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早上好,您的報紙到了。”一個少年站在門外。
隨著外面?zhèn)鱽砬宕嗟慕新?,伊丹·貝利斯特從沙發(fā)上緩緩站起來。
“今天是你嗎?我記得昨天他們還說你有事情,這幾天沒有空?!?p> “想必你是找了一份新的工作?!?p> 伊丹打開門,只是瞟了一眼門前的地毯。
“是的,先生,那我先走了。”他很有禮貌地說。
看到自行車的后座上掛著的兩袋報紙幾乎快要滿出來,伊丹才揮揮手,示意他離去。
眼看著他消失在視線當中,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車轍印。
(沒錯,我們的主角······和這個小孩完全沒有關系。)
伊丹打開郵箱,扒拉出多余的信件,找出今天早上剛剛送來的報紙和牛奶,隨手將信封丟進帶著木箱子里。
“這小子,光是送信還不夠,現(xiàn)在居然還送牛奶了?!?p> 回想起他小時候,也曾經(jīng)做過不少工作,都是為了生活。
每天早上,伊丹都會很早起來,在這座城市還沒有蘇醒的時候,巡查整個城市,檢查這個城市的變化,維護社會的治安,至少他自己是這么說的。
?。òパ?,其實就是早上起來跑步,就算是摔進水坑了也不能說,不然多丟臉。)
他拿起報紙,這是他最喜歡的消遣方式。
《著名冒險家從洞穴中逃生,帶回珍貴照片,其余人員全部下落不明?!?p> “現(xiàn)在的報社是越來越聰明了,人沒有回來肯定是都沒了,到洞穴里,多半就是死了,不過想想也是,畢竟這樣子寫,大家的面子上都會好一些,作為城市的管理員,也不用太過深入的調(diào)查,想必他一定施壓了。”
這個新聞幾乎占據(jù)了整整一個版面,伊丹只是粗略地看了看,畢竟上面只有那位冒險家的照片,根本沒有公布他帶回來的消息。
《酒館意外失火,疑似他殺,鮑勃抱頭痛哭?!?p> “肯定是換人了?!?p> 回想起之前新聞報道的風格,遠沒有這么大膽,直到那個人出現(xiàn)才開始慢慢改變。
伊丹將手中的杯子放下,仔細端詳起來。
‘鐺!叮呤咣啷!’
門口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音。
“請進,門沒有關?!?p> 作為這里的主人,他需要給任何一位客人一種沉穩(wěn)的形象。
只見一個瘦小的身影鉆進客廳,輕輕地帶上了大門。
客廳干凈整潔,所有書籍都被整齊地擺放在書架上,就算是文件資料也被整整齊齊的放在桌面上,唯獨那個木箱只是靠在門邊。
“請問···”少女開口。
“你先坐吧,等我看完。”
伊丹連看都沒有看她,只是繼續(xù)端詳著手中的報紙。
《雜貨店收到精美禮盒,不過手掌大小,竟以三萬高價賣出?!?p> “雖然這個新聞也被放在報紙上,不過看上去只占據(jù)了不到八分之一的位置,說起來和買牛奶的廣告差不多大,顯然報社對這件事情并不是很重視,或者,有可能是別人想要報道出來的。”
放下水杯,伊丹緩緩將報紙折好,放在桌面上。
遠處,一個看上去大概只有十五六歲的女孩端坐在沙發(fā)上,雙腿并攏,沙發(fā)只是微微向下凹陷,如同拐杖一般的雨傘靠在門邊,上面的折痕很重。
原本放在門后的木箱已經(jīng)靠在桌子邊上,那個他經(jīng)常擺放的位置,里面的信件早就已經(jīng)擺放整齊,放在原本就應該屬于它們的位置上。
“貝利斯特先生,我想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我叫塔麗·格桑,直接叫我塔麗就可以?!?p> 她幾乎沒有什么隨身物品,哪怕是一個成年女性的背包都沒有,當然,也不可能有什么玩具小熊。
“直接叫我伊丹就可以了?!?p> “別的我就不多說了,我知道你的來意,我們直接談一談價格好了,我這個人比較直接。”
聽到這個,塔麗先是一愣,馬上又重新露出了笑容,只是現(xiàn)在,沒有之前那么擔憂。
“三千星石?!彼愄岢隽俗约盒闹械南敕?,
她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睜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伊丹。
“嗯···”
伊丹猶豫了一下,將雙手放在下巴上。
“四千星石好了?!币恋ふf道。
(無論是金銀還是紙幣,從很早的時代就開始流通,當然這里也不意外。
星石,只是這種貨幣的名稱,只是將硬幣和紙幣統(tǒng)稱為星石,
就像是盧比、原石、水晶、英鎊,當然每個統(tǒng)治者都會想著將自己的腦袋按在上面,讓人們知道,他到底有多nb。)
“但是,我有條件······”
伊丹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陣風從門外吹來,快速地將鈴鐺掀起,關上大門。
原本被擺放整齊的文件一時間飄起來,卻被另一個人一件不剩地抓在手中。
“誒呦,是妹子,你住在哪里呀,有沒有男朋友,多大了?”來人拋出素質(zhì)三連。
一個渾身濕透,甚至衣服各處還稍微有些黑色污漬的人靠在一旁的沙發(fā)上,手里拿著剩下的半瓶牛奶,毫不客氣地吞咽起來。
不過從他的衣著就可以看出,這是當?shù)鼐俚姆?p> “我,我····”
塔麗似乎是被嚇到了,向后縮了縮。
“沒關系的,你可以不用回答,到時候我會上門調(diào)查的,我還可以多帶幾個人,你可要小心,最近周圍可不太平,當然,在我身邊一定很安全?!?p> 來人是卡諾·英波特,當?shù)刈钣忻木?,當然,蘇格蘭場里面總共就沒有幾個人。
“卡諾,你說話注意一點,不用把她嚇到了,還有,瓶子給我放好,明天還要繼續(xù)用的。”
伊丹只是看了看窗外,站起身來。
“什么意思嘛,搞得好像我在調(diào)戲這個女孩子一樣?!?p> “臉上有點灰,并不代表我就是個大叔啊,我今年也才十八好嗎?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p> “我身為一個治安官,一個警長,關心這個新來的少女,難道不應該嗎,上門調(diào)查,難道不對嗎?”
“你拍著胸脯說,我對這條街上的每一個人有過偏袒嗎,至少在這個方面?!?p> 卡諾看向塔麗,握住了她的雙手,“相信我,我是一個好人?!?p> 雖然他渾身上下有些臟,唯獨這雙手,顯得格外干凈,只是看上去被水泡的太久,已經(jīng)有些發(fā)脹了。
“好了,你再不起來,我的沙發(fā)可能就洗不干凈了?!?p> 伊丹指了指浴室的方向,“趕緊給老子去換身衣服,我們再談,下次再這么臟,就不要進來了,還有,衣服就留在這里好了,可能有人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