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我想謀朝篡個位17
清和園。
送走了最后一撥御醫(yī),凌香面色哀戚地退回院子。
門剛剛合上,凌香臉上的神色立馬恢復(fù)平靜。
她信步走到內(nèi)院,就發(fā)現(xiàn)原本應(yīng)該臥病在床的人,正神色清爽地在院子里練武。
凌香伸手扶額:“……主子,人才剛走,您裝病能不能裝得像點?”
妃白收回手里的長槍,無所謂地笑了笑。
“哎呀凌香,我都在屋里躺了好幾天了,現(xiàn)在那些人好不容易都走干凈了,我現(xiàn)在可不得好好活動活動。”
她活動了下手腳,笑意溫和。
凌香有點無奈。
不過想到府內(nèi)戒備森嚴(yán),凌香倒也不再強求她了。
隨即神色一正,走近妃白,遞過去一封書信:“主子,這是凌長傳回來的消息?!?p> 凌長的消息?
妃白挑了下眉,把手里的長槍放回架子上。
她從凌香手里接過信,展開。
不過片刻,少女將軍眸光輕閃了下,眼眸微瞇。
“倒是沒想到,凌長都查不到那柳氏的消息。”
信上寫的,便是妃白之前交代他去查的關(guān)于柳氏的事。
凌長信上說,時間過去太久了,加上那柳氏已去世多年,很多書面記載的資料信息都已經(jīng)模糊。
現(xiàn)在去查一時間難以查到。
不過還是讓凌長查到了一點,那柳氏似乎不是炎國本國的人,當(dāng)初趙榮禮的母親趙璇救人的地點,在炎國和南魯國的交界,鹿城。
且根據(jù)一些僅存的記載,都說那柳氏的長相,不似炎國的男子。
那柳氏五官輪廓更為深邃,眉眼間帶著一股異域風(fēng)情的嬌媚感,似乎更偏向南魯國的人。
妃白看了一下那描述,有點像是她原本世界里華朝的西北某個省的少數(shù)民族。
所以,南魯國的人,約莫也都是這么個長相?
這樣想著,她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什么。
把手里的信扔給凌香:“把這信燒了,等會兒來找我,我們出去一趟!”
說完,少女迫不及待地回了自己房間。
院子里,凌香一頭霧水地拿著手里的信紙,忍不住咕噥:“這不是還在裝病么,怎么又要出去了?”
-
午夜子時。
繁華熱鬧的炎國京城,也逐漸恢復(fù)了寂靜安寧,整座城市里的燈光都暗了下來。
只有某些富貴人家,以及一些夜里營業(yè)的場所門口還掛著燈籠。
唰唰——
忽然,兩道黑色身影在京城大街上空急速飛過。
隱約,仿佛能聽到一聲刻意壓低的聲音。
“凌香,你一個在京城里待了這么多年的人,竟然不知道兵部尚書府的位置?”
妃白簡直無語。
一邊趕路,一邊低聲控訴了兩句。
一刻鐘前,她和凌香出門,準(zhǔn)備去那兵部尚書府探探情況。
妃白是按照自己記憶里的路線走的,哪知道走到半路凌香察覺不對,問了妃白之后,才知道妃白要去兵部尚書府。
然后,就告訴她,走反了。
妃白當(dāng)時就:“……”
凌香落后她半步,聞言有些委屈道:“主子,您出門的時候也沒說自己要去兵部尚書府呀!”
“況且您不過三年沒回京城,怎地連兵部尚書府都能忘記了?”
妃白:“……本將軍不僅僅是這三年待在邊關(guān),此前也不過在京城待了幾個月,之前也一直都跟隨先皇在外征戰(zhàn)的好么!”
所以走錯路這件事根本不能怪她!
她哪里知道記憶還會出錯的!
這都是原主的鍋,不關(guān)她的事!
主子發(fā)話了,凌香哪里敢說什么,只委委屈屈地哦了一聲。
兩人飛快折回,中途又經(jīng)過了君王府。
偌大王府,倒是比其他地方明亮許多,不僅僅是因為府門處亮著的燈籠,府內(nèi)各處主要干道也點著燈籠。
而且妃白眼尖地注意到,清和園里某個偏僻的院子里,似乎也燭光未熄。
她腳下的動作頓了頓。
凌香很快察覺到了:“主子,怎么了?可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妥?還是咱們被人發(fā)現(xiàn)了?”
她神色有些緊張地打量了一眼周圍。
妃白琢磨了下,干脆直接停下。
玉梨苑的燭光還亮著,說明主子尚未歇息。
趙南身子不好,每天晚飯后沒多久,玉梨苑就熄燈休息了。
今日竟然子時還亮著燈……
她心里有點猜測。
琢磨著該不會是那趙南的病又嚴(yán)重了吧?
少女眸光流轉(zhuǎn),琉璃般漆黑奪目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瞬間打算改變自己的計劃。
她朝凌香勾了勾手指,壓低了聲音道:“本將軍突然想起還有事沒做,今夜實在不合適。”
“你今晚也先行回去休息,養(yǎng)精蓄銳,明日我們再探尚書府?!?p> 說完,也不等凌香回話,自顧便朝院子里奔去。
“哎哎,主子!主子!”
凌香目瞪口呆地看著少女幾個起落之間,消失在她面前,錯愕之余又有些驚嘆。
“將軍這功夫,似乎又精進(jìn)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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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梨苑。
趙南面色慘白地半靠在床上,安樂和小渠子神色緊張地看著他。
“咳咳咳……”
少年伸手抵住失了血色的唇瓣,唇間溢出幾聲壓抑的低咳,臉上驟然染了幾分紅暈。
安樂神色越發(fā)焦急:“公子,還是讓小渠子去請大夫吧!”
“是啊公子,您這傷寒若不及時醫(yī)治,到時候病情加重,身子骨又怎么熬得?。 ?p> 聽著兩人的話,趙南猛咳了幾聲之后,擺了擺手。
好不容易恢復(fù)了點血色的臉,很快又變得蒼白虛弱。
安樂走上前遞給他一杯溫水,順便為他掖了掖被子。
趙南喝完水緩了一會兒,才慢慢地恢復(fù)過來,他把被子遞了回去,捏著被子的手指,似乎比前幾日越發(fā)消瘦了。
“不必了,現(xiàn)在時辰已晚,大夫也已經(jīng)歇下了?!?p> “何況你去找大夫,勢必要驚動王府的人,將軍這幾日也臥病在床,這等小事就不要讓她知道了?!?p> 他知道,那人最近估計在計劃著什么事情。
所以,自己這邊的情況,還是不要告訴那人了,省得到時候阻礙了她的計劃。
少年斂下好看的眉眼,眼底神色復(fù)雜。
安樂越發(fā)著急了:“公子,您身子骨本就不好,這找大夫怎么會是小事呢!”
趙南朝他們揮了揮手:“若不是小事,就更不應(yīng)該去麻煩將軍了。”
在兩人還要繼續(xù)說什么的時候,他低聲道:“行了,時辰也不早了,你們倆也下去休息吧,我乏了,要歇息了。”
說完,便神色憊懶地躺了下去。
安樂和小渠子無法,只好上前為他掖好了被子,神色擔(dān)憂地退下了。
順便熄滅了蠟燭。
不過片刻,房間里就恢復(fù)了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