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嗎?”甲如是說。
“其實是一出喜劇?!币疫@樣答。
“小楊的遭遇難道不是凄慘的嗎?”甲如此問。
“難道某人的喜劇,不正是他人的悲劇嗎?”乙語畢。
小楊從夢中醒來,他訝異這夢中的內(nèi)容,又難過自己要繼續(xù)面對苦難的現(xiàn)實。
他縱容自己躺下尚有余溫的被窩里,蜷縮著身體,肆意地想著,假若自己生在一個優(yōu)渥的家庭,被父母寵愛……
想著想著,小楊不禁淚流兩行,他自嘲地說:“嗐!我明明已經(jīng)處在這樣的境況下六七年了,怎的還會因為幻想著的美好而流淚呢!”他其實知道自己是在哀怨命運的蹉跎,但實在不愿意直視而已,他已經(jīng)很難過了。
起床,寒意從腳底襲來,他笨拙地穿上兩件老舊的衣裳,那是堂哥小時候的東西,隨著年代逝去的除了光鮮亮麗,還有它本就薄弱的保暖效果。
一條長褲,兩件衣裳,一件外套,它們卻有很多相似之處——老舊,不搭,還有薄。
小楊哆哆嗦嗦地洗臉刷牙,看著那毫不知名的便宜貨色,他不禁想這是否只是加了濕潤劑的石膏。
拿著一個打了繩結的購物袋,那是某個洗車店的禮品袋或是什么的,里面裝了幾本書,小楊出了門。
走在路上,他感覺寒冬的黎明要將他吞沒,雙腿、雙手凍得發(fā)紫、僵硬。他費力地加快腳步,期盼可以暖和一點,但寒冬的騎士誓死折磨這位無助的人。
他走啊有啊,腦海里想著的是手中那惹人嘲笑的禮品袋會不會突然壞掉,這事是如此的頻繁的發(fā)生了。
同行在路上的人,背著各式的書包,只有一個奇怪的人怯弱的那些禮品袋,還是一個破財?shù)亩Y品袋。
他的頭低的如此深,他的心卑微得像塵埃,委屈卻無人問津,哀傷得如此孤獨。
小楊到了學校,坐在自己的位置,看著身邊同學都穿著厚厚的棉衣,有許多人戴上了可愛的手套和耳罩。他眼里是羨慕,是怨尤,還是悲哀,只有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