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探,難道?”
“不錯!這便是關(guān)鍵的地方!”
迎著趙局那渾濁發(fā)紅的眼睛,殷誠笑著回答道。
“那作案者殺人之后,還把頭給割了下來,試問這樣做的人會是誰呢?”
“既然殷探你說到此處,看來這里的確有些問題,或許我們一開始都忽略了?!?p> 把茶杯放在桌上,上面幾顆紅色的枸杞隨著波動的液面微微晃動。
趙局神色微凝,開口說道:
“我們本以為那作案者只是瘋子,有分尸癖,現(xiàn)在確實是有些思考不周?!?p> “只是,我們調(diào)查過那幾個死者的信息,他們都沒有招惹上什么仇敵,日子也過得很安分,不應(yīng)該是仇殺???”
面露疑惑,不知其所以然。
趙局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刑警,經(jīng)驗豐富,雖然現(xiàn)在年齡比較大了,但見解還是有一定深度。
這個猜測他們曾經(jīng)討論過,但是認為可能性不大,所以也就早早排除了。
只是在他看來,既然殷誠專門指出這一處,那便的確是有不同尋常的地方。
“話雖如此,卻也不絕對?!?p> 倚靠在松軟的沙發(fā)上,殷誠看著趙局平靜說道,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還有,趙局,那幾個人在潮陽盛宴酒樓404包廂就餐,最后慘遭屠殺,而在監(jiān)控中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人物,前后一個小時除了服務(wù)員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人進出,這說明了什么?”
“那個送餐的服務(wù)員有很大嫌疑,我們也考慮到的,但是根本沒有問出什么東西,也讓過專案組中那個精通催眠的心理學醫(yī)生試過,依舊沒有問出有用的信息。”
“而且她只是個女人,很難做到殺害七人而不引發(fā)一點動靜,事實上,這件事即便是男子也很難辦到?!?p> “昨天我們就把她給放了,畢竟只是嫌犯,不能一直關(guān)著,而且現(xiàn)在看來她的嫌疑也很小,幾乎可以排除?!?p> “此后,對于這件案子,我們幾乎沒有任何進展,還挺留在0的階段,直到上面派殷探你來協(xié)助破案?!?p> 搖了搖頭,趙局理了理有些雜亂的灰發(fā),湊著嘴抿了口茶水,心情有些煩悶。
“呵呵,趙局,你們的思維陷入了誤區(qū)啊。”
看著趙局長失意的樣子,殷誠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第一,雖然在監(jiān)控中只看見只有那一個服務(wù)員進出過包廂,但是實際上她并不一定就完全是她?!?p> “第二,那七個人中,并不排除有那行兇者冒充其中一人的可能,因為人死后沒了頭顱,只根據(jù)體型難以判斷,而作為依據(jù)的身份證件便很好操作了。”
“第三,死后頭顱不翼而飛,是不是有可能兇手用了王水之類的強酸給腐蝕掉了呢?”
一連拋出三個假設(shè),且都是實際有可能發(fā)生的情況,殷誠也不擔心趙局因此懷疑他的身份。
好歹也看過一些偵探劇,這種稍微像樣點的猜想還是能夠說出來的。
聞言后,趙局陷入了沉思,似乎是在考慮其中的可能性。
“殷探,你是說那個服務(wù)員在送餐的期間,很有可能會被人給假扮過?”趙局微微歪著頭,似乎是在猜測思考。
“嗯,嚴格來說,應(yīng)該是送餐的最后一次,在此后便是那服務(wù)員結(jié)單時發(fā)現(xiàn)兇發(fā)現(xiàn)場報案了。”殷誠微微點頭。
“而且,若是這個假設(shè)成立的話,那個行兇人體型也會跟女子相近!”
趙局搶過話來,分析著,面露恍然,隨即又被疑色覆蓋。
“那殷探你的第二個猜測我有些想不明白,按照你說的那樣,那行兇者不可能還會把自己給殺了吧?這根本不可能辦到?!?p> 因為監(jiān)控當中他們的確只發(fā)現(xiàn)了七個人進入包廂聚餐,死后也發(fā)現(xiàn)了七具尸體,所以若是那兇手混在當中,除非把自己也給殺了,否則便湊不出七具尸體。
而且,那七人之間本就熟識,若是有兇人假扮,也應(yīng)該會認得出來。
除非兇手本就是那七人當中的一個。
但這也說不通,因為缺少動機。
“呵呵,若是包廂中本就有一具尸體呢?”
殷誠目光深邃,對趙局說道。
不說別的,他殷誠還真的有當神棍的天賦,把趙局唬的一愣一愣的。
“這......”,趙局又陷入了思考。
“我觀察過那間包廂,有幾個地方都有足夠的空間藏尸而不被發(fā)現(xiàn),比如山水屏風之后,木質(zhì)餐桌內(nèi)部空間等都有可能,操作性太大了?!币笳\補充。
“這么說來......”,趙局張了張嘴,正要接過話來,忽然看見嚴天問從旁邊疾步走近,似有話要說。
全程幾乎被殷誠牽著鼻子走,趙局本就尷尬有些坐立難安,此時有人到來,不禁心中泛起一絲喜悅。
“你就是嚴天問吧?能考進津市大學也的確是個人才,國家未來的棟梁啊!”
趙局轉(zhuǎn)移話題,看向嚴天問,笑著稱贊道。
之前看見眼前兩位大人物談話間氣氛凝重,嚴天問本有些畏手畏腳的,卻沒想到這人似乎很好說話。
被趙局這么一夸,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神色也沒有那么拘謹。
“嚴天問,你是有什么事嗎?”
殷誠扭過頭,看向后者,疑惑問道。
他可不會忘記自己的目的,所謂的協(xié)助破案只是幌子,真正的目的還是要保護嚴天問安全度過這三天,完成任務(wù)。
“額...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剛剛跑了一圈,感覺身體暖洋洋的,突然腦子里面好像是想起了夢中那個人的名字,因為殷探你似乎對我的夢境很感興趣,所以便想著來告訴你,不過我也有些不太確定究竟是不是那個東西的名字......”
“哦?!”,聞言,殷誠感覺有些驚奇,沒想到嚴天問這時候竟然記起了夢中那人的名字。
扭頭看了看趙局,覺得沒什么好避諱的,又說道:
“那你說說看,那家伙叫什么?”
“好,我印象中是那個沒有臉的人的名字,好像是叫姜彤?!?p> 嗯,我記得他說過,那個無面人是夢境中害死他的人之一。
不過,姜彤?這名字怎么有些熟悉?
殷誠內(nèi)心思忖。
“什么?!姜彤,你是說姜彤?”
這時,趙局卻突然站了起來,面色微紅,神色激動,大聲問道。
“姜彤?那七個死者之一?”
想到這里,腦中思路連接在一起,殷誠也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驚疑道。
當然,和趙局不同的是,他并不是因為姜彤這個案件死者名字而激動,即便其中可能涉及到案件的線索。
他所激動害怕的是,若是夢境中的姜彤和案件中的姜彤并不是一個巧合,那么任務(wù)中所延伸出的變數(shù)就多了。
噩夢與現(xiàn)實接軌,恐怖滲透真實世界。
這才是他真正擔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