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戈登

　　之前布魯斯經(jīng)過漫長的心理斗爭，才終于下定決心，準備好迎接自己在這個世界的新生。但這次的經(jīng)歷，又給他瞬間造成了嚴重的心理陰影。他剛樹立起來的斗志，馬上就被擊垮了。

　　畢竟，他現(xiàn)在有蝙蝠俠的能力，有蝙蝠俠的記憶，但他沒有蝙蝠俠的意志，沒有蝙蝠俠十多年來摸爬滾打后形成的心理素質(zhì)。他還未完全適應(yīng)這副身體。這樣的變化，不是幾天就適應(yīng)得了的。

　　他畢竟沒有真的經(jīng)歷記憶里的那些事。而且他有原來世界的思想，而這些與蝙蝠俠的記憶與人格是存在非常大的沖突的。腦海中的每一次碰撞，都讓他非常難受。他就像是一個沒有精神分裂癥的精神分裂癥患者。

　　所以，現(xiàn)在的他，與真正的蝙蝠俠有著不小的差距。至少，要再經(jīng)過一段時間，自己徹底適應(yīng)后，自己才能成為他。

　　布魯斯本想上床靜一靜，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徹底靜下心來。畢竟就在不久之前他剛剛直面了一次死亡的威脅。

　　布魯斯在床上躺了許久，輾轉(zhuǎn)反側(cè)，還是無法平靜。他才想起阿福剛才不是說要給自己熱一份牛奶么？怎么還沒好。

　　布魯斯從床上起來，走出房間，下了樓梯，來到大廳內(nèi)。這才發(fā)現(xiàn)阿福正與一個人交談。

　　那是一個中年人，他身高雖然不高，一米七左右。但身體卻顯得非常的孔武有力。全身上下透露出的氣質(zhì)更是非凡。尤其是他的眼睛，透著一絲寒芒，在眼鏡的襯托下更顯犀利。布魯斯一看便知此人不一般。

　　通過記憶可以知曉，此人正是哥譚警局的副局長，詹姆斯·戈登，昵稱吉姆·戈登。

　　蝙蝠俠因為常年在外留學(xué)歷險，很少身處哥譚，所以對他也知之甚少。從記憶力里可以知道的此人信息很少。蝙蝠俠并不了解他。不知他來自己家中有何目的。不過大概率應(yīng)該就是來找自己的。

　　布魯斯輕叫了一聲阿福，打斷了兩人的談話，然后走了過去。

　　“韋恩少爺?！卑⒏＿B忙笑著迎了上來。

　　戈登也徑直走了過來，說道：“想必閣下就是大名鼎鼎的布魯斯·韋恩了吧！你好，我是哥譚警局的副局長，詹姆斯·戈登。”

　　戈登對布魯斯伸出了手，同時禮貌的介紹了自己的身份。布魯斯也禮貌地握住他的手，回應(yīng)道：“你好，詹姆斯先生。請問你來我家中是有什么事情嗎？”

　　“也沒什么。只是聽聞鼎鼎大名的布魯斯·韋恩在哥譚失蹤多年后又突然歸來。我當(dāng)然要來拜訪一下，見識一下這位傳奇人物。您現(xiàn)在方便嗎？聽您的管家剛才說您正在房內(nèi)休息。所以我沒有打擾您。但您現(xiàn)在出來了。如果方便的話，我們可以聊一聊。請問您有時間嗎？”

　　“當(dāng)然有。詹姆斯警官。你想聊什么都可以，我很樂意幫你的忙?！辈剪斔箾]有拒絕他，與戈登搞好關(guān)系是必須的。

　　“好，那我就開門見山了。聽說您三個月前重新回到了哥譚，但卻不怎么管韋恩集團的事務(wù)，是真的嗎？”

　　“對，沒錯。我在外歷險好多年，回到哥譚我確實還不怎么習(xí)慣。有一種宛如隔世的感覺。我對現(xiàn)在的韋恩集團也不是很了解。公司的事務(wù)，我自然都交由別人去處理了。如果你是為了公司的事務(wù)來找我，恐怕我?guī)筒簧厦Α！?p>　　“但這就是我來找您的原因，因為您沒有過問公司的事務(wù)。這就是您的失職。您真應(yīng)該管一管韋恩集團。韋恩集團現(xiàn)在正在進行的某些事務(wù)，是非法的。您是公司的直接責(zé)任人，出了問題，您自然也脫不了干系。請原諒我的冒犯，這只是我的好意提醒?！?p>　　“我對公司情況確實不怎么了解，我以后會注意的。不過我還是請問你，有我的公司直接的犯法證據(jù)么？就敢說我公司的一些項目為非法?！?p>　　布魯斯直接逼問戈登，因為他知道韋恩集團在保密性這方面做得很好，戈登沒有那么輕易就能拿到集團犯法的證據(jù)，否則也就不是來問他了，他是在試探。

　　果然是一個老油條。

　　“布魯斯·韋恩，果然聰明。我確實沒有您集團犯法的證據(jù)。只是一些流言蜚語罷了。不過我還是希望您是真的聰明，而不是耍小聰明。耍小聰明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包庇犯罪也會受到懲罰?！?p>　　戈登拉下臉，不再笑臉相對。很顯然，這是一種恐嚇。也是另類的試探，看他會不會再露出些馬腳。

　　布魯斯當(dāng)然知道，也沒有絲毫慌亂，鎮(zhèn)靜相對：“怎么會呢？詹姆斯先生，我可是守法的哥譚好市民。韋恩集團也會一直引領(lǐng)哥譚前進?！?p>　　隨后，阿福和布魯斯送走了戈登。

　　送走戈登后，布魯斯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驚起了一身冷汗。剛才的對話，表面輕松，但他要是有絲毫的慌亂，就會正中戈登下懷。更別說他還不善與人交流。好在他最終成功地應(yīng)付了戈登，完成了這個挑戰(zhàn)，化解了危機。

　　這就是他現(xiàn)在這副身體的大腦，他的思維和以前大有不同了。以前和別人說兩句話都難的他，現(xiàn)在竟然能夠與這樣的人周旋了。這確實難以置信。只是不知道，這究竟是上天給的恩賜，還是給他的夢魘。他感覺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變成另一個人了。這種感覺，很不自在，非常難受。

　　但是悲觀消極也沒有什么用啊，那只會使自己更難受?，F(xiàn)在逃避什么也無益了，已經(jīng)發(fā)生了。只能往前走。不管未來如何，沒有回頭路了。

　　還不如好好思考一下，接下來，究竟，該怎么走？

　　他剛才在與戈登的交鋒中，雖然驚出了一聲冷汗。但布魯斯從這個談話可以得知很多信息。他從心里對戈登還是很欽佩有加的。他確實如外界所言，是一個非常正直，非常聰明，又非常有能力的人。在哥譚這樣的地方，還有他這樣認真對付犯罪的人，實數(shù)難得。

　　戈登口中的自己集團的某些事務(wù)違法，布魯斯當(dāng)然是知曉的。就是那個叫厄爾的家伙，他在公司的權(quán)力很大。這么多年來他一直在想辦法蠶食自己的股份，侵吞公司的資產(chǎn)，一直在用自己的權(quán)力謀私利。

　　他也一直在干著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如果自己不趕緊處理的話，他遲早會將韋恩集團拉入泥沼之中，自己的董事長地位也可能不保。

　　布魯斯當(dāng)然有辦法對付他。因為之前真正的布魯斯·韋恩早就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還做足了準備?，F(xiàn)在早已經(jīng)水到渠成，只待他去實行。

　　然而布魯斯知道，真正的挑戰(zhàn)不是厄爾，而是公司的其他人?，F(xiàn)在他所有的聲望都是來自父親托馬斯·韋恩。公司其他高層聽命于他是因為自己的父親。

　　如何在之后建立自己的權(quán)威，那才是他真正的挑戰(zhàn)。他得保證韋恩集團的控制權(quán)牢牢的握在自己手里，那是他以后將要做的一切事情的基石。

　　他現(xiàn)在必須要思考了，他即將陷入泥沼，現(xiàn)在必須想辦法自救了。

　　他得去找盧修斯，他是韋恩集團科技部的主管。他是韋恩集團里布魯斯最信任的人，之前也一直讓他代理公司的事務(wù)。他得找盧修斯幫忙，而且利用他的關(guān)系盡可能拉攏其他人。

　　布魯斯拿起電話，撥通了盧修斯的電話?！氨R修斯，我想跟你聊一聊?！?p>　　盧修斯正在公司，發(fā)現(xiàn)布魯斯打來電話，他很驚訝，也很高興。布魯斯·韋恩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不和自己聯(lián)系了，也不再過問韋恩集團的事宜了。

　　盧修斯一直擔(dān)心布魯斯已經(jīng)厭倦了公司的工作，而現(xiàn)在他的處境很危險。如果他再不過問公司事務(wù)，韋恩集團可能就易主了。

　　他現(xiàn)在終于打電話過來了。盧修斯非常高興，他立即拿起了電話，開始接聽。

　　布魯斯簡單過問了一下公司的情況，盧修斯一五一十的向布魯斯匯報了自己現(xiàn)在的工作。

　　掛掉電話后，盧修斯的心情變得異常激動。因為布魯斯終于開始關(guān)心公司的事宜了，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征兆。他堅信，集團的現(xiàn)狀馬上就會有改變。厄爾那家伙也猖狂不了多久了。

　　布魯斯給盧修斯打完了電話，又回到了臥室，他要好好想想了。他需要徹底讓厄爾無法翻身。他不僅要讓厄爾乖乖歸還他不應(yīng)有的股份，還要讓他在公司徹底失去威信。

　　而且他要讓公司的其他人看到厄爾的下場，殺雞儆猴，以樹立自己的絕對權(quán)威。只有這樣，自己的董事長之位才能坐得穩(wěn)，坐得長久。

　　他現(xiàn)在要對厄爾攤牌，就需要先熟悉公司的事務(wù)。他要在幾天后的股東大會上讓其他人看到自己的能力，對自己死心塌地。

　　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挑戰(zhàn)，也是一步不容走錯的棋。但他沒有辦法，從他成為布魯斯·韋恩的那一刻，他的身后就沒有退路了。往前走，是唯一可能破局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