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玉笙縝密的計劃著,計劃如何去死。
……
世界驟然安靜,風雨停歇。
“你…,你說什么?”
說話的人仿佛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呢……
可他又想突然反應過來了,向外沖去。
時至今日,人們才搞清楚了一切,笙笙,所謂笙笙,是兩個人格。
足以讓人震驚。
任玉笙,一個被拋棄的女孩,五歲的時候被孤兒院收養(yǎng),她是在三歲走失的,沒有人知道一個三歲的女孩在那兩年是怎么過的,只知道她從小聰慧。
她短暫的二十九年的人生,奇怪的不像話。
任玉笙有雙重人格,在她的遺物里得知,她從上大學開始,就隱蔽的接受過心理治療,不過她十分謹慎,無人發(fā)現(xiàn)。
一個人格溫順可愛又上進,一個人格卻心思深沉,但兩個人格都有一件事要辦。
她的兩個人格沒有沖突,甚至于可以無縫銜接,沒人知道為什么她這般,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的存在無比重要。
她吞食安眠藥自殺,遺言里表示,這樣死狀不會嚇到人。
她的遺言里只有一條,這是公證過的。把所有股份交給陶桑漪,自己的房子留給魏微。
再無其他。
……
在任玉笙離開的那一年里,邵成仁自殺過五十八次,寫了一千零二十八封信,那一年,邵成仁真的變成一個怪物了,非人非鬼。
他不敢對自己下刀,笙笙說不想他身上有傷。
那時候他才明白東野圭吾的那句話:“有時候,一個人只要好好活著,就足以拯救某個人”
…你走了,徒留我在這里,可我偏偏什么都不明白,蒙在鼓里,所有人都蒙在鼓里,你來一次,又匆匆的走,叫我痛哭到向去死。
明明我這個重利之人最怕死,最怕鬼神。
——
他們終于在魏微那里拿到了任玉笙留給他們的信。
“這個”
魏微坐在輪椅上,遞給面前人。
他接過,甚至手都在微抖。
“桑漪,你我是我唯一摯友,你很關(guān)照我,使我學生時代添了許多顏色”
“秦不悲,謝謝喜歡過,愿一切順利”
“溫伯庸,哈哈,就別和他說這事了”
“邵成仁,我與你是一樣的,又不大一樣,望你好,很辛苦吧,我懂你,不過你大抵比我堅強,那就做到更好吧,嘿,我都死了,還灌雞湯……”
“你們不必太過傷心,我解脫了,我終于逃離了,我不記得他們了,我的父母,不過也沒關(guān)系,我在外面乞討了兩年,我并不想干這個的,只是有人逼我,后來我跑了,路邊的情侶說冬天的雪花很美,可我只希望不要再下雪了,北方的冬天冷,下雪了就更冷了,而我只有一件薄棉衣,有一個大口。
幸運的是,孤兒院收留了我,我過得很好,我怕他們會趕我出去,我發(fā)現(xiàn)他們喜歡聰明的孩子,于是我十分努力的學,他們果然很開心,我也很開心,可心里有個聲音對我說,還是我才能招人喜歡……”
“我漸漸發(fā)現(xiàn)我的不同,可我什么都沒做,‘任玉笙’很明白我,這是少有的,只有她,我怕以后沒人明白,所以我留下了她,甚至問心理醫(yī)生她會不會突然消失,醫(yī)生說好好治療會,我不治療。有個人說愛我,我歡喜,她也是,不過白歡喜一場,他不愛我了。我又遇到一個人,我或許會愛上他,他挺愛我?無疾而終。這個人倒是符合一個愛人的模樣,可他不比我好多少。好了,真難受,還是趕緊把事做完吧,她要成功,什么是成功?至少要一百強吧,國內(nèi),不為難我,她說。我只能照辦,我怕她走,后來我問她如果要一個人死,要一個等她二十年的死,還是陪她二十年的死,她說等的。其實她回答什么都一樣,我等她,她陪我,孰生孰死,一般而已。我感受不到愛意,所以選擇及時脫離”
“如果可以選擇,能不能,再不要有來生?”
信紙上的字落入眾人眼中,針扎一樣。
最潦草的收場,沒人想到,她精心準備,為了赴死。
她從來沒有生病,她只是悲傷,她才是最大的悲劇,她的一生都不曾有過希望。
一次,都沒有。
隱藏,是她一直在做的事情。
可悲的是,沒有一個人看懂過她,哪怕一刻。
其實她,那個女孩,一生所求,是一顆炙熱的心,將她灼燒的愛。
潦草幾筆,構(gòu)筑了她的一生。
后來他說,
“我曾想我們來日方長,怎料人走茶涼,終是獨留我一人空場”
“不過沒關(guān)系,我愛你,至死不渝”
她有愛過人嗎?
或許,曾經(jīng)有過。
——完結(jié)——
蘇南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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