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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來收尸的

第42章 鎮(zhèn)壓三十余載

我真是來收尸的 大焰焰 2017 2021-06-04 01:46:38

  野豬林。

  血尸藏身于一處隱蔽山坳,有月華落下,化為茫茫紫霧,匯聚它的周身。

  如今它已成為張炎分身,在巫覡之術的操控下,能夠本能地修煉。藏在血核內的魂魄并未消磨,處于被鎮(zhèn)壓的狀態(tài)。

  可惜張炎沒有搜魂之術,無法從它魂魄之內查出修行之法。

  嗚嗚嗚……

  遠處的山林之中,有風聲傳來,夾雜著凄厲嚎叫,仿佛飛鳥在逃亡。

  “嗯?是他?”

  透過雜草樹葉的縫隙,血尸發(fā)現(xiàn)遠處大約數(shù)百米的地方,有一支火把點燃,在林間極速穿梭。

  是那名邋遢老道。

  只不過他前行的方向,是遠處一座陰氣沉沉的山峰,老黑山。

  “他去那里做什么?”

  血尸還以為老道是來追殺自己的,一直處于緊繃狀態(tài),此刻卻徒然松了口氣。

  老黑山里有大墓,墓底那一兇物,專吸陰魂。

  不過瞬息,邋遢老道的身影就消失在眼前,隱入了老黑山。

  血尸悄然跟上,在山林間潛行,如今的它并不需要呼吸,刻意隱藏之下,猶如死物,不會發(fā)出任何氣息波動。

  以張炎的視角來看,老黑山并非第一次去,那兇物被封印在老槐樹底下,還有天符金光鎮(zhèn)壓,基本上翻不起什么浪花。

  反倒是那名老道,一言不合就以雷法伺候,需小心避開才是。

  張炎一直很好奇墓底兇物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來路,竟有人為其獻祭陰魂。

  而這老道,似乎專門為那兇物而來。

  血尸猶如黑夜的寵兒,體內陰暗氣息彌漫,幾乎能與夜幕融為一體,有了樹林雜草的遮掩,根本沒發(fā)出絲毫動靜。

  一炷香的工夫,血尸就潛入了老黑山,藏身于一處亂葬崗之間,身上裹了一層腐葉與泥土,如同一具腐爛棄尸。

  此處離老槐樹不過百米,施展破妄之眸,能將里面看得一清二楚。

  “牛鼻子老道,怎么又是你,乾武老兒沒人了?”

  老槐樹底下,傳來凄怨人聲,幽然道:“你們這幫亂臣賊子,就不怕太祖顯靈,將你凈水宗滅得干干凈凈?”

  “滅了我凈水宗,也會有其他宗門頂替,普天之下,皆為棋子,我們沒得選?!?p>  “看來這三十余載,居士依舊意難平,可惜這大離朝如今歌舞升平,蒸蒸日上,恐怕也沒有幾人記得當年之事了?!?p>  邋遢老道拔開酒葫蘆,痛飲一口,便取出一支通體純白的毛筆,在道法加持之下,毛筆散發(fā)玉質毫光。

  接著他便來到老槐樹之前,口吐金光,涌入筆尖,就要在金光符文上落筆。

  “爾敢!”

  一根根枝條猶如蔓藤,朝邋遢老道極速纏繞上去,欲要將他絞殺。

  “居士為何不省些力氣?”

  邋遢道人云淡風輕,不躲不閃,毛筆涌出一道可怕異力,將枝條震得根根斷裂,金光符文亦爆發(fā)出磅礴偉力,斷枝瞬間被焚灼成灰。

  “天符蘊含天子之力,如同圣旨,此筆亦是天子批閱奏折所用,有一朝氣運加持,難道你自以為,你能強得過當今圣上?”

  “你們大勢已去,為何還是執(zhí)迷不悟?”

  邋遢道人徑直來到天符之前,毛筆落下,頓時有金光噴薄,將上面的符文又加強了一道,變得金光熠熠。

  “乾武老兒,你不得好死!”

  “倘若列祖列宗知你所為,必將你抽筋扒皮,挫骨揚灰!”

  老槐樹下傳來凄厲哀嚎,那道人聲變得有氣無力,漸漸低迷了下去。

  藏身于亂葬崗的血尸,見到這一幕,卻是驚愕到了極點。

  究竟那兇物是何人,竟惹得當今圣上如此鎮(zhèn)壓?

  看那邋遢道人,似乎是受了乾武帝的命令,來此加持那道天符金光。

  “娘娘,貧道再勸你一次,為了那些還活著的人,就松一下口吧,圣上會答應你,赦他們無罪?!?p>  “你在做夢!”

  槐樹之下,傳來衰弱人聲:“他們皆非怕死之輩,我也早已立下天道誓言,只求魂飛魄散,不入輪回!你們休想得逞!”

  “唉……”

  邋遢道人重重嘆息一聲,面露悲戚,道:“貧道亦知魂飛魄散是你最好的解脫,受了三十余載的折磨,非人能忍,娘娘大善!”

  話音一落,邋遢道人便一躍而起,有青煙彌漫,將他托起,飛馳離去。

  血尸聽到這些話,頓時陷入了沉思。

  娘娘?

  那兇物是某位娘娘,被鎮(zhèn)壓在此三十余載?

  可如今是乾武三十二年,當今圣上也才坐了三十二年的皇位。

  張炎想不明白。

  他只知道,那老槐樹底下的兇物,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一個凄慘的女人。

  不過,此刻的張炎本人,卻快被一個女人給煩死了。

  義莊之內。

  黑衣女子拉著張炎坐在后院屋頂,陪她看月亮。

  “我說姑娘,你不困嗎?”

  “這么多尸體,如何睡得著?。 ?p>  “要不讓老黑陪你,我白天還要收尸……”

  “它是黑貓,黑貓和尸體,你不覺得更恐怖了嗎?”

  黑衣女子雙臂環(huán)抱,俏臉上有冷汗落下。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過了半晌,她突然問道。

  “張炎?!?p>  “我叫楚千潯,怎么樣,好聽吧?”

  “還行?!?p>  張炎打了個哈欠,其實他并不困,太初道元經時刻運轉周天,令他精神抖擻。只是他實在不知該如何與異性打交道,為了避免尷尬,不得不裝困。

  楚千潯原本滿臉期待,等待著贊美,卻見張炎不痛不癢地應付,頓時有些氣惱。

  在宮里,沒人敢如此冷淡對她。

  越想越氣,楚千潯從懷中取出一個牛油紙袋,拿出肉干,狠狠地咬了幾口。

  接著,她將目光投向張炎,腮幫子鼓得像河豚。

  “謝謝,我不餓?!?p>  張炎以為她要分給自己一些吃食,連忙擺手拒絕,他只希望能早點天亮,打發(fā)走這個怪女子。

  楚千潯被一句話噎得嗆住,眼角都擠出了淚花。

  “你吃這么急做什么?餓成這樣?”

  張炎眉頭皺起,指著院子里的水缸,道:“那里有水,喝點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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