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說是大地母神教會的正式委托。”
烏特拉夫斯基神父恍惚了一下，在一張規(guī)格略大的椅子上坐正后，繼續(xù)說道。
“是后續(xù)的調(diào)查吧，需要我來配合，今天大概只是一個開始?！?p> 阿德米索爾語氣平靜，接過手掌無法環(huán)握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沁香的味道直沖腦海，驅(qū)散了夜晚的疲憊，心緒也仿佛真的寧靜了下去。
“是的，今晚的行動出現(xiàn)了一些偏差，祂滲透的力量過于強大了，以至于借助封印物的力量我也只能勉強維持不敗。不過這并沒有太出乎預料，能夠滲透如此多的力量進來，一定是有釘子安插了進來，我們需要找到它們……如果你選擇加入的話，委托的等級算作最高，報酬也是按此計算?！?p> 忽略了神父語氣中的些許突兀，阿德米索爾放下了茶杯，不見一絲顫動，頓了頓，而后開口道：
“我們有相同的處境，也有相同的目的，那就先按金鎊來算吧，對了，委托過程中的花費是報銷的吧?！?p> “當然，我的朋友?！?p> 告解室里的兩排燭光映照下，神父臉上帶起了微笑，雙掌交叉握在了一起，眼眸中帶上了些許浮動。
“那些小事以后再說，先說說線索的事情，你們知曉的似乎并不多。”
阿德米索爾正了正坐姿，雙手交叉，直接進入了正題。
“教會在魯恩的情況你也清楚，而教會雖然是有一些懷疑的目標，但是具體調(diào)查卻總是沒什么進展，那些東西說出來反而是一種干擾。”
烏特拉夫斯基神父松開了雙手，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臉上帶著幾分無奈與失望。
“那么后續(xù)的行動就以我為主了，你是跟我一起行動還是……”
阿德米索爾了然，沒有多問什么。
“等我將今晚的事情上報后，教會會派來新的主教暫代這里的事務。不過后面應該沒有那么著急了，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來調(diào)查。”
“是啊，問題大概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那我就先從碼頭的事情說起了……”
……
烏特拉夫斯基神父對于那晚發(fā)生的事情也是略有耳聞，只不過對于其中的一些細節(jié)無法做更深入的了解，在同阿德米索爾的交談中，他大概是知曉了其中的前因后果。
惡魔、魔女、極光會……
里面似乎并沒有與大地母神敵對的那一位有關的力量，但一定有相應的引子隱藏在其中，于是接下來就有了兩個有關的猜測。
一是走私的那批貨物有問題，在阿德米索爾溜上船的感知中，貨倉里除了那個匣子外還是有別的非凡物品存在的，也許那批東西有問題。
二是當時參與的各方人員中有那一位的信徒或是被污染的“人”存在，而結合今晚的行動來看，A先生的問題最大，畢竟極光會的瘋子做出什么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
于是接下來的調(diào)查方向也就比較明晰了，一是想辦法得到那批走私貨物的清單，從中找出可能存在問題的非凡材料或者物品，雖然貨船已經(jīng)被炸了的粉碎，里面的東西也基本毀了個干凈。
不過作為掌管走私渠道的兄弟會一定是知道貨物的名目的，不過麻煩的地方在于現(xiàn)在兄弟會應該已經(jīng)歸屬于軍情九處的管轄了，想要接觸里面的情報需要一些借力，不過這方面可以由大地母神教會出面申請和協(xié)調(diào)，當然，直接去找兄弟會的頭目協(xié)商也不是不行。
第二則是需要去尋找A先生，不過首先需要確定A先生是否還活著，應該說是以“正?！钡臉O光會成員的身份活著，今晚的A先生明顯已經(jīng)被那一位侵蝕和墮落，那場雷暴明顯是與其有關的，也不知道結果如何了。
這方面的消息同樣可以詢問今晚參與行動的幾個教會，所以調(diào)查的開始必然是需要大地母神教會出面去同黑夜教會和風暴教會進行協(xié)商獲取情報作為第一步的。
這是比較官面的調(diào)查方式，不過對于阿德米索爾來說第二條其實已經(jīng)可以獲知答案了，他的占卜已經(jīng)獲知了相應的結果，并沒有因為涉及高位格的力量而失敗。
A先生還活著，目前情況穩(wěn)定，而占卜的媒介則是那張“倒吊人”的塔羅牌，它依然在A先生的身上。
不過，占卜的結果并不能說明真實的情況，它可以被誤導甚至修改，所以阿德米索爾暫時沒有進一步去占卜的打算。
……
“既然如此，我等天明以后就去拜訪黑夜和風暴教會。夜已經(jīng)深了，教堂有閑置的客房，你可以去那里休整?！?p> 烏特拉夫斯基神父結束了今晚的交談，起身帶著阿德米索爾前往休憩的地方，還順帶準備好了宵夜，然后便匯報今晚的情況去了。
……
“你大概也看出來我目前的處境了?！?p> 阿德米索爾用平靜的語氣對著黃濤說道。
“你可以選擇離去的?！?p> “但是，你會選擇逃避嗎？我已經(jīng)躲得夠久了?！?p> “面對無法對抗的存在，有逃避的選擇已經(jīng)不易了?！?p> “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p> “對你來說，時間沒有意義。”
“是啊，但‘我’的選擇如此?！?p> “果然，只有弱者才會選擇逃避，那么我就暫時不走了吧?！?p> 自黃濤復蘇之時起，他雖然根植與阿德米索爾的存在而存在，但并不是沒有辦法將自己割裂出去，借此復活只不過是第一步罷了，后續(xù)還有很多方法可以獨立出去并且進一步割裂和以往所有的痕跡，徹底擺脫過去的一切以新的身份活著，這便是一次徹底的逃避計劃了。
事實上，第二步早就可以開始了，只要在復蘇的那一刻以那張“戀人”牌為媒介，讓序列3的“預言大師”借此窺探命運，將他的存在偷竊出來，并用神秘學的儀式固化在一件憑依上，這一點在“水銀之蛇”的注視下并不難完成。
只不過，黃濤在復蘇時便拒絕了這么做，選擇了繼續(xù)隱藏，隱藏并不是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