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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她深藏不露

二十四 舍生忘死

殿下她深藏不露 奶玫 2499 2021-06-13 23:49:35

  那一場狩獵自然是沒有林遙什么事情的,她所做的不過是站在賬前,看著李其殊在山林之中進(jìn)進(jìn)出出的亂竄,時而丟出一只獾,時而同人一道抗出一只獐來。

  與他一比,同場的其他人都仿佛失了顏色。

  羌族人向來以驍勇善戰(zhàn)全民皆兵著稱,如今一行人卻較量不過一個容朝之人。

  李其殊不過打了幾只野物便收了手回到帳前,懶散的坐在林遙身側(cè)要她倒杯茶來。

  林遙只覺得李其殊有些一反常態(tài),據(jù)她所知,李其殊在北疆之時,最喜歡干的事情便是呼朋喚友地進(jìn)山林里狩獵去。

  然而很快當(dāng)百獸來接過了李其殊手中的弓箭時,林遙便知曉,李其殊的偃旗息鼓不過是要給后輩一個揚名的機(jī)會。

  關(guān)于他活躍在羌族人口中的傳說已經(jīng)夠多了,不必再多一個。

  只見百獸輕盈地將弓箭舉過頭頂,走到西羌將士面前,怒聲道:“小臣殿前司通引官,愿請諸君賜教!”

  這便是赤裸裸的挑釁了,西羌眾人面面相覷,然而無一人敢上前應(yīng)戰(zhàn)。

  原因無他,百獸手中那的弓,重二石八斗,若能挽起已是非比尋常,遑論高舉過頭,他們?nèi)羰菓?yīng)戰(zhàn)而敗下陣來,豈不更叫人笑話?

  見半晌無人上前,百獸輕蔑笑笑:“不過爾爾。”

  他正欲轉(zhuǎn)身,沈知遇便站了出來:“我愿與君一決高下!”

  林遙楞住,沈知遇是個文官,雖說西羌崇尚全民皆兵,老弱婦孺都要習(xí)武,然而與百獸相比,終究是差了一大截。

  他這么做,是想保全西羌的聲譽。

  他拿過一把弓,便與百獸一前一后向著叢林深處而去。

  那林中草木葳蕤,走在路上可聞颯沓之聲,百獸很快便往深處而去消失不見,只留沈知遇獨自走著。

  他走至一處小土丘時,便聽到身后傳來劇烈動靜,待到沈知遇再撥開草叢細(xì)細(xì)查看時,只見一只野豬獠牙朝他而來。

  平日若是遇見野獸,大多避人而去,眼下奔人而來,倒是讓沈知遇有些不知所措。

  他只得一邊退避一邊尋機(jī)開弓射箭,打斗之中雖是一箭射中那牲畜的要害,卻不慎被野物咬傷手臂。

  待到沈知遇將那野豬賣力拖回去后,只覺渾身有氣無力,于是緩緩走到帳前坐下。林遙自然是悉數(shù)看到眼中,見沈知遇似有異樣,自然是前去察探一番。

  沈知遇只是面色蒼白地趴在桌面上,見林遙來了掙扎著想要起身,林遙卻只是囑咐他不要動,自己則摸出一方繡帕出來隔帕為他診脈,久病成醫(yī)雖說有些言過其實了,但養(yǎng)病這么多年,林遙也簡單摸索出了把脈之道,對常見的病癥也多少有些了解。

  沈知遇訕訕說道:“應(yīng)該就是方才跑的猛了些,熱氣上頭了?!比欢诌b卻抿唇一言不發(fā),若是中暍者,應(yīng)是洪脈,如波濤洶涌,患者乏力煩渴,滿身大汗才是,然而沈知遇脈象為促脈,來得急卻時而間歇,且他體虛無汗,也沒有煩躁的癥狀,林遙總覺得并非中暑,而是中毒。

  她再看了一眼沈知遇被野豬咬出的傷口,血雖止住,但傷口隱隱有潰爛之勢,林遙不信邪地走到那早已死去的野豬身邊,細(xì)細(xì)查探了一番。

  李其殊正喝著茶,便只見林遙去過沈知遇那邊一趟之后又回到了自己身側(cè),不免笑著站起身來迎她:“回來了?”

  然而林遙并沒有搭理他,只是坐到李其殊地對面,隨意地問了一句:“百獸還沒回來嗎?”

  李其殊只當(dāng)她要問什么,聽見她問起百獸,于是放松回答道:“還沒呢,估計是玩野了?!?p>  林遙端過桌面上的茶水一飲而盡,旋即笑道:“這么熱的天在山間亂逛什么呢,既然已經(jīng)得手了,倒不如回來歇著。”

  李其殊坐直了身子,謹(jǐn)慎地盯著林遙。

  然而林遙卻不再看向他:“大人何必如此惶恐,若我知道那野豬獠牙上涂的是何中毒物的話,早就去尋解藥了,自然不會來這里同大人委蛇?!?p>  李其殊皺皺眉頭:“你專程跑來找我,就只是求解藥是嗎?林遙,我告訴你,沈知遇必須死!”

  林遙狠狠地別過頭去,近午時分的太陽刺得她有些睜不開眼。

  她先前總是覺得,話本子上那些所謂的英雄救美美救英雄什么的,很是愚蠢,情情愛愛怎么值得搭上自己的一條命?然而如今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情時,她才恍然明白,許多時候有蠢人舍生忘死,非是情愛,乃是情義。

  沈知遇救過她一回,如今他身陷危局,林遙做不到袖手旁觀。話本子上有一句話她深惡痛絕,總覺得像是恃寵而嬌一般。然而此時林遙再三猶豫,還是狠心將那句討厭的話說了出來:“你若是要他死的話,那便先踏過我的尸體?!?p>  李其殊驚詫地盯著她,卻只見林遙慢條斯理地挽起衣袖,方才瞧那野豬時,不慎被獠牙蹭到了傷口?!蹦潜磺嘌x咬過的地方還未完全愈合消腫,如今沾了毒藥,很快便潰爛了。

  仿佛忽然間想起了什么似的,李其殊還想做最后一次掙扎:“我知道船上那場火是你放的,現(xiàn)在我只把解藥給你,我不問你為什么,你也不要再插手這件事了好嗎?”

  林遙依舊平靜地望著遠(yuǎn)方一言不發(fā)。兩個人都已經(jīng)把話說到了如此地步,怎么可能再做到互不干涉,譬如離了弦的箭羽,哪還由得了射箭者決定去向。

  兩人不過是對峙了片刻,李其殊率先松了口:“你贏了?!彼麖膽牙锩鲆粋€小瓷瓶,“吧嗒”一下子丟到林遙面前:“一粒就行。”

  林遙拿過藥后,忍不住的看了李其殊一眼,那人好像正在氣頭上,她也沒時間過多解釋,于是轉(zhuǎn)身便速速離去了。

  她只說這是解暑藥丸,騙得沈知遇喝下去,果不其然,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沈知遇便又恢復(fù)了精神,脈象也趨于平穩(wěn),林遙只怕這藥還有什么后勁,自然也不敢從沈知遇身旁離去,于是只安靜地坐在一旁為沈知遇處理手臂上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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