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酒店套房之中,鴉雀無聲。
陳軒御劍而來的一幕,徹底震驚了所有人。
宋海龍目瞪口呆,老道士張賢通瞠目結(jié)舌,吳松柏則死死抓著胡須,連珍若性命的胡須被揪斷也不自知。
所有目睹這一幕的人,都如同木雕泥塑一般,怔在當?shù)亍?p> “劍···劍仙?”
良久之后,老道士張賢通才有些難以置信地回過神,口中喃喃自語,“御劍飛行,倏忽如電,這···這是···劍仙啊!”
“老道苦修半生,今日竟然見到劍仙了!”
吳松柏激動地渾身顫抖,眼眶中甚至有淚光涌現(xiàn)。
末法時代,仙神絕跡,連道法也徹底消亡,一代代道人苦心孤詣,孜孜以求,修行到死,也沒有看到任何靈氣復(fù)蘇的希望。
御劍飛行,逍遙九天,仿佛只是一場夢幻,水中泡影。
數(shù)百年來,道門日漸衰落,一支支道脈消亡,只剩下最虔誠,也是最孤獨的道人,一代又一代的堅守著這條看不到希望的道路。
如今,終于等到了靈氣復(fù)蘇,見到了真正的劍仙!
“這就是御劍飛行?”
宋海龍又驚又喜,臉上又有些疑惑,“我看那些影視劇和游戲里面,那些劍仙不都是踩著飛劍上天飛行么?”
“哼,那叫什么御劍飛行?!”
張賢通哼了一聲,不屑地道,“劍仙在天上斗法,踩著飛劍怎么斗劍?!”
“真正的御劍飛行,是人劍合一,整個人都被劍光裹挾,如此能攻能守,倏忽來去,無影無蹤,方才是真正的劍仙!”
吳松柏解釋道,“至于踩踏飛劍,不過是世人的妄想罷了!”
“原來如此!難怪之前總覺得踩著飛劍有些不倫不類!哪里有半分劍仙風(fēng)采!”
宋海龍恍然大悟。
他好生感嘆一番,才對陳軒道:“陳先生,明日白蓮宗的法會就要在湖心島天王寺中舉行,我已經(jīng)調(diào)集整個楚州羽林衛(wèi),布置了包圍圈,確保他們插翅難飛。”
“那個白蓮宗長老于心禪呢?”
陳軒問道。
“就在天王寺中!除他之外,還有白蓮宗的高手也已經(jīng)前來!”
宋海龍神情振奮,道,“這一次,一定要將這些白蓮宗妖人一網(wǎng)打盡!”
“需要我做什么?”
陳軒淡淡地道。
“我們已經(jīng)弄到了法會的邀請函,到時候咱們先混入島上,找到于心禪等人的蹤跡,立即抓捕,避免這些頭目逃走!”
宋海龍將計劃簡略講述一番,道,“吳松柏、張賢通等道長也會一起行動!”
接下來,眾人又詳細將行動方案進行完善,才各自散去。
第二天一早,陳軒直接來到雁鳴湖畔。
整個湖畔已經(jīng)變得熙熙攘攘,放眼看去,豪車云集。
奔馳寶馬等只算是一般檔次,法拉利、保時捷等尋常難得一見的豪車,此刻卻匯聚于此,仿佛在開一場豪車博覽會。
這樣的情況,自然也引得四周游客關(guān)注,議論紛紛。
許多想要游湖的游客,更是愕然發(fā)現(xiàn),湖畔碼頭上,幾乎所有船只都已被征用,除非持有邀請函,否則的話,根本無法登船。
而登上渡船的游客,各個或衣冠楚楚、或氣度不凡,前呼后擁,保鏢環(huán)繞。
“陳軒!”
陳軒來到登船之處,王麗的聲音忽然傳來。
他轉(zhuǎn)頭看去,只見王麗和張望、蕭山三人正站在碼頭旁邊,手中持著邀請函,各個臉上都是興奮與好奇交織的表情。
“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快,我們幫你占了個位置,咱們快上船!”
王麗一把拉住陳軒,眾人向渡船上走去。
這艘渡船并不大,是那種雁鳴湖最常見的小船,只能乘坐四五個人,張望等人坐上去,再加上船夫,就已經(jīng)滿滿當當。
嗚嗚!
船夫啟動發(fā)動機,這艘小船立刻乘風(fēng)破浪,向雁鳴湖中心沖去。
沙鷗翔集,錦鱗游泳,清風(fēng)徐來,水波不興。
坐在小船上放眼看去,青山碧翠,綠水迢迢,不時有一艘游船在湖面上駛過,汽笛聲伴隨著海鳥啼叫聲,令人心曠神怡。
“快看,那個道士!”
忽然,張望臉色微變,低呼一聲。
陳軒等人順著其手指方向看去,只見不遠處的湖面上,一艘豪華游船正在乘風(fēng)破浪,甲板上,一個道人面帶冷笑而立,正是昨日在湖畔遇到的道士路寒山。
“糟了,這下慘了!”
蕭山頓時臉色發(fā)白,驚呼一聲。
“別怕,光天化日之下,我不信這道士敢動手傷人!”
王麗倒是勉強保持著鎮(zhèn)定,道,“何況咱們離得這么遠,他就算有什么手段···”
轟!
她的話音剛落,整個小船轟然巨震,仿佛撞在礁石上一般。
“怎么回事?!”
王麗驚呼一聲,險些跌倒。
砰!
這艘小船剛剛穩(wěn)定下來,又是一聲轟然震動,船頭直接被撞得飛離水面近一米,而后又重重地摔在湖面上。
“那里,那里有一條大魚!”
而這一下撞擊,眾人終于看清了水下的動靜。
一頭足有三米多長的黑魚,渾身上下布滿了杯口大小的鱗片,頭生一支黑色獨角,寬闊的背脊上生出一根根白色骨刺,透出十二分的猙獰。
“該死,這究竟是什么東西!”
張望臉色又青又白,不敢置信,“剛才就是這家伙在撞船?!”
“你看,這船頭都被撞爛了!”
王麗目光落在船頭上,只見堅硬的船身上,赫然出現(xiàn)兩道深深的劃痕,顯然是被怪魚的骨刺所造成。
“不應(yīng)該啊,我在雁鳴湖呆了這么多年,從沒有見過這么大的怪魚!”
一旁的船夫也同樣臉色蒼白,驚愕無比的喃喃自語著,他手忙腳亂,卻只能看著這頭黑魚,束手無策。
“一定是那個道士搞得鬼!”
張望下意識地望向遠處的游船,只見道士路寒山面帶冷笑,正在冷眼旁觀。
“啊,那頭黑魚又撞過來了!”
突然,王麗驚呼一聲。
眾人急忙向水面看去,只見那頭獨角怪魚破開水面,魚脊上一根根骨刺破開水面,宛如鯊魚一般橫沖直撞而來,不由面色大變。
“哼!”
陳軒忽然冷哼一聲,凌空一抓,小船上的一根竹竿自動躍起,落入他的手中。
他手持竹竿,自小船船頭一躍而下,腳尖在水面一點,宛如平地一般,踏水而行,倏忽之間,已經(jīng)沖至黑魚之前。
一聲輕喝,竹竿挾著破空之聲,狠狠砸落。
砰!
竹竿落下,水波炸起,湖面上涌起足有丈許高的大浪。
片刻之間,水波散去,湖面之上,一頭巨大的怪魚浮上水面,鱗片片片碎裂,整個魚頭已被硬生生砸裂,鮮血染紅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