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那徒兒的性情,他如此短的時間賺到如此的多的錢。”
面露急色,陳鳳嬌望著李敬術(shù)道:“若是任由他繼續(xù),怕是用不上多久,‘攬月樓’想要留住他便是癡人說夢了呀!”
“是呀!”點了點頭,李敬術(shù)道:“我喚你前來,就是一起商量下,看看能否不讓那小子再出去擺攤。只有堵住他自創(chuàng)、自立的路,才能讓他安心留在‘攬月樓’呀!”
聞言皺眉,做思考狀、陳鳳嬌道:“那以你之意,該如何才能阻止那小子擺攤呢?”
“你是老板,只需立個新規(guī)矩?!?p> 心中其實打定主意,李敬術(shù)說道:“這個新規(guī)矩只要一個核心點,那便是禁止樓內(nèi)所有人員外出私下做營生。非要做私下營生的,收入的八成必須上繳。違者,立即趕出去、并且借助你的勢力,不許其在京城繼續(xù)謀生?!?p> 一聽這個主意,陳鳳嬌*不住面露遲疑:“這……能行嗎?以那廝的心性、智慧。我若是頒出這樣一條新規(guī)矩,不會立刻就逼著他離開‘攬月樓’吧?”
“是可能逼著他立即離開?!彼伎贾?,李敬術(shù)看向她:“所以你還需要多加上一點,凡是被逐出的人,方圓八百里內(nèi)任何人不得收留。誰敢收留,便是與‘攬月樓’為敵。你豢養(yǎng)的那些護院,對收留者保留隨時追責(zé)的權(quán)利。”
“攬月樓”有老皇帝和一眾達官顯貴做后臺,如今陳鳳嬌豢養(yǎng)著七十多個的護院。
那些護院里,有被招安后無法適應(yīng)軍中生活的草寇,有武藝高強的逃犯,也有從御林軍退下來、不想離開這繁華京城的老軍丁。
可以說那七十多人,就是這京城、乃至方圓八百里,最大的一股私人武裝。
一旦陳鳳嬌真如李敬術(shù)所說放出話去,那么關(guān)內(nèi)之地絕無人敢悖逆。除非那人是活膩了,還想帶著家人一起去見閻王。
雖然有此實力,陳鳳嬌卻有些不*地道:“李大哥,這般難為那孩子,是不是有些過分呀?”
“心慈手軟、難成大事。”
聽其言,李敬術(shù)再次正眼盯著她:“你當初從‘飄香院’只身出走,立起這么大家業(yè)來的膽識、勇氣呢?若你我對那小子心慈手軟,‘攬月樓’的未來誰來撐起?沒了冠絕京城的廚藝做招牌,待你人老珠黃、垂垂老矣時,難道要吃老本、坐吃山空嗎?”
人之初、性本 shan,那只是出現(xiàn)在圣人的學(xué)問里。
人之所以是人,貪、嗔、癡是無法摒棄的,自私更是在本性中根深蒂固的。
沒有了貪、嗔、癡的,才是圣人、才是神仙。
李敬術(shù)是個凡人,他的貪讓他做出了這些密謀。
陳鳳嬌是個凡人,若不是個凡人,她也支撐不起“攬月樓”來。
因為內(nèi)心深處的自私,陳鳳嬌被李敬術(shù)說服了。隨后二人竊竊私語、進一步商量起困住肖章的密謀來。
他二人在密謀,原本站在門外的龜三卻轉(zhuǎn)身走下樓,快步地來到了后廚的庫房。
一找到肖章,龜三便低聲說道:“你還在這里琢磨什么東西呢?”
“哦,三哥呀!”回頭看了一眼,見是龜三,肖章繼續(xù)忙活手中的事:“我在強化我的麻辣燙配方?!?p> “還配方呢!”湊到肖章近前瞅了瞅,龜三說道:“你師傅為了留住你,正在跟嬌姐密謀。你就算搞出再好的配方,最終還是得被嬌姐拿走?!?p> 聽此言,肖章猛回頭,怪笑著問道:“哦,三哥可曾聽到,他二人準備如何留住我呀?”
也不多說其他,作為在這“攬月樓”里多次受過肖章恩惠,與肖章私交最好的四個人之一。
龜三壓低聲音,一股腦地將他所聽到的一切告訴了肖章。
待龜三說完,肖章站起身來,笑容更加古怪:“憑一個新規(guī)矩,就想要困死我。哈哈哈,我?guī)煾道狭耍闹侵\也老掉牙了!”
“你還笑?”眼見肖章大笑,龜三一撇嘴:“真是不知死活,不知嬌姐的厲害。”
“我知道嬌姐的厲害又怎樣?”一邊收拾起地上的東西,肖章一邊說道:“他能鎖得住我的人,還能把我的技術(shù)也鎖住嗎?他能困得住我的人,還能困死我的心嗎?她就算再厲害,我明天起自己不出去擺攤了,他又能拿我怎樣呢?”
聞言不明所以,一臉驚疑地看著肖章,龜三道:“什么意思?那新規(guī)矩一頒行,你還能有好辦法,繼續(xù)用你這新吃食賺錢嗎?”
“走,陪我去見一個人?!辈蛔龌卮?,肖章起步朝門外走起:“他有陰謀,我有套路。見完那個人,你就知道、小爺我是他們無法鎖住,更休想困死的人。”
說話間,肖章快步走出了庫房。
更是一頭霧水,龜三只能是一臉疑色、快跑兩步追上肖章……
……
南市,東九胡同胡同口。
“阿爹,這南市是要沒人來了嗎?”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男孩,看著坐在不遠處的一個老漢,無奈地抱怨道:“這都一個中午了,居然只賣掉一碗面、三個包子和三碗粥。照此下去,咱們一家人離餓肚皮不遠了!”
老漢聞言,四下張望了一番。
“咳!”眼見路上行人稀少,老漢嘆息一聲:“還不是被朝廷給搞得嘛!也不知道那些官老爺怎么想的,沒事兒非要搞什么行當并市。他們這一個依行當并市,我們這些小生意就沒法做下去了呀!”
老漢話音才落,肖章帶著龜三從胡同口的另一條道上走了出來。
“誰說沒法做下去了?”聽到老漢所言,肖章笑著走向他:“許阿叔您不要如此悲觀呀!生意是人做的,也是人想的。想要把生意做下去,只要肯想、就會有很多解決的辦法呀!”
許阿叔、南市一個賣小吃的攤主。
當初肖章落第、流落街頭,身無分文、餓得頭昏眼花暈倒在南市,就是這位許阿叔、許孟平用兩碗米湯將肖章救醒。
肖章能夠順利地進入“攬月樓”,也是許孟平找托了他在“攬月樓”里做琴藝教師的堂姐許孟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