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路一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說一遍!”
“于詩涵,不知道從哪兒弄了五十多片艾司唑侖,一口氣全吃下去了。幸好她母親及時發(fā)現(xiàn)送到醫(yī)院來了。我們給她洗了胃,也用了氟馬西尼拮抗,人這會兒雖然還沒清醒,但是生命體征已經(jīng)平穩(wěn)了?!崩顫豢跉獍亚闆r向路一航說清楚了。
路一航回憶起前一天發(fā)生的事,難不成于詩涵是因為那件事想不通?
“喂?喂?老路,你在聽我說嗎?”李濤見對方半天不說話,以為路一航?jīng)]聽到他的話。
路一航回過神來,說道:“行,我知道了?!闭f完就掛了電話。
他沉思了一會兒,盡管非常不情愿,但還是撥通了路一舤的電話。
“喲,你能主動給我打電話,這倒是讓我覺得很驚奇?!甭芬慌t懶洋洋的聲音傳來,“怎么,你還有臉給我打電話?”
路一航頓了一下,他沒想到路一舤居然抓住這件事情不放,只是說道:“不管你相信與否,我和于詩涵之間真的沒什么?!?p> “哼,鬼才知道你和于詩涵會不會舊情復燃。”路一舤口吻中帶著一絲不屑。
“你......”路一航被嗆得無話可說,他給路一舤打電話的目的不是吵架,于是壓下心中的怒火說道,“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關系,但是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告訴你,于詩涵吃了過量安眠藥,現(xiàn)在正在附院急診科搶救?!?p> 路一舤無所謂的說道:“就這事呀?我知道了?!?p> “你怎么......”路一航話還未說完,路一舤就掛掉了電話。
路一航怒不可遏,再次撥了路一舤的電話,可是對方已經(jīng)關機。
“王八蛋!”路一航咒罵著,可又對路一舤毫無辦法。他覺得昨天的事情與他有關系,猶豫著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但是理智告訴他不能急著去。他現(xiàn)在去見于詩涵無異于火上澆油,這里面有很多誤會沒辦法解開,他去了只能添亂。
于是路一航打電話給李濤:“等于詩涵醒了,你告訴我一聲?!?p> 李濤還在納悶:“你剛掛我電話掛的挺快,怎么這會兒又關心起人家了?”
路一航心里有事,不愿意和李濤多說:“你問那么多干什么,等她醒了你告訴我?!?p> 掛了電話,路一航徹底無法靜下心來。他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但究竟是怎樣的事情,他無法判斷。他心神不寧的度過了一整晚,雖然吃過感冒藥人有點迷糊,但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著。睡夢中也一直是有關于詩涵的事,就像碎片一樣堆積起來,理不清到底夢到的是什么。
早上老幺來送早點,路一航才起床給老幺開門。老幺盯著路一航蒼黃的臉和濃濃的黑眼圈,驚奇的問道:“路醫(yī)生,那感冒藥沒有效果嗎?怎么臉色還這么差?不能夠呀,我自己吃挺管用的......”
路一航感覺自己的感冒癥狀已經(jīng)好多了,對老幺說道:“感冒已經(jīng)好多了,多謝了。對了,是程諾叫你來的?”
老幺進到餐廳,把買的豆?jié){油條放在餐桌上,說道:“程哥擔心你身體,讓我過來看看。我估計你沒有早餐吃,順道買了些。”
“一起來吃吧。”路一航讓老幺坐下,兩個人邊聊邊把食物送進嘴里。
手機鈴聲響起,路一航接起電話,是李濤打來的。
“于詩涵早上醒過來了,還行,人已經(jīng)沒有生命危險了,在我這兒觀察幾天吧。”李濤說道。
路一航向李濤道過謝,然后說道:“行,等會兒我過來看看她?!?p> “你倆......”李濤的話停頓了一下,然后說道,“你倆復合了?”
“沒有的事,我就是出于人道主義關心她一下?!甭芬缓节s忙解釋道。
“行,我知道了。”李濤像是洞察了什么,嬉笑著說道,“我下夜班了,你有什么事找我們科的小趙,他接我的班。”
路一航本來想要再解釋解釋,但是一想解釋得越多越顯得自己心虛,索性閉口不言了。
老幺聽著路一航和李濤的對話,問道:“路醫(yī)生,等會兒要出去嗎?我送你?”
路一航心想有老幺開車送自己,方便許多,于是答應了老幺。
吃完早飯,路一航洗漱換衣服完畢,和老幺下到地下車庫,讓老幺開他的車。到了附院,老幺停好車,兩人下車徑直往急診科趕去。到了急診科,路一航問過護士于詩涵的床號,兩人又往EICU走去。到了病床旁,路一航發(fā)現(xiàn)于詩涵的病床空著,反而是他父親趴在床邊睡著了。路一航搖了搖于詩涵父親,叫醒了他,于詩涵父親抬起頭看到路一航,半晌才反應過來。
“小路?你咋來了?”
路一航皺了皺眉頭,問道:“叔,于詩涵人呢?”
于詩涵父親這才注意到于詩涵不見了蹤影。他猛地站起身,問旁邊病床的家屬:“你看見我家姑娘去哪了嗎?”
旁邊床家屬說道:“她出了病房,往衛(wèi)生間那個方向去了?!?p> 路一航趕忙去護理站找到熟識的護士,說道:“于詩涵不見了,有人看見她往衛(wèi)生間那邊走了,麻煩你幫我們進去找一下?!?p> 那名護士答應著進到女衛(wèi)生間,找了一圈并沒有見到于詩涵的身影。她出來時也有點慌了,急忙找到護士長說明情況,護士長派人在一樓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于詩涵,眾人這才覺得大事不妙。
護士長先打電話向總值班匯報了情況,又找到保衛(wèi)科幫忙。保衛(wèi)科調取了醫(yī)院的監(jiān)控視頻,大家從屏幕上看到一個多小時前于詩涵失魂落魄地走出了醫(yī)院的大門,打了出租車不知道去了哪里。
“叔,她回家了嗎?你問一下阿姨?!甭芬缓降谝环磻褪怯谠姾赡芮逍押笞约夯丶伊恕?p> 于詩涵父親雙手顫抖著撥通了她母親的電話,倆人在電話里互通了消息,然后她父親眼神驚恐的看著路一航說道:“她沒回家......”
“叔,還是報警吧。”路一航神色凝重的說道。
“對、對,報警......”于詩涵父親六神無主地在保衛(wèi)科工作人員的協(xié)助下去了駐醫(yī)院的派出所報警。
路一航心里亂糟糟的。他之前就預感到了可能會發(fā)生什么事,只是沒想到的是于詩涵居然會獨自一人離開醫(yī)院。她到底去了哪里,她到底在想什么,沒有人知道。路一航只能希望于詩涵不要出什么危險。
“路醫(yī)生,咱們現(xiàn)在去哪?”老幺問道。
“車開上,咱們到市里找找?!甭芬缓綄嵲诓恢雷约哼€能做什么,只能和老幺開車出去碰碰運氣。
老幺倒是樂意幫路一航。兩人按照于詩涵坐的那輛出租車的方向,開著車在市里繁華地段找了一圈,沒有什么收獲,又在于詩涵家附近找了一圈,還是沒有看到人影。甚至是路一舤公司樓下,路一航都找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
兩人連午飯都沒有吃,一直找到傍晚,老幺肚子餓得“咕咕”直響,但他這人比較講義氣,路一航?jīng)]說放棄,他就陪著路一航找下去。
“江邊咱們還沒找呢?!崩乡劭戳丝词謾C地圖說道。
“那咱們沿著濱江路再找找?!甭芬缓揭荒樒v的說道。
老幺也不說什么,開著車不快不慢的走在濱江路上。天色漸漸暗下去,江邊步道上的路燈已經(jīng)陸續(xù)亮了起來,路一航知道這樣找下去無異于海底撈針,經(jīng)過幾番思想斗爭之后,終于放棄了尋找于詩涵的想法。
這時程諾的電話打來,老幺將車停到路邊,接起了程諾的電話:“老幺,你個傻逼人在哪呢,中午飯都不給送了,晚飯總該讓我吃吧?”程諾怒火中燒,聲音大到路一航都聽得一清二楚。
老幺五官快要皺到一起了:“程哥,抱歉啊,我這兒給路醫(yī)生幫忙呢,我們也一天沒吃沒喝了,我這就過來接你,想吃什么你點,我請客還不行?”
“路醫(yī)生怎么了?”程諾緊張起來。
“路醫(yī)生沒事,他的朋友失蹤了,我們找了一整天都沒找到。電話上說不清楚,等會兒見面了詳聊?!?p> 老幺掛了電話,發(fā)動車子往程諾家開去。到了程諾家樓下,路一航在車上等著,老幺去將程諾接了下來。程諾上了車,上下打量了一下路一航,關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路一航表情嚴肅的說道:“有事?!?p> 程諾忙問道:“你怎么了?”
路一航苦笑道:“我快餓死了?!?p> 程諾頓時無語。這不是他以前逗路一航時的套路嗎?沒想到路一航學以致用了。“火鍋行嗎?訛一訛老幺?!?p> 路一航只覺得眼前天旋地轉,可能是低血糖了,他喃喃說道:“我什么都行?!?p> 老幺開著車一路到了程諾說的火鍋店。在門外的停車場停好車,三人迅速進了店里。因為他們三人來時已經(jīng)八點多,火鍋店前一批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三人很容易就找到了位子。
因為路一航感冒還沒有完全好,程諾特意點了個鍋中鍋,中間加的滋補湯。三人點好菜,趕忙讓服務生下單去。路一航餓得將用來招待等座顧客的免費鍋巴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