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你想被喂嗎?狗糧的那種!
陸云最終還是沒把任老太爺?shù)墓撞慕o抗走,等回到鎮(zhèn)子里的時候,倒是看到了正在逛街的尹新月...還有在她身邊的二月紅和丫頭。那兩人恩愛和睦的模樣,使得尹新月在看到張啟山的第一時間,便一路小跑過來,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將尹新月抱緊了,張啟山的視線迅速看向二月紅和丫頭,問:“你們怎么來了?”
“有些問題想要請教先生?!?p> “是夫人?”
“是。也不是?!?p> 張啟山對二月紅的回答不甚理解,只好將目光轉(zhuǎn)向丫頭,希冀從她這邊得到什么,只見她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發(fā)出聲,就先聽到了語氣頗為不爽的陸云:“我知道了。但我現(xiàn)在沒空跟你們閑聊,還有事情要處理,就先走了。你們晚點(diǎn)過來。”說完話,他抬腳就走。走了沒幾步,忽然扭頭看向張日山,“愣著干嘛,跟我過來啊?!?p> “?。??”
“啊你個大頭鬼啊,我可是你上司的上司,無視我的命令,信不信我給你穿小鞋?”陸云說完這些,張日山倒是反應(yīng)了過來,見張啟山朝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當(dāng)下不再猶豫,跟上了陸云的步伐。
看到這一幕,丫頭原本脫口而出的言語也變成了別的:“是不是我們未經(jīng)同意,便突然到訪,讓先生不高興了?”
“不至于?!睆垎⑸綋u搖頭。
“可我發(fā)現(xiàn),先生的情緒在看到我和二爺后有些不對。”
“會不會是你的錯覺?”尹新月問。
“不會。”
丫頭堅(jiān)定的語氣讓尹新月頗為意外。
“這么肯定嗎?”她問。
“是的。”
“是嗎?”尹新月嘴上雖然這樣說,但還是抱有懷疑度的。
“說出來或許有些令人難以置信...但在先生那日出手救了夫人一命后,夫人身上便發(fā)生了一些奇怪的變化...”二月后遲疑片刻,還是說了出來。但神色明顯復(fù)雜而糾結(jié),“...似五感敏銳,食量、力氣變得更大...我起初并未在意,可當(dāng)夫人的食量越來越大,是尋常人好幾倍的時候...再聯(lián)想到先生‘暴食者’的稱號,所以我便想,先生這邊是否可以為我解惑...”
丫頭體型瘦削,清秀可人,而且由于長期生病,食量一向不大,即便救回來,也需要一個食療的過程。但在陸云救治后,食量卻是驟然提升上來,這很難不令人聯(lián)想到陸云這邊。畢竟當(dāng)初救人的時候,他們都不在里邊,若是陸云動了手腳,那也未嘗沒可能。
意識到這些,二月紅便有些為難了。于情于理,他都不應(yīng)該有這種想法的,但事關(guān)重大,卻由不得他胡思亂想??v然世間珍寶萬千,美人千千萬,卻也不及丫頭絲毫。
就在他話語落下,使得現(xiàn)場氣氛遲疑的一瞬間,張啟山便用一種肯定的語氣說了:“他不是那種人?!?p> “你怎么確定?”尹新月問。這倒不是她故意拆張啟山的臺子,而是她確實(shí)挺好奇的,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讓他替陸云講話。
“在這之前,雙方本就是毫不相干的人。他有什么理由做手腳?”
“可是,站在夫人的立場,這樣想也沒錯啊。”
“你這話什么意思?”
“這世上的很多事情并不是解決了就結(jié)束了,事后彼此互不干涉,如同陌路。重點(diǎn)是對方如果有所圖謀的話,縱然解決了問題,也會留下這樣或那樣的問題留給對方?!币略碌脑?,令張啟山皺起眉頭。
雖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怎樣的,但尹新月這樣說了,就意味其他人也有可能會這樣想。他并不會懷疑尹新月是故意這樣講的,他很清楚她會永遠(yuǎn)跟他保持一致...但這件事必須要弄清楚了,否則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就不妙了...他這樣告訴自己!
讓我們將視線放在另外一邊...
陸云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想到方才看到的那兩對成雙身影,不爽的嘖出聲:“嘖,真是煩死了?!?p> 聽見這聲音,跟在后邊的張日山偏了偏頭,也微微呆了呆,許是很好奇,便開口問了:“先生,你煩什么?”
“難道你沒有感受到一種無聲的嘲諷嗎?”
“你是說二爺和夫人?”
“還有我的大侄女和侄女婿?!?p> “呃...”張日山一時語塞,哪怕他明知陸云是在故意占便宜,也不好多說什么。只是明白了陸云方才所言,心中倒松了一口氣。若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那事情就麻煩了。不過既然想通了這些,那他也就可以放輕松了,用一種輕飄飄的語氣回應(yīng)道,“習(xí)慣了...”
其實(shí)陸云的煩惱仔細(xì)一想就能明白,能令他這般不悅的,大概便是那種戀人、夫婦成雙入對的畫面了。在一個單身汪面前表現(xiàn)的如此親密無間,帶來的傷害幾乎是成噸且致命的。陸云此時的狀態(tài)及言語無不表明他內(nèi)心的不悅。也不知道會看這種場面多少次,所以為了不讓自己被刺激的心臟病突發(fā),他選擇了逃離現(xiàn)場,還招呼著他一起...這點(diǎn)倒是令他頗為不解。
“先生,干嘛非得叫上我?”
“你不明白?”
“不明白?!?p> “人家成雙入對的,你留在現(xiàn)場當(dāng)電燈泡合適嗎?”陸云哼的嗤之以鼻,表示張日山你就裝吧。
“電燈泡?”張日山皺起眉頭,然后恍然大悟似的開始拼命點(diǎn)頭,“我懂了,原來是這么回事啊?!?p> “不然你以為我指什么?!标懺撇凰钠擦似沧臁_@幾天他本就一直在被人喂狗糧,都被喂得不想講話了?,F(xiàn)在又趕過來一對,他表示很受傷的好不啦!
在往后,他沒在講話,而是回了雜貨鋪,站在桌前作畫。
手執(zhí)畫筆的瞬間,他的氣質(zhì)頓時為之一變。
他目光沉凝清澈,手腕擺動如蛇,筆尖輕靈活潑,沙沙沙...的作響聲中,纖細(xì)曼妙的墨色在紙上蔓延開來,似那裊裊而生的炊煙,自然無比。不過寥寥幾下,一頭猛虎便現(xiàn)于紙上。
張日山就在一旁看著,他雖不是畫道大家,但卻是盜墓這行里邊的行家,眼光自然是不差的。以他的眼光瞧,陸云畫的這頭猛虎,與他往日里見過的那些圖畫,多了一絲生氣。
如果說那些人的圖畫是栩栩如真,那陸云的畫便是栩栩如生。
一個真,一個生。
一字之差,差距何止千里。
他目光炯炯,待陸云落筆后,便主動湊了過去。
那頭猛虎立于石上,正仰頭望天,身上的線條極其流暢,賦予了這猛虎強(qiáng)健的肌體。但這還不是讓他更吃驚的,而是在他湊過去注意到那猛虎眼眸的一瞬間,他只覺得時空在這一刻好似發(fā)生了偏差,那頭立于山石上的猛虎活了過來,直接縱身一躍,朝他撲來,那嘶吼的咆哮聲讓他耳暈?zāi)垦?,生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大恐怖。大駭之下,他本能的扭頭跑路,卻不料砰的一聲撞在了書架上。
這一下夠狠的,直接就把他的額頭給撞出了血,但同時也讓他意識到剛剛發(fā)生的一切都是錯覺。他拿出手絹捂著傷口,迎上陸云笑盈盈的目光,老臉頓時一紅,心想自己這回可是丟人丟大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