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你的說法,穿越者=主角,穿越時間也是穿越的一種,而我記憶里確實記載了一個主角的經(jīng)歷,不過不能確定是不是老鄉(xiāng)?!?p> 阿德米索爾將那份殘缺的事件記錄在腦海中具現(xiàn),包括邪神之子的降臨、貝克蘭德大霧霾、零星的海上冒險以及最后的那場世界戰(zhàn)爭。
這些記錄是以第三人稱視角記錄的,并不涉及其中主角的心理變化,其中的內(nèi)容也大多殘缺不全,只是在一些主角參與的大事件上印象較深罷了。
“怎么到半神就沒了,不過一年多就從普通人晉升到半神,還有這副四處卷進大麻煩的樣子,確實是主角的特征……等等,喬治三世想要晉升‘黑皇帝’?這就是我在這個時候‘蘇醒’的理由嗎?果然每一個合格的皇帝都會嘗試追求掌控一切的力量……”
黃濤在記錄的末尾找到了和他有關(guān)的信息,不過他此時并不急迫,反而稱贊起了喬治三世的魄力。
“按照你那里的信息,現(xiàn)任的‘黑皇帝’誕生,前任就沒法復(fù)活了吧?!?p> 阿德米索爾瀏覽過黃濤分享的記憶,知道羅塞爾大帝就是曾經(jīng)的“黑皇帝”,一位序列0的真神。
“所以喬治三世最后失敗了,不過就算祂成功了,對現(xiàn)在的我也沒有太大的影響,就算是通過黑皇帝的能力完成復(fù)活也沒法擺脫污染,原本還想復(fù)活后以地上真神的力量統(tǒng)一世界的……只有舊日才能對抗舊日,真神的位格還不夠?!?p> 聽著腦海中自嘲的話語,阿德米索爾沒有繼續(xù)說話。
“算了,說這些還早,讓我看看最近都發(fā)生了些什么,現(xiàn)在魯恩皇室應(yīng)該忙著修墳頭吧,嘿嘿,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懂‘黑皇帝’。”
大致瀏覽了一遍阿德米索爾分享的近況以及從報紙和書籍看來的信息,黃濤開始不停地叨叨:
“魔女、極光會還有惡魔,貝克蘭德還挺熱鬧……既然這個城市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只魔女,那么我有理由相信這個王國的貴族身邊一定藏著更多的魔女,嘖嘖……怎么沒有了我,世界進步的速度慢了這么多,簡直可以用原地踏步來形容,果然世界的前進還是需要偉人來推動……”
“兄弟,你能把昨天的畫面顯示得詳細一些嗎?我好像有種熟悉的感覺,就是塔索克河上爆炸的那段。”
“對對,就是這里,你把惡魔的濾鏡去了,再往前一點,嗯……難怪這么熟悉,魔女走私這些東西倒也正常,可惜都被炸了,塔索克河里的那種成分已經(jīng)超標(biāo)了啊?!?p> ……
“今天是幾月幾日,是滿月的日子嗎?”
此時,阿德米索爾正向著塔索克河的方向前進,天空已經(jīng)陰沉了一整天,此時更顯黯淡,蒙蒙的黃霧擴散,間雜著細微的雨絲。
“昨天好像是上弦月吧。”
上一次滿月應(yīng)該是六月的二十八日,按照月歷來算,這幾天的月相應(yīng)該是上弦月。
阿德米索爾將目光看向頭頂,此時天空的正中間,層層烏云旋轉(zhuǎn)形成了一個漏洞,在洞的頂端,一輪血月高掛,靜靜地灑著月光穿過云層,如同一顆血瞳,凝視著那些敢于仰望天空之人……
“臥艸!”
阿德米索爾的腦海中傳來“悅耳”的震聲,而后趕緊把頭低下,如果再多看一秒,說不定他就會被迫感知到更多的細節(jié)了。
“你不是說你已經(jīng)擺脫聯(lián)系了嗎?這天象一看就是沖你來的?!?p> 血月的征象與原始月亮有關(guān),而原始月亮就是母神的化身,這一點在當(dāng)事人的記憶里有隱約的描述。
“這個……我仔細想了想應(yīng)該問題不大,說不定祂只是察覺到了一些端倪,如果祂能鎖定我應(yīng)該就不是這個動靜,我也不可能這么和你繼續(xù)說話了?!?p> 雖然話是這么說著,不過黃濤的聲音里卻是少了幾分底氣,這種話還是安慰自己的成分居多,接著他又給自己多找了幾個理由:
“現(xiàn)在屏障的裂隙應(yīng)該還被七神堵著,祂沒有辦法透過太多的力量到這里,只要不再和祂產(chǎn)生聯(lián)系,我都放棄屬于羅塞爾的一切了,祂應(yīng)該找不到我……祂一定找不到我……”
“說點現(xiàn)實的吧,凡事按最壞的打算來。”
阿德米索爾打斷了黃濤的念叨,此時他已經(jīng)調(diào)整了方向,朝著佩斯菲爾街那片區(qū)域走去,這種時候還是教堂附近是最安全。
“最壞的打算就是躺平等死啊,要不就只能求著七神救命了,不過蒸汽和烈陽就不用想了,魯恩這里還有黑夜和風(fēng)暴,這一點倒是比因蒂斯更好一些。雖然我在因蒂斯留下了很多備用的廢案,不過現(xiàn)在那些東西還是不碰的為好,運氣不好就是自投羅網(wǎng)。”
雨滴陡然大了起來,滾滾的烏云翻滾,將血月遮蔽,云層之間隱隱有銀白的光亮閃過,轟鳴的雷聲隨后傳來,卻是令人心安了起來。
“我怎么感覺你變慫了,最開始不是這樣的啊?!?p> 沉重的雨滴擊打在阿德米索爾的身上,阿德米索爾的眉頭微微皺起,雨水并不干凈,帶著淡淡的刺鼻氣味,用手擋在額頭上垂著頭前行,他同時評估著黃濤目前的精神狀態(tài)。
“我有什么辦法,一看見血月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就變得清晰了起來,我他m還真是倒霉,當(dāng)初怎么光顧著稱帝了,忘了當(dāng)皇帝的沒幾個有好下場的……唉,或許這就是成長的代價吧,經(jīng)歷了命運的毒打,人總是要變得成熟的。俗話說,江湖越老,膽子越小……”
“行了行了,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啥問題?!?p> ……
在大雨中不知行走了多久,看著迷蒙的路燈映照下的模糊而熟悉的街景與遠方的教堂,佩斯菲爾街到了。
“黑夜啊……”
黃濤莫名感嘆了一句,卻是沒了下文,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又回來了啊,只不過這次腦袋里換了一個人?!?p> 阿德米索爾表情有些怪異,他來這似乎就像是在報備著什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