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未出來時就有一群鳥兒嘰嘰喳喳地叫喚著,慢慢地,一抹清輝暈紅的光芒點亮了東方的天空。
房間里,珠雅聽到小鳥兒輕快的聲音,半醒半睡,以為此時自己是躺在自己租房的床上,早已將昨夜在殯儀館值夜班的事兒忘在腦后。昨夜明明是和衣而睡,不知何時,睡夢中的她竟然脫下了外衣,畢竟穿著衣服睡覺不舒服。她抱著被子,依然舒舒服服地安睡著,胳膊和大腿露在被子外,鮮紅的胸罩半酥的渾圓外露一半在被子外,猶如猶抱琵琶半遮面那般帶著誘惑的磁力。
房門的門鎖一陣響動,門被人推開了,一個身影走進來。進來的人是秦牧清,他略微吃驚地看著珠雅銷魂嫵媚的睡姿,脫下的外衣扔在床下。他沒說什么,走過去抓起地上的外衣隨手一扔,蓋住了她露在被子外面的胸脯。
他注目看著沉睡中的她,沒有改變冷清的神色,轉(zhuǎn)身離開房間,帶上了房門,朝食堂走去。
過了好一會,天終于大亮,房間的門再一次被人推開。推開門的響動很大,這一次,驚醒了半夢半醒、迷糊朦朧的珠雅。
“哦!珠雅!你怎么睡在這?”張一然高亢的聲音響起。
“??!”她被驚到了,睜開眼睛看著床邊站著的張一然,再側(cè)眼,看著秦牧清也慢慢走進來。這時,才想起自己是睡在殯儀館的辦公室里,不是在自己小窩的床上。她坐起來,沒發(fā)現(xiàn)自己是沒穿外衣的,但過半秒鐘就發(fā)現(xiàn)了,連忙用被子將自己捂得嚴實。
“不……不好意思……張師傅、秦師傅,勞煩你們先回避一下好嗎?”她惺惺地說。
張一然識趣地轉(zhuǎn)身離開,秦牧清則漠然地走向門口,為她帶上門。
珠雅迅速地穿好外衣,暗自慶幸,幸好剛才發(fā)現(xiàn)得及時,他們還沒看到自己裸露胸脯的樣子。她穿好衣服,走下床去打開房門,張一然笑吟吟地走進來,秦牧清依然是神情淡漠。
“珠雅,你昨晚在這里值夜班了?”張一然笑問。
珠雅微笑著點點頭。
“你來這里沒一個月,試用期都還沒有過,館長怎么也給你安排值夜班了?”張一然問。
“早晚都要輪到的?!敝檠呕氐馈?p> “哦!這樣??!早知道我昨天不去外地運送尸體了。怎么樣?一個人值夜班害怕嗎?”張一然關(guān)切地問。
“剛開始時有點,后來……”珠雅沒說完這句話,她斜眼瞟了一眼自定地坐在電腦前的秦牧清。
“后來什么?早知道我昨天讓別人去運送尸體,陪一陪你了。第一次值夜班,肯定會害怕的。不說你,就連我剛來殯儀館的時候,我第一次值夜班的時候都怕得很呢!”張一然說。
珠雅心里暗想,哼,你還想陪我值夜班,如果昨晚你不外出運送尸體,我也就不用代你值夜班了。她笑了笑,說:“不打緊!反正以后我過了試用期,也會和你們一樣正常輪著值夜班?,F(xiàn)在先嘗試一下,也算適應(yīng)適應(yīng)。”
張一然笑了笑,道:“也是!反正總會輪得到。對了,上次魏先生給你的護身符,你要隨時帶在身邊。只要有那個護身符在,保證你會平安的?!?p> 珠雅微笑著點點頭。
又過了一天忙碌的工作,傍晚下班,她帶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休息室,覺得累得胳膊要掉了似的。她緩緩地換下工作服。
“珠雅,我送你回家吧!”張一然走進來,一臉地熱情。
珠雅回頭,看見了張一然,也看見后一腳跟進來的秦牧清。她督了他一眼,卻沒能從他黝黯的瞳眸里看出任何東西。
“不用了!每次都麻煩你!”珠雅微笑地拒絕。
“唉!你就別客氣。前兩次,我說去送你,結(jié)果都是有這樣那樣的事情只能送到半路。這次,我要送你到家門口才行,不然我都過意不去?!睆堃蝗恍χf。
“那好吧!謝謝一然哥!”珠雅看出張一然的堅持,不再拒絕。
張一然開著車子將珠雅送到她租住的小閣樓前,一路上有說有笑。車子在小閣樓前停下,珠雅禮貌地道了聲謝謝,便下車。
張一然也走下車來,打量了小閣樓?!澳憔妥≡谶@啊!”他微笑地說,言下之意是對房子陳舊與破落的感嘆。
“是啊!經(jīng)濟條件有限,也只能住這兒了!”珠雅微笑著說,聽出了他剛才話語的意思。
“這里有些偏僻,人員也比較復(fù)雜,晚上一個人不要太晚走在巷子里?!彼P(guān)心地說,也說出了這個地段的實際。
“呵呵!沒事,晚上我也不太出去。白天也還好,住這兒一段時間了,覺得還行。”她笑著說。
“如果你不介意,我愿意幫你找個離上班不遠又環(huán)境好一點的房子。我居住的小區(qū),貌似最近也有人貼出出租的廣告……”
張一然未說完,珠雅回道:“不用了!其實,我很快就搬到別的地方去住了?!?p> “是嗎?在哪兒?”張一然問。
珠雅笑著說:“現(xiàn)在還不方便說,以后我再告訴你?!?p> “嗯!”張一然點點頭。
“好了,時間不早了,謝謝一然師傅!耽擱了你的時間,你也該回家了吧!”珠雅笑著道。
“嘿嘿!送個路而已,你不用這么客氣!對了,你就不請我到你家喝杯茶或吃個飯嗎?”張一然笑著打趣。
珠雅嘿嘿傻笑道:“本來應(yīng)該請您去坐坐,喝喝茶,吃個飯的。真是不好意思。我住的房子實在太小,除了裝個小床,就沒有多余的空間。等以后我拿了工資,再請您吃頓飯,算是賠禮道歉!”
張一然摸了摸腦袋,笑道:“我是開個玩笑,你就認真了!好了!我走了,明天一早我再來接你上班?!?p> “不…不用了……”她著急回答。
“為什么?”
“我今晚要去朋友家住。我朋友出差了,他家沒人看管,叫我過去看房子?!敝檠耪f。其實,她今晚確實要離開小閣樓,去顧長楓那個大宅子住。只是這件事說來話長,自己去給別人家當傭人的事兒說出來也不大光彩,所以謊稱要去朋友家住。
“既是這么著,那剛才不早說,我應(yīng)該把你送過去的?!睆堃蝗坏?。
“不用了,我回這兒也是為了收拾一些行禮。待會兒我朋友也會來接我?!敝檠判χ卮?。
“哈哈!難怪剛才你不肯讓我請吃飯。好吧!那你忙著,我就先回家去了。”張一然笑著說。
“嗯!”珠雅點頭微笑。
張一然鉆進車子,啟動發(fā)動機。“再見了!”
“再見!”珠雅對著車子搖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