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無實人表演
封程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怎么又問,他都解釋吐了。
就是不想演花無缺行不行,演江玉郎純給自己找罪受。
他心中頓時幾萬匹草泥馬飛奔而過,尤其他現(xiàn)在還有些代入進了江玉郎的角色里,看眼前這個一直掛著一副死人臉的導演,內心里說不出的煩躁。
不過這種負面情緒并沒有在他的臉上表現(xiàn)出來,江玉郎的兩面三刀技能發(fā)動。
“我覺得角色之間不存在什么好不好演之分。任何角色演容易,演好很難。無論什么角色,我都會用心演好?!狈獬虥]有停住,接著說道:“江玉郎和花無缺相比的確更需要演技一些,但也正是我想演這個角色的目的。”
導演叉著手問道:“那你覺得你有把握演好這個角色嗎?”
“說實話,我并沒有十足的把握。這次過來也是想試一試,如果各位覺得我有出演這個角色的資格,在開機之前我還有時間去提升自己?!?p> 導演繼續(xù)問道嗎,這次他的聲音倒是柔和了一些:“可以說一下為什么不想演花無缺嗎?我是說除了你說的什么扛不扛得起其他方面的原因。我想聽聽你的想法?!?p> 封程這回也是很有耐心的回答:“好?!?p> 他想了想然后說道:“一開始看到這個劇本的時候,我也感覺到花無缺是一個很有魅力的角色。而他的性格,行為習慣,放到影視劇里,應該也會比較好演一些,我想你們邀請我應該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如果我出演花無缺,我大可以盡情發(fā)揮我外表上的優(yōu)勢?;蛟S大多數(shù)人對我的期待也都是,演一個面癱,把劇情走下來就好了。我經(jīng)紀人也勸過我說,演花無缺就只要裝高冷就行,會有人買賬的。但我有幸看過原著的一些片段。我覺得他的人物層次并沒有這么簡單,要想把握好這個度也不容易。
我很坦然的面對我沒有演戲經(jīng)驗的事實,不知道我第一次演戲會不會能演出有層次的表演。但如果我演花無缺,恐怕真的會一個表情演完整部劇?;蛟S,呈現(xiàn)出來的效果差不多,但我覺得以后我演戲都會產(chǎn)生一種想抄近路的想法,只要背背臺詞,按著劇本演就可以交待了。
反而,江玉郎這個人物,他的行事,他的性格都是可以很直觀的展現(xiàn)出來的。他的人物特點太過于明顯,觀眾在觀看的時候,會更注意他的行為邏輯,更注意他帶動的劇情發(fā)展。只要我用我的表演,用表情、肢體語言能將這個角色生動的表現(xiàn)出來就可以,對我很有挑戰(zhàn),也對我很有幫助,對于我而言,無論從哪個方面,都比演花無缺更合適。
呃...內個,以上是個人拙見。請各位指教。”
封程說完感覺背后都是汗,他從沒有一次性的說過這么多話,而且都是現(xiàn)想現(xiàn)說的,沒有一點卡殼。
或許他說的漏洞百出,但是他卻把自己的見解說了出來。緊張等待對面點評的時候也感到十分痛快。這個時候,他既期待對面認同自己,也想讓對面指出自己的錯誤。
難道這就是討論嗎?或許這個方式是真的很能學到東西的。
對方幾個人互相看了幾眼,不知道在低聲嘀咕什么。導演沒有參與討論中,只是看著封程,然后道:“現(xiàn)在我倒是希望你演花無缺了?!?p> 封程張了張嘴,剛想說什么,就聽到導演又說道:“我會在拍戲過程中教你?!?p> 這...
封程沒想到導演會這么說,他突然有點動搖了,但他還是堅持了初衷。
他看目前試鏡間內好像氣氛有些沉重,可能是剛才他演講一番的原因,腦筋一轉便笑道:“我演江玉郎的話就不教了嗎?”
“呵呵?!?p> 導演點著腦袋,居然笑了,打破了給封程留下的印象,原來這人還會笑?。?p> “封程,我現(xiàn)在有點喜歡你了?!比缓笏衷掍h一轉,說道:“但這要看你能不能加盟我們劇組了,老李。”
最右邊的選角導演點點頭,然后對封程說道:“我給你一個片段,你表演給我們看。”
放馬過來吧,封程不知過了多少遍江玉郎的劇情,看到晚上都做夢了。
那人過來給封程一張紙。
封程看完之后便傻眼了,這不是劇本上的劇情啊,從來都沒看到過。
讓他演的是:江玉郎和鐵萍姑還有小魚兒在趕路,江玉郎要刺殺小魚兒,正當?shù)檬种H,被鐵萍姑阻止,并被小魚兒察覺到。隨后小魚兒離開,江玉郎開始質問鐵萍姑為什么阻止他,脾氣大發(fā),但想起鐵萍姑對他還有用處。并且之前背叛過鐵萍姑,前不久剛剛和好,便開始哄鐵萍姑。
言語中提到他要繼續(xù)壞小魚兒,剛剛要動身走路,便被鐵萍姑用刀捅到后背,不甘的死去。
等等,怎么突然有點眼熟?不就是那個夢嗎?
封程連忙左右看了看,就害怕突然余雪也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不得不說,導演很會選,這一段基本是全劇表演江玉郎的基調。
突然,那個夢也逐漸清晰起來。在那個夢里,仿佛他就是江玉郎本人,突然他有點那個感覺了。
“那我開始?”
“好?!?p> 導演們坐回到座位上。
在空地上,除了幾個凳子,便只有他一個人。
接下來便要與空氣斗智斗勇,只能想象著身邊有兩個人了,這個難度還真是挺大的。、
這應該叫無實人表演吧。
他想象自己在一片竹林中,看著小魚兒步姿歡快的背影,身邊是略微沉默,不時回答小魚兒問題的鐵萍姑。
他恨的小魚兒心癢癢,從那次地宮開始,這個小魚兒就處處和他作對。每次處心積慮的想要除掉這個禍害,但每次他都能在自己眼前活蹦亂跳的蹦跶來蹦跶去。
此刻正是一個好機會,自己有傷深受限制,但因此小魚兒對他沒有太多防備。
說不定回去還能得到父親的夸獎,他越來越忍不住想要動手了。
因為場地有限,封程便在原地踏步。這幾天他舞蹈進步很大,便利用這個優(yōu)勢,腳下很絲滑,在原地踏步也不會覺得太尷尬。
臺上的評審看著封程的表演,看著他不時的用厭惡的眼神看向右邊,還有臉上糾結的表情,手逐漸摸向腰間。還有賊眉鼠眼的樣子,雖然有些刻意,但一下子就覺得封程演的是一個狡猾的人,跟原來封程的樣子相差甚大。
居然真的以為他身邊有個人,前面那個人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