(rèn)識的,后來大家一來二往,便好了起來?!绷著櫺⌒囊硪淼卣f著。
圖書館?我心里飛快地閃過“宏立圖書館”這幾個字,但沒有插口,只是聽著林鴻繼續(xù)說道:“上個月他們兩人不知為什么吵了幾架,珠兒一怒之下便去跟文濤好了?!蓖跣怯诛w快地解釋道:“文濤是出來混的,手下有十幾個馬仔?!?p> 我瞪了他一眼:“沒有問你,等問你再說?!彼峦律囝^。
林鴻接著說道:“張真那性子又倔又直,不肯糊涂了事,就跟珠兒吵了幾回大的,還上門去找文濤,這不是找死嘛。文濤當(dāng)場就把他揍了一頓,扔出門外,警告他不要再來找珠兒。他卻不怕死,還是去找了珠兒。好像兩人又好回來了。文濤大發(fā)脾氣,揚(yáng)言要做了張真,沒想到就真的出事了!”
“你們最后一次見到張真是什么時候?”我問道。
“大概是6月2日吧,”王星想了想:“那天他好像挺不開心,在QQ上約了我們?nèi)ゾ瓢珊攘藘杀?,后來大家就分手了,之后一直沒有見過?!?p> 6月2日喝酒,6月3日去圖書館借了一本書,6月3日晚便離家,一去不歸。難道在這短短的一天里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在筆記本上記下幾個重點(diǎn):珠兒,張真的女朋友;文濤,社會混混;6月2日,QQ,喝酒。然后問道:“你們喝完酒分手是什么時間?”
林鴻想了想,答道:“好像已是凌晨,應(yīng)該是3日凌晨1點(diǎn)多吧,記不大清楚了,反正回家后蒙頭就睡,一直睡到中午。”
“珠兒和張真是在宏立圖書館認(rèn)識的嗎?”
“是的,珠兒是圖書館的員工,張真喜歡看書,經(jīng)常去借書,來來回回就熟悉了。”王星說。
“張真約你們喝酒那天有沒有對你們說過什么特別的話,例如為什么不開心?”我問。
林鴻搔搔頭道:“他沒說。我們通常都不說這些的,聚在一起就喝喝酒,談天說地胡聊一通。至于不開心,肯定是因?yàn)橹閮旱氖隆!?p> “張真平日的為人怎樣?有沒有與其他人結(jié)怨?”
“沒有,絕對沒有?!绷著櫩隙ǖ卣f道:“他為人內(nèi)向,一向不善于交際,平日除了看書就是上網(wǎng),哪都不去的,更不會與人結(jié)怨?!?p> “文濤經(jīng)常在哪混?”
“坡龍區(qū)有一個酒吧叫奇龍,是他看的場子?!?p> “宏立圖書館在哪個位置?”我問最后一個問題。
“就在康元路尾,是個私立的圖書館?!绷著櫿f道。
我當(dāng)場就愣住了:就在康元路?與張家同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