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凌風和閆嗣的戰(zhàn)斗已經進入白熱化。
看似龐大堅硬的千足王,軀體卻很柔軟,甩動尾足的速度不亞于擁有龍吟訣功法的陸銘。
在一場驚心動魄的打斗下,銅柱臺地面坑坑洼洼,石沫橫飛,就連那根大銅柱似有倒塌的跡象。
“呼呼…”
接連幾次進攻都沒能破掉千足王的甲殼防御,星凌風微微喘息幾口氣。
“嘭”
雙劍抵擋了一次尾足的進攻,一劍插在地上,滑行了十步開外,腳摩破擦出了血痕,臉色白里透紅,眉頭微皺,顯然有點吃不消。
體力消耗過多,自知在這樣下去,必定耗不過閆嗣,深邃的目光朝銅柱上看去,在一根殘留捆扎的鐵鏈上,夾著的一對劍鞘,閃過一絲狠色。
當下拔出劍刃,反手握住劍柄,迎著又一次橫掃而來的巨大尾足沖了上去。
臨近的瞬間,蹬腿一跳翻身躍過尾足,落地之后,一步踏飛,往銅柱上的那根鐵鏈沖去。
在拿到那雙劍銷的瞬間,兩腳踩踏在鐵鏈上,用力往上一蹬,消失不見,緊跟著尾足的虛影狠狠地拍了過來,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
星凌風剛好躲開,身體在千足王的頭頂,幾乎持平銅柱頂,穩(wěn)住身形,在空中用嘴咬住其中一把劍,單手撕爛上衣,露出古銅色的肌膚,一條條肌肉紋路清晰可見,
當下把劍鞘捆扎起來,系在腰間,把手中的另一把劍刃回銷,從新拿下咬在嘴里的劍柄,換成單手劍,猛吸了一口氣,嘴唇微動。
在降落的瞬間,借用慣性,吐出一口氣流,身體陡然翻轉,劍刃寒光四射,持劍的右臂漲大三分之一,青筋暴起,目露寒芒。
待上半身朝下時,右臂用力往下一劍橫掃而出。
頓時,一道無形的劍,以訊雷不及掩耳之勢破空斬向地面。
“呼哧”一聲悶響。
銅柱平臺一分為二,斬開了一道縫,與千足王分開。
星凌風占據三分之一的一半,而千足王占據擁有銅柱的三分之二面積。
說時遲那時快,其實不過三呼吸時間。
把一直在洞口觀看的陸銘,看得微微有些入神,大氣不敢多喘。
這是什么樣的力量能一劍切開如此厚的巖石平臺?僅僅憑一道劍氣?
正當陸銘震驚愣神間。
一道微弱的聲音響起。
“別那么大驚小怪,劍修者本就為數不多,能做到這個地步的,的確有大劍師的實力,不比九轉大魂師閆嗣差,倘若閆嗣沒有魂器骷髏羊頭杖,不是他的對手?!?p> 一語道破夢中人,說話之人,正是暈睡過去的厄幽。
“咳咳…”
此刻,厄幽面無血色嘴唇發(fā)干,輕咳幾下,側臥身子靜靜地凝望光著膀子的星凌風。
“劍修者如此厲害?”
陸銘聞言,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厄幽,追問道。
在他的認知里,能做到大地裂開的只有師尊一人,有幸見到過一次。
眼前的星凌風只達到了大劍師級別,同等侍將級,根本不可能做到。
聞聲,厄幽緩緩的吐出一口氣,無奈搖了搖頭,擺出一副滿腹經綸的樣子,鄙視了一眼陸銘。
翻身平躺,雙手墊著后腦勺,嘆氣道:“你不會以為銅柱臺是實心的吧?早在接觸地面的時候,我就發(fā)覺下面是空心的,不然怎么能叫鎖魂陣?顧名思義就是以銅柱為中心,由鐵鏈把人鎖在上面,保持主心穩(wěn)固?!?p> “一但有人毀掉鐵鏈逃了出來,銅柱平臺就會慢慢的沉下去,被巖漿慢慢吞噬掉,你難道沒發(fā)覺現在的銅柱臺已經下降了不少?”
言罷,厄幽緩緩地閉上眼睛,不在多言。
同時,簡單直接的話,陸銘細細體會一番后,在看了一眼已經下降不少的銅柱臺,頓時,茅塞頓開。
果然,厄幽所言非虛,難怪一道劍氣能輕松斬開,不過也非一般劍修者能做到。
對于劍修者,陸銘本就有些迷糊,為何氣息不同侍力,梵力和魂力可以爆發(fā)而出。
而星凌風所展現氣息是內斂,外人根本分辨不出是如何動用體內的力量。
這一切,也許眼下受了重傷的厄幽知道。
星凌風可是師尊舉薦的劍術高手,必然要了解一下,方便他日對敵,少吃點苦頭。
于是,陸銘一把抓住厄幽的領口,使勁的搖晃幾下,臉色有些陰沉,疑惑的問道:“子幽兄醒醒…,你可知道劍修者所修煉的是何種體系?”
陸銘本不想打擾受了重傷的厄幽,礙于星凌風的實力,只能厚著臉皮在次詢問。
不到三呼吸,厄幽捂著胸口坐了起來,賣力的睜開眼睛,輕咳幾聲道:“咳咳…,小虎子能不能讓我安靜休息一會,在搖晃下去,人沒死都被你晃死了?!?p> 言罷,厄幽漲紅著臉,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不由狠狠地瞪了一眼陸銘。
陸銘聞聲,伸出小指頭摳了摳鼻子,左顧右盼,假裝沒聽見。
頓時,把厄幽氣得怒目圓睜,正想破口大罵。
這時,下面的銅柱臺發(fā)出刺眼的寒光。
只見,星凌風光著膀子,隔著一條裂縫,接連揮出幾道威力十足的劍氣,斬向對面的千足王。
千足王則在銅柱下不停的旋轉,從里面飛出無數黑漆漆的足尖,如同萬劍齊發(fā),刺向星凌風。
足尖所穿插的地面,冒出絲絲黑煙,同樣帶有腐蝕性。
星凌風在次拔出腰間的另一把劍,手持雙劍,瘋狂的劈砍,臉色越發(fā)陰沉。
他所揮斬的劍氣,無一不被瘋狂轉動的千足王暗勁擋下。
閆嗣的哈哈大笑聲也隨之響起。
“哈哈…,怎么樣?好戲還在后頭,看你還能支撐多久,別以為擁有斬斷剛鐵的力量,就能傷到老夫,我已與魂器合為一體,除非你能擁有斬斷一切的力量,否則死。”
閆嗣的話,如同刺骨的寒針刺向在場陸銘和厄幽。
“嘿呀!這死老頭,這么囂張,要不是我厄幽傷勢嚴重,定踢爛他的嘴?!倍蛴暮裰樒ふf道。
話音剛落,就有成百上千的足尖穿刺過來。
頓時,厄幽瞳孔微縮,猛吸了一口涼氣。
見狀,陸銘面容微僵,刻不容緩,心念一動,催動森白色侍力,形成防護罩,抵擋足尖的穿刺。
“這是什么鬼東西?威力這么強大,竟能隔空穿透?”
陸銘一邊催動侍力抵擋,一邊暗自心驚道。
足尖是阻擋了,可這鬼東西似乎能透過防護罩,刺痛人的血肉,讓人防不勝防。
“這是閆嗣的魂力穿透,能隔空傷人,每一根足尖都附上了魂力,直擊人的靈魂,產生錯覺,延伸出刺痛的假象,如果靈魂不夠強大,會被無數的細微魂力弄成白癡,這死老頭真夠陰險的。”
厄幽也同樣感受到了,臉色一沉,咬牙切齒的解釋道。
面對鋪天蓋地的足尖刺,星凌風所承受的更多。
下面被切割成兩半的銅柱臺上,寒光四射。
星凌風所使用的雙劍流,屬于攻防兼?zhèn)洹?p> 一時間,對他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只是古銅色的肌膚上,留下幾道輕微的劃傷,具有腐蝕性的液體把他的肌膚染成一塊塊淡青色的斑。
所幸足尖自帶的腐蝕性不強,對實力強大的修煉者,并不會造成致命的危險,但也不好受。
星凌風手持雙劍,緊咬牙關,處于下風,演變成防御狀態(tài),連進攻的機會都沒有。
胸膛不斷起伏,呼吸急促,凌亂的黑發(fā)隨風飄揚,身形節(jié)節(jié)后退,已然退到了半邊平臺的邊緣,在一步就要跌落溝壑下的巖漿當中。
令遠處目不轉睛,提心吊膽,舉目觀看的陸銘和厄幽,不由深吸了一口寒氣。
正在謀劃身處同樣的處境,如何才能幫得上忙時。
突然,星凌風退到平臺邊緣,止住了后退步伐,前后接連斬出兩道劍氣,擊碎迎面而來的大片足尖刺。
一步踏出,在次進入冥神沉息的狀態(tài),雙眼閉合,雙手橫劍在胸前,全身散發(fā)一股看不見,卻又很剛猛的力量。
在陸銘的驚愕中,踏步縱身一躍。
在空中那道身形極其渺小,卻讓人感到溫暖安全。
只見,星凌風陡然睜開雙眼,寒意十足,嘴角微微上揚,冷聲道:“雖然我沒有斬斷一切的力量,但對付你這老雜毛,搓搓有余?!?p> 言罷,星凌風那股剛猛的力量,順著臂膀灌入雙劍之中。
“嗡…”
雙劍同時共鳴,發(fā)出一陣嗡鳴聲。
令化身千足王的閆嗣,感受到了深深威脅和恐懼。
當下,閆嗣釋放更多的足尖刺,恨不得扎滿熔爐。
“晚了,自以為是的老雜毛,也該下地獄了?!?p> 空中響起星凌風嘶啞的聲音。
緊接著一聲爆喝。
“雙合之術,一式二斬.亂流”
就在密密麻麻的足尖刺,把停留在空中的星凌風扎成刺猬時。
一道白光閃過,凌厲的劍氣,形成無數的氣流,自帶切割之力,朝四周散開。
所接觸的物體,皆被氣流切割出一道道深深的劍痕。
當下,陸銘臉色一變,連忙按住厄幽的腦袋,趴在地上,不忘咒罵了一句。
“他大爺的,師尊介紹的都是什么牛鬼蛇神,連伙伴都不放過?”
話落,洞口的平臺四角瞬間被氣流切割斷落。
陸銘不得已,下意識按著厄幽腦袋往回拉,脖子一縮,頭發(fā)瞬間被削掉幾根。
在晚一步,腦袋就要不保,不由內心一陣冰涼,心想:“這人,妖怪吧?”
若不是,師尊舉薦的,陸銘會毫不猶豫撕票,有這樣的伙伴,遲早腦袋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