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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諾萬千

四十、發(fā)泄

一諾萬千 夏一九 3035 2021-10-27 23:48:04

  李晴嘴角抽動了一下,顯然對“豪門恩怨”是很感興趣的。但因為對面坐的是路一航,也只能耐下性子,說道:“于詩涵顯然也是有意劈腿的,否則一個巴掌怎么能拍得響?”李晴看著路一航靠坐在沙發(fā)里一言不發(fā),繼續(xù)道,“但是于詩涵又是個左右搖擺拿不定主意的人,所以他們需要一個契機,這個契機就是你沾了醫(yī)療糾紛,她就有借口和你分手了?!?p>  路一航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李晴說道:“你弟弟也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煽風(fēng)點火。本來病人家屬當(dāng)時都已經(jīng)懵了,并沒有鬧到醫(yī)院的想法,不知道你弟弟從哪里知道這事,他為了讓于詩涵下定決心和你分手,就買通了本市的職業(yè)醫(yī)鬧,和家屬聯(lián)系上,才演了那么出戲。這事別人都清楚的很,尤其是行政上面那些人,只有你一個人被蒙在鼓里?!?p>  雖然路一航在這件事上已經(jīng)看開許多,但是聽到李晴的話,又有些心塞。只不過為了和自己分手,于詩涵聯(lián)合路一舤居然想出了這么復(fù)雜的法子,是他沒有想到的。其實于詩涵只要說一聲不想和他在一起了,他也未必不會同意分手。他覺得胸口有些憋悶,但是面上淡淡的說道:“這事已經(jīng)過去了,于詩涵和路一舤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分手了,我也不想再提了。”

  李晴卻有些忿忿不平,說道:“如果沒有這事,你就不會請了長假出游,就不會出車禍,現(xiàn)在說不定也已經(jīng)晉升了,何必被別人在背后說你已經(jīng)廢了?!?p>  路一航臉上露出一絲辛酸的笑容,說道:“他們說的是實話,我的確做不了復(fù)雜的手術(shù)了。”

  李晴見到路一航的表情,安慰他道:“于詩涵也遭報應(yīng)了,你弟弟說是要娶她,卻在快結(jié)婚時取消了婚禮??尚τ谠姾?dāng)時已經(jīng)辭職想要專心當(dāng)富家太太,請柬都發(fā)了,結(jié)果竹籃打水一場空。”

  路一航盡量保持平靜,問道:“他們?yōu)槭裁捶质郑阒绬???p>  “具體不太清楚,但估計你弟弟其實并不想結(jié)婚,只不過于詩涵懷孕了不得已才答應(yīng)的。但是后來聽外院的護士說,她去了婦產(chǎn)科醫(yī)院做了人流。具體怎么樣,我就不太清楚了,總之是被甩了吧?!?p>  路一航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以掩飾自己的尷尬。當(dāng)年他和于詩涵在一起的時候,最多也是牽牽手,都沒有更進一步??磥碛谠姾钦娴牟粣圩约?。既然不愛了,為何還要在一起那么長時間?這也許只是于詩涵習(xí)慣了自己罷了。

  “于詩涵回到醫(yī)院后低調(diào)了許多。再沒出什么幺蛾子的事。不過大家把焦點有聚到你身上了。說是你以前就不行,車禍之后就更不行了?!?p>  “什么不行了?”路一航腦袋有點懵,問道。

  被這么一問,李晴漲紅了臉,壓低了聲音:“就是男人那方面,他們說你車禍撞壞了,所以到現(xiàn)在都找不到女朋友?!?p>  “我操......”路一航低聲罵了一句,然后對著李晴說道,“你小丫頭片子,別和他們一起胡扯,我行不行我自己不知道呀?”

  李晴笑著說道:“他們說這些我當(dāng)然不信,你就當(dāng)這些都是屁,放掉就行了?!?p>  路一航差點一口咖啡噴出口,他嗆得有些咳嗽,待呼吸平穩(wěn)了才說道:“你一姑娘家家的,怎么話這么糙。以后別和這幫人閑扯了,把你自己水平都壓低了?!?p>  李晴吐了吐舌頭,對路一航說道:“行,路哥,我聽你的?!?p>  兩人又聊了些別的,差不多也到下午上班時間了。路一航送李晴回到醫(yī)院,自己打出租車回家。一回到家,他終于抑制不住心中那股憋了許久的怒火,但這一腔怒火卻無處發(fā)泄。浴室的鏡子被他一拳打碎,可他卻覺得還不夠,在那殘破的鏡子上又加上了幾拳。直到鏡子全部碎裂掉在地上,他的右手上布滿了鮮血,他才停了手。他虛脫般一下子坐在地上,身子靠在墻上,看著血沿著右手的指尖一滴一滴的滴到地上。右手的疼痛一陣陣傳來,不斷地沖擊著他已經(jīng)有些麻木的心。

  連續(xù)兩天,他得到的信息中,不是遭到了朋友的欺瞞,就是遭到了親人和前女友的背叛。他突然覺得自己活得很失敗,友情、親情、愛情,他什么都得不到。他突然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不禁流出來。他意識到自己哭了,于是他起身用毛巾擦干了眼淚。自己就如此沉淪下去,不正是有些人希望看到的嗎?為了那快要崩壞的自信,他也要站起來向前看。他到要看看,老天爺還會讓他承受怎樣的痛苦。

  有些玻璃碴已經(jīng)進到傷口里了。他在家里找到碘伏和棉球,把傷口消毒之后,咬著牙用換藥包里的鑷子把玻璃碴一點一點的挑出來。自從右手不太靈便之后,他也有意訓(xùn)練著左手,所以單用左手也不會覺得吃力。等傷口清理完,他用繃帶將傷口包扎好。

  之后他清理了浴室里的碎玻璃。他一邊清理,一邊嘲笑著自己現(xiàn)在連情緒管理都不會了。這是他原來從來不會做的事,哪怕是在路家受到怎樣的欺辱,他都會忍耐下來。如今這些事情猶如那點燃引信的火花,將他所有的情緒都引爆了。

  晚飯他也不想吃了。他呆呆地坐在沙發(fā)上,聽著電視里傳來的聲音,卻完全不知道電視里演的是什么。直到電視里出現(xiàn)尋人啟事的時候,他才有些反應(yīng)。這段時間尋人啟事太多,以至于他一直以為是同一個人。但實際上這些尋人啟事有些類似的地方,比如說都是二十多歲的姑娘,都是本市縣的,都是無故失蹤的。

  尋人啟事之后,就是本地新聞。今天是長假第一天,本市也舉辦了很多慶?;顒印S行┢髽I(yè)也上了本地新聞。本市商界代表中,路順林的身影赫然在列??粗讽樍钟行嫔5拿嫒荩芬缓叫闹芯尤徊慌幌?,似乎那只是個與自己毫無關(guān)系的陌生人。他關(guān)掉電視,平躺在沙發(fā)上,回想著從昨天開始就不斷刷新自己認知的信息,漸漸的陷入到沉睡當(dāng)中。夢中的情景很亂,一會兒是路一舤,一會兒是于詩涵,一會兒是徐偉,一會兒又是李晴。但是他們在說什么,在做什么,路一航卻不知道。

  快天亮的時候他從睡夢中醒來。因為在沙發(fā)上睡著的,他身上什么都沒蓋,所以醒來后全身冰涼。他不禁打了個哆嗦,于是起身往臥室走去。鉆進被窩里,他還是沒有找到溫暖的感覺。反正也是在放假,他放松了心情,睡了個回籠覺。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日頭已經(jīng)很高了。他看了眼手表,表盤的指針正指著十一點鐘的點。他覺得嗓子又干又痛,不僅頭有些痛,就連渾身的關(guān)節(jié)和肌肉都又酸又疼。他知道自己有些著涼了。以前感冒他基本上不喝藥。這次他覺得也不會例外,扛扛就過去了。

  他在家泡了個方便面吃過,覺得渾身疲乏得厲害,于是又鉆進被窩。他一直認為感冒后好好休息才行。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他覺得有些心慌氣短,身上的每個關(guān)節(jié)和每塊肌肉都抽著疼,這種疼痛甚至像浸入到了骨髓一般。

  隨著敲門聲響起,他漸漸醒過來。他抬起手看了看表,時間是下午四點多。他坐起身,身上那些難受的感覺并沒有因睡眠散去,反而更加清晰的向腦海中傳來。路一航起身去開了門,只見江川站在門口,面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他一直是穿著西裝,戴著金絲邊眼鏡,從第一次見到他時,似乎這種裝扮從來沒有改變過。

  “你來干什么?”路一航強打精神說道。

  江川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路總讓我過來接你。你沒事吧?臉色看起來不太好?!?p>  路一航擠出笑容道:“我挺好的。別人都放假了,你還被路一舤指使過來,辛苦你了?!?p>  江川完全不在乎路一航話里的諷刺意味,依舊微笑著說道:“你就打算讓我一直在這兒站著說話嗎?”

  路一航不情愿的讓他進屋。

  江川倒是不客氣的直接進了客廳,坐在沙發(fā)上說道:“航哥,你抓緊時間收拾一下吧,今天過節(jié),可能會堵車,咱別過去晚了?!?p>  路一航有些厭煩的說道:“你這么一說,我倒不想去了?!?p>  江川一愣,說道:“航哥,您可別這么說,路董也親自囑咐我把您接過去的?!?p>  路一航不情不愿的進到臥室換好衣服。他從臥室出來后,江川起身說道:“那咱們現(xiàn)在走?”

  路一航點了點頭,兩人下到地下車庫,已經(jīng)有司機在那里等著二人。兩人上到車上,江川看到路一航纏著繃帶的右手,好奇的問道:“航哥,你這手怎么了?”

  路一航沉著臉說道:“不小心玻璃劃傷了。”

  “哦?!苯ㄒ娐芬缓剿坪跣那椴缓茫膊辉僬f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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