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白癡作者被罵了呢……
丑爵的手一直很穩(wěn),他切開過無數(shù)同班的脖子卻不傷害他們的性命,輕巧的拿出夾在頸動脈和肌肉之間的定位設(shè)備或是引爆器,從未失手。
但是這次他卻感覺自己的手有些抖了,這種精巧的設(shè)備,是他沒錯,絕對是他!丑爵無法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興奮,他歡快的簡直要手舞足蹈起來。但是他現(xiàn)在仍需要先把眼前的事情處理妥當(dāng),那枚只要脫離葉璇的身體就會發(fā)出大功率警報的設(shè)備,丑爵別無選擇,尤其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葉璇頸部的皮膚切開的情況下。
于是丑爵手里握著的鑷子再次穩(wěn)定,平穩(wěn)的伸進(jìn)葉璇脖子處的細(xì)小切口,那沒小如硬幣的設(shè)備在丑爵的鑷子里像塊冰冷的石頭,丑爵看了兩眼就把它放在了旁邊的托盤中。
無聲無息,那設(shè)備的外觀看起來完全沒有特殊的變化。但是在電磁波的信息流中,一股龐大清晰的訊息的如同抹香鯨穿過水流般,那是沒有任何生物會忽視的龐然大物!
小心地縫合后,靜等麻藥的作用解除。丑爵再次揮刀走向旁邊的葉小千,這次他的動作很快,和這粗獷的動作對比起來,他給葉璇動手術(shù)就像是情人輕撫過你的臉頰一般溫柔。
于是愛薇爾在葉小千身體里植入地定位器就被一一取了出來,一共三處地方,埋得都比較深,愛薇爾這個狠毒的女人眼中完全沒有善待俘虜這一說法。
靠著自己的恢復(fù)能力,不需要縫合,葉小千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口、愈合。葉小千擰了擰脖子,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剛喝了一包感冒沖劑”般若無其事的表情。
葉璇剛做完手術(shù),腦子里麻藥的殘留還沒過去,現(xiàn)在頭還有些暈。但是也不影響她正常的走路,只是脖子上貼了一塊包扎棉布感覺有些怪怪的。
“有人可是將定位設(shè)備植入在你的脖子里咯,”丑爵討人厭的嚷嚷著,“你應(yīng)該能猜到是誰吧,脖子里的位置距離動脈血管可是很近的喲?!?p> 葉小千皺了皺眉頭沒說什么。
葉璇盡管不適應(yīng)丑爵的話,但是在她心里第一個浮現(xiàn)的有可能做到這種事的人竟然是白川……女人的直覺真特么準(zhǔn)。
葉璇沒有說話,但是這個聰明的女人已經(jīng)識破了丑爵的語言陷阱,將定位設(shè)備埋放在脖子里雖然在操作過程中有危險,但是缺并不會埋一個微型炸彈一樣時刻威脅自己的生命,定位設(shè)備的作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保護(hù)自己的安全。
葉璇驚訝于自己的思路竟然如此清晰,朝著丑爵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臉上的表情好像是在說“被植入了定位設(shè)備就被植入嘍,我又有什么辦法?!?p> 得到這樣的反饋,丑爵不爽地撇了撇嘴。
將微型定位器隨手扔進(jìn)醫(yī)院的垃圾桶里,丑爵牽著葉璇的手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醫(yī)院。
丑爵鉆進(jìn)那輛黑色的加長邁巴赫中,舒舒服服地躺在靠背上,旁邊坐著的葉璇再沒有拘謹(jǐn)?shù)臉幼?,看起來她已?jīng)很快適應(yīng)了現(xiàn)在的生活方式。
“那么接下來就是重頭戲了?!背缶魯堉~璇的肩膀,欣賞著眼前獨一無二的景致,“讓我們找到那個給你的臉上留下傷疤的男人,然后把他撕成碎片吧!”
久違沒有聽到丑爵的笑聲,葉璇感覺旁邊的這個家伙嚴(yán)肅的時候,似乎也蠻帥起的。丑爵的目光和葉璇交接,四目相對,視線中流淌著常人難以體會的情感。
葉璇突然又撇過頭去,弄得丑爵一愣,接著像是得勝的將軍一般丑爵繼續(xù)刺耳地笑著:“哈哈……呼嘿……嘿嘿嘿……”
葉璇別過頭去注視著窗外的風(fēng)景,她的手指輕觸臉上的疤痕,給自己留下刻骨銘心的痛苦的家伙,自己尋找了十幾年都沒有收集到太多的蹤跡,而靠自己旁邊的這個人,就能夠直接解決嗎?那眼前的這個家伙也太值得托付了吧。
葉小千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從抽屜里抽出一盒雪茄,剪開末端叼在嘴里,用火柴引燃,深吸了一口,眼神迷醉,不知道此刻腦海里在想些什么。
邁巴赫正常的在路上行駛著,旁邊的不少車主都對著這輛奔馳著的邁巴赫投出羨慕的眼神。這可能是正常人畢生都追求不到的東西,上流社會里都罕見的頂級奢侈品,人們對于它的用處認(rèn)知就好像只是身份和財富的象征,而不是真正作為一輛出行的座駕行駛在路上似的。
邁巴赫鳴笛,穿過大街小巷,不知道前方會駛向哪里,所以整個旅途都將是漫長而放松帶著美好期待的時光。
可惜的是,現(xiàn)實似乎并不希望他們繼續(xù)這么閑適下去。
在邁巴赫讓過旁邊的一輛車后,它的位置就有些偏向人行道了,以正常的車速,邁巴赫似乎并未察覺現(xiàn)在的位置有什么不妥,但是危機(jī)往往就暈含在這不經(jīng)意之間。
邁巴赫勻速行駛著,葉小千忽然有種莫名的危機(jī)感,這是多年生死之間磨練出來的意識,極少出錯。但是一時間葉小千也難以發(fā)現(xiàn)自己的危機(jī)感來源于何方,直到他們正要穿過正前方的一個井蓋。
巨大的水流瞬間就以極大的加速度沖破井蓋的束縛,接著水流連同掀起的井蓋一起撞擊在邁巴赫的底盤上。
邁巴赫被水流沖起,卻在空中不收控制的翻滾著,越過圍欄直接砸在了人行道的邊緣,巨大的動能卻不會因此而止住,車身貼地滑行了數(shù)十米才停下,等到停下的時候,車身早就已經(jīng)破爛的不成樣子。
丑爵搖搖晃晃地從車身里鉆出來,剛才的一瞬間葉小千就撲在了丑爵和葉璇的身上,他的身軀變得如巖石般堅硬為丑爵和葉璇扛下了大部分的沖擊,但是余波下葉璇也已經(jīng)陷入了昏迷,脖子上包扎的傷口撕裂,不過好在看起來仍沒傷到動脈。
白川化身的鮫人,在水流中沖天而起,四肢匍匐著地,青色的鱗片泛著粼粼的日光。
白川現(xiàn)在心里有些后悔,過于沖動的行為可能已經(jīng)傷到了葉璇??磥碓诠录诺乃逻€是極大的影響了自己的心態(tài),白川化身的鮫人定在原地,等待著車上的人下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了,大不了讓這幾個畜生給葉璇陪葬,現(xiàn)在箭在弦上已經(jīng)不得不發(fā)了!
“哈哈哈……嘿嘿……嘖嘖嘖,”丑爵站在破爛的邁巴赫上,抹了一把鼻血順手就擦在了袖子上,留下一抹猩紅。
“要來打一架嗎?”丑爵從車上跳下來,雙拳揮舞,蹦蹦跳跳地做出一副拳擊手躍躍欲試的樣子。
鮫人沒有回答,回應(yīng)丑爵的是鮫人接下來的動作,地面上的水流匯集到鮫人的手掌中,沿著他的掌紋飛快地流動,隨著鮫人向前猛踏一步,手掌向前揮去,兩道水箭從鮫人的手中激射出去,瞬間的速度突破音障,直刺向丑爵的咽喉和小腹。
作為世界頂級的罪犯丑爵的反應(yīng)當(dāng)然也是不慢的,但是在此刻看來,這速度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丑爵此刻能做的竟然只有避開致命部位而已,一但命中,必然是九死一生的重創(chuàng)!
葉小千破開車窗,身體騰空而起,一面火墻在丑爵面前憑空展開,金色的火焰帶著數(shù)千度的高溫將兩道水箭直接汽化,不然只要有一滴水穿過火墻射在丑爵的身上,都不是他能夠承受得住的,水箭中每一滴水的動能不低于一顆大口徑狙擊槍子彈!
落地后葉小千連退兩步,疲憊的站在丑爵的身邊,臉上不斷流下汗水,又不斷被高溫蒸發(fā),他整個的身體都在不斷釋放著水汽。將火焰能力激發(fā)到幾千度的高溫耗盡了他身體全部的體力,在這種情況下葉小千肯定自己絕對擋不下眼前的這個非人怪物的下一次攻擊。
丑爵躺在地上,現(xiàn)在也不著急起來,看起來反倒比葉小千淡定了許多。
“我投降,太君,繳槍不殺!”丑爵忽然大叫起來,模仿著某國抗戰(zhàn)片的經(jīng)典臺詞,放在電影上妥妥的又一個奧斯卡小金人!
“你電視劇看的挺多??!”鮫人面無表情地向著丑爵走來,臉上藍(lán)色的腮紋張合,地面上干燥的空氣并不適合他生存太長時間。
鮫人還原白川的身體,黑色的風(fēng)衣重新穿在身上,冰冷的威壓,無論是葉小千還是丑爵都不敢亂動一下。
“那個我還確實自學(xué)過表演藝術(shù),對于《演員的自我修養(yǎng)》我還是有幾分心得的……有機(jī)會我們或許能交流一下也說不定?!背缶艚又状ǖ脑捓^續(xù)往下說,全然不顧旁邊的葉小千眉頭狂跳。
“不必了,”白川走過葉小千的身邊,令人窒息的壓力下,葉小千只感覺自己旁邊站著的不是個人類,而是某種未知的史前兇獸。
“大家都是熟人我也懶得廢話,里面的女人沒死吧?”白川一把將礙事的葉小千推開,拎著丑爵的衣襟,將他拉到自己的面前,強(qiáng)迫他與自己對視。
丑爵此刻倒是想左顧右盼但是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個“熟人”完全不介意解決掉自己后親自鉆進(jìn)那輛已經(jīng)破破爛爛的邁巴赫里面查看一遍。
“活著活著,活的新鮮,老大您是想要清蒸還是油燜,小的立馬給您安排的妥妥的……”丑爵嘴里白爛話簡直停不下來。
白川回手就給他一嘴巴子,丑爵的聲音才小了起來。
“呼,”白川長長的舒了口氣。
回頭將視線移到了被自己推到路邊現(xiàn)在還不敢爬起來的葉小千身上,葉小千肩膀立即聳了下來,眉毛耷拉著,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我借你老大用一下,你敢不介意吧!”白川冰冷的說到。
你都這樣威脅了,我怎么可能敢有意見!盡管心里這么想著,葉小千還是滿臉堆起虛假的笑容:“大人您盡管用,我們老大皮厚耐操,你用壞了不還也沒有關(guān)系……我錯了別打臉!”
這都什么鬼東西,丑爵手底下都這這么些詭異的家伙,讓白川的憤怒的心情都變得莫名其妙起來。
作為怪物出現(xiàn)的現(xiàn)場,這里很快就聚集了大批的圍觀民眾,白川將丑爵抗在肩膀上幾個起越,就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中。
“發(fā)什么什么?”人群中一個人問道。
“不知道啊,我剛看到一個綠色的蜥蜴人怎么轉(zhuǎn)眼就沒了?”一個黃帽子的女生好奇的張望著。
“這車撞的可真慘,邁巴赫,這可真是有錢人的苦惱?!蔽餮b革履的上班族這么點評道。
“沒了,沒什么好看的!”流浪漢在滿是下水道臟水的地面上滑了一跤,罵罵咧咧的走開了。
葉小千在人群沒注意的時候開啟了隱身能力,偷偷摸摸地帶著葉璇,躲在了旁邊的建筑物里,打算等到人群散去,自己的體力回復(fù)一些的時候再悄悄離開,這期間他粗略地檢查了一下葉璇的身體,除了有些腦震蕩外身體沒有出什么太大的問題,盡管原則上需要進(jìn)行腦部CT,但現(xiàn)在也沒有那么好的條件,只能等之后再去一趟醫(yī)院了。
白川拖著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的丑爵,從窗子越入一棟民房中。這家里沒人,我是客廳都是以暖色裝飾,白川沒有擅自動人家的東西的習(xí)慣,但一轉(zhuǎn)眼,丑爵已經(jīng)摸摸這個看看那個,現(xiàn)在正盯著人家魚缸里的烏龜,正大眼瞪小眼呢。
“你恢復(fù)一下狀態(tài),現(xiàn)在你是英雄協(xié)會犯罪榜上第一的丑爵,不是在別人家里偷偷摸摸亂看的猥瑣神經(jīng)病人!”白川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讓丑爵聽到的水平。
“好,”丑爵狠狠地朝著墻上踹了一腳,齜牙咧嘴也一小會后,老老實實的坐在了鵝黃色的沙發(fā)上,翹起二郎腿,恍惚真有種稱霸黑道的氣質(zhì),“好了,現(xiàn)在是丑爵和你對話?!?p> “你在裝精神分裂嗎?說實話要不是知根知底,我差點就信了,”白川看著墻上丑爵留下的半個鞋印,“但是,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到了好好說話的時候了!”
白川身上油然生出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氣,立馬橫刀坐在丑爵的對面,猶如雄獅對壘,又如二龍奪珠。
“講講吧,你入侵英雄協(xié)會東北聚集地的目的,還有為什么抓走葉璇。”白川冷冷的說道。
“如果真要說,那我也沒什么目的,我是英雄協(xié)會的對立面。他們想完成什么,我去阻止一下不是很正常嗎?”丑爵很平靜的回答道,聲音中透出一股理所當(dāng)然的淡然。
“至于‘太歲’,”丑爵摩挲著下巴,“這可真是意外之喜,正巧就在你們這批‘B級英雄’進(jìn)入聚集地之前,我發(fā)現(xiàn)了它的位置,接下來你就猜到了吧,它還沒完全蘇醒,神經(jīng)不能很好的完成反射,神經(jīng)遞質(zhì)的合成和特定的受體都不完善,所以我就趁機(jī)割下來它一塊肉咯?!?p> “再接著你就設(shè)下結(jié)界封閉它的氣息?”白川雙眼一瞪,歷盡千山積累的威武之氣激射而出,無形的氣勢壓在丑爵的身上。
丑爵不動分毫,隨意地將二郎腿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鬼臉面具的遮掩下白川看不到丑爵的額頭已經(jīng)流出了些許汗水。
“這對你來說存在嗎?”丑爵淡淡的說道,“我這點精靈陣法在你眼中不過是信手拈來的小把戲。”
白川或許是眼睛瞪得干澀了,于是微微眨眼。
只是片刻,丑爵雙手在沙發(fā)上一按,身體猛然挺起,無形的氣勢在丑爵身上升騰而起。如果有C區(qū)望氣士在此,必然會被從丑爵身上游離出的青面惡鬼驚得七竅流血,惡鬼在空中舒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透坐在對面的白川的身體
微風(fēng)拂面,白川換換睜眼,不再言語。而坐在對面的丑爵口益鮮血,臉頰慘烈的發(fā)白。
白川搖了搖頭,微微一嘆:“何必呢……”
“總要贏你一次對吧?!背缶粲靡滦淠ㄈプ旖橇鞒龅难E,那來自氣運的碰撞非但沒傷敵一千反而自損八百。但是對于丑爵來說,他很滿足于此刻的感覺。就像個個令人惡心的小鬼,不估計自己的性命,也不顧實力差距,就為了在你松懈的時候捅你一刀,就算捅不中也心滿意足,最后被殺了也以為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
“它什么時候會蘇醒?”白川不想再去和這個變態(tài)聊些不相關(guān)的事情,只是繼續(xù)自己剛才的話題。
“反正在你發(fā)現(xiàn)它之前,它是不會有動靜的,不如到時候你自己去干掉它,咱也不用在這里房費口水,”丑爵遙望著頭頂,仿佛他的頭頂上不是白花花的天花板而是萬里晴空和茫茫的宇宙一般充滿未知的誘惑和憧憬,
“你覺得我會干掉它嗎?”白川微瞇著雙眼,卻沒有殺氣漏出,而像是兩個狡猾的商人互探對方的老底的試探。
“哈哈哈……”丑爵笑得很大聲,在沒有什么英雄協(xié)會通緝榜第一的風(fēng)骨,也沒有什么惡鬼的憤怒猙獰,更像個無憂無慮的孩子,只是為了笑而笑,不偽裝風(fēng)度,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只是想“笑”這一個概念而已。
“咳咳咳,不好意思……”丑爵笑岔氣了,他從沙發(fā)上滾到了地上,笑得在地上打滾,“咳咳咳……”
坐在對面的白川再也偽裝不出商人的狡猾,坐到丑爵的身邊給他拍背。
“你到底要鬧哪樣???”丑爵緩過氣來,抱著茶幾上的紫砂水壺就往嘴里灌涼水,舒服了才冒出這么一句話來,“你丫是不是轉(zhuǎn)性了,我說你去殺它,是在嘲諷你,你沒聽出來嗎?就你這個膽小鬼怎么可能愿意付出大代價去為了其他根本連熟都說不上的生命?人類,在你自己的眼中根本就沒什么種族觀念吧,咱們是同一類人,只不過我選擇的是混亂,你選擇的是漠視。我為了快樂而瘋狂,你就非得裝清高,置身事外。”
“這個世界風(fēng)起云涌和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你他丫早就飛升天外,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了,還和我談什么為了人類去干掉一個自然生命!‘太歲’犯什么錯了你要替天地懲罰它,就因為它出生就太強(qiáng)大,可能會威脅到人類的生存?你就不是這個性子,也不是這塊料!”
“……”
白川沉默了,丑爵不知道白川在想什么,也懶得去想他在想什么。于是接下來一段長久的無言,暖色調(diào)的房間也不至于丑爵感到不舒服,他反而挺喜歡這段白川閉嘴的時間,自顧自地左顧右盼。
“你為什么要帶走葉璇呢?”白川搖了搖頭,不再去思考上一個問題,轉(zhuǎn)而繼續(xù)問道。
“這個姑娘簡直棒極了,”丑爵也飛快的脫離上一個問題的氛圍,提到“葉璇”他迅速進(jìn)入到了興奮狀態(tài),“在沒有人比她更契合我的靈魂了,你不覺得我和她天生就該是一對甜美的戀人嗎?哦,吼吼吼吼……這簡直是上帝的福音……盡管我并不信耶穌基督,但在我感受到她的那一刻我簡直就要給上帝的臉上重重地親一口的沖動?!?p> “你不是要利用她嗎,像之前的所有人一樣,失去價值后就果斷拋棄掉?!卑状▎柕健?p> “這個女人永遠(yuǎn)不會失去價值,她簡直就是世界上最高的藝術(shù)品?!背缶舻难壑蟹路鹨呀?jīng)開始冒小星星。
白川坐在丑爵的身旁,注視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人。
他伸手輕輕撫過丑爵的側(cè)臉,丑爵沒有拒絕,或者說在白川面前他不在乎有沒有面具的遮擋。面具在白川的手中被輕輕的揭下,面具下的臉龐是一個年輕的女孩的臉,此刻正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臉上稚氣未脫,仍是少女的樣子。在紫發(fā)的映襯下那張青澀的少女臉孔顯得肆意昂揚。
“幾年前我遇見你時,你還是個軟弱的小姑娘呢……”白川在莫名其妙的場合下開始感嘆。
“你以為誰都像你這么成熟,十二歲看穿蕓蕓眾生嗎?”丑爵翻著白眼,撇這嘴,宛如鄰家少女般溫軟的臉孔,在丑爵表情的控制下卻邪意凜然。
“嗯?!卑状ㄋ闶菓?yīng)下了丑爵的這聲夸獎,又是一種無力感支配了他現(xiàn)在的心情,本來希望把葉璇帶走的想法,現(xiàn)在想來卻很是可笑?;蛟S在丑爵的照顧下她才能真正享受自己的生活吧。
“你不打算現(xiàn)在就滅了我嗎?你現(xiàn)在名義上可還是個英雄,就算只是個可笑的B級。哈哈哈,白川大人,就只是個B級英雄,想想就很有趣啊,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扮豬吃老虎嗎。那我這只大老虎可真榮幸啊,哈哈哈。”丑爵歡脫的離開白川手掌的接觸范圍,把自己的面具重新戴在臉上,她又恢復(fù)成了瘋狂和恐懼的化身。
“英雄協(xié)會需要一個對立面,不然它內(nèi)部的腐化就會更加肆無忌憚的蔓延?!卑状ɑ卮鸪缶舻膯栴},他們之間的氛圍再也沒有過多的其他情愫,沒有回憶,只是一個話題與另一個話題的不斷交換討論。
“沒想到我這個人類的渣滓,在你眼中竟然還有這么重要的積極價值?!背缶糁匦伦缴嘲l(fā)上,再看向白川,忽然想到了現(xiàn)在的情形意味著什么,心里頓時竟然也有些空了,“所以我們馬上就要說再見了對吧,你除非必要不會主動來找我,我們不是生活在一個世界的朋友,就像兩條曲線短暫的相交后會是一段更長的分離……”
丑爵標(biāo)志性的笑聲再沒有傳出。
白川的臉上忽然帶上了笑容:“你的比喻我感覺到了一股文科生模仿理科生卻完全沒有得到精髓,反而更加重了一股酸秀才的味道?!?p> 丑爵別過臉去,不想理會白川的嘲笑,但不一會兒就又轉(zhuǎn)了回來,只不過這一次她的聲音冰冷而又平靜,像是在闡述一件事實,又像是頒布一條法則:
“咱們才應(yīng)該是一拍即合的伙伴!我們的本質(zhì)上是相同的,你根本就不在乎人類的死活,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自私鬼,血管里流動的鮮血都是冰冷的吧?我們之間的差別就只是我沒你聰明這一項而已……”
“閉嘴!”白川加大音量制止丑爵繼續(xù)說下去,“你根本不了解我曾經(jīng)付出過多么慘重的代價!”
丑爵瘋狂的怪叫著:“哈哈哈~~哈哈~,你就像是個被戳中痛點惱羞成怒的小丑,哈哈哈~~哈哈~,你真應(yīng)該看看你自己現(xiàn)在的表情,哈哈哈。”
白川沒有理會繼續(xù)發(fā)瘋的丑爵,坐在沙發(fā)上,他有自己的問題需要考慮。丑爵的笑容突然停了下來,就像是你窗外長期施工的工地上忽然不傳來噪聲了,給你的第一感覺不是工程結(jié)束了,而是會想機(jī)器是不是壞掉了。
丑爵仔細(xì)觀察白川的表情,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你不一樣了,你現(xiàn)在給我的感覺好奇怪……具體哪里出問題了?”
白川橫掃了丑爵一眼,沒有理她,他轉(zhuǎn)過身,重新邁向陽臺。
“怎么,要走都不打聲招呼啊?”丑爵不滿地撇了撇嘴。
“照顧好葉璇,她是我要保的人!”狂風(fēng)席卷陽臺,吹起了丑爵紫色的發(fā)絲。
丑爵向著白川出走的地方吐了吐舌頭,突然轉(zhuǎn)過身來面朝著天花板不知道在向那個聰明絕頂,洞悉萬物的存在喊道:“老娘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女生,是‘她’不是‘他’你個白癡作者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