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丹最后一句話像是引線一般讓人想起那件事情。
說起來本身就是一件極為奇怪的事情,這個城市,整個帝國,
所有的旅店,酒館,就像是被同一個人包攬,全由一家經(jīng)營,
從什么時候開始,就連鮑勃自己都不清楚了,
每當你進入酒館,就像是來到了一個奇異的空間,你可以直接呼喚他一聲鮑勃,他一定會答應,
你說他們一樣,他們除了穿著,其他幾乎完全相同,
你說他們不一樣,似乎他們每一個都有著自己的故事,
當然,最多的情況是將他們稱為某個街區(qū)的鮑勃。
“你這么說我就有點印象了,就是上次那個態(tài)度很差的家伙,還砸了我的酒杯?!?p> 卡諾曾經(jīng)確實去過一次,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當時他還沒有到蘇格蘭場,甚至連一個警官都還不是,
在他看來,那里的治安和這里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
“我還記得,當時那里只有一位警官,是一個老牛仔,整天就是喜歡玩他的那把左輪手槍,
他的槍法很特別,叫做五五開,無論什么目標,無論什么情況,必然是中三槍?!?p> 卡諾回想起那位警官的樣子,估計現(xiàn)在,他可能已經(jīng)頭發(fā)花白了吧。
“你這么說好像我也見過。”沐摸著下巴,
“我記得也就是他會來維持一下治安,見到最多的就是他坐在酒館門口,一個人吹一瓶,
我還和他玩過一個游戲,我直接把帽子放在槍口,讓他開槍,按照道理,一定會有六個彈孔,
結果,真的只有三個。”沐笑著說。
伊丹直接豎起三個手指:“所以他一定只是放了三顆子彈。”
“沒錯。我到第二天才發(fā)現(xiàn),真想去看看他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不知道埋了沒有,他還騙走我?guī)资畟€星石,一個臭老頭?!?p> 沐很少見地露出懷念的樣子。
躺在地上的獵犬1號(人)坐起身,看著眼前的幾位,
可能是對于身體的不適應,可能是麻藥的勁還沒有過,整個人迷迷糊糊的。
“汪?”(你們都誰?。浚?p> “看樣子可能是時間太長,或者巫術無法解除?”
沐翻看他的眼睛,稍微有些變形的臉,以及手腕,無奈地搖頭。
“汪?”(你們想干什么。)
沐嘆了口氣:“可能是變化的時間太長了,超出解除的時間,也有可能是血舌的所作所為極大的影響了他的心智。”
“怎么說?!?p> 伊丹不太明白,按照他的想法,變過去,變回來,不是一樣的嗎?
“簡單來說,普通的動物,就算是聰明一點的,也只有人類孩子的智商,
如果,對你進行精神傷害,導致你腦震蕩,猥瑣,功能異常,甚至是變成植物人,
使得你的智商下降到嬰兒的水平,身體再這么變化,該智障還是智障?!?p> 沐又補充說道,
“也有可能這個人忘記了怎么說話,從精神上變成了獵犬,這也不是沒有可能?!?p> 沐這才會到自己的位置。
“你的意思就是他變不變一點用都沒有了?那還不如是一條獵犬?!?p> 伊丹雖然不喜歡這種結果,但是也在計劃之中,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對啊,要是一條母獵犬就好了,起碼還能變成一個妹子。”卡諾也搖搖頭。
另外兩人一口同聲地說道:“你不對勁。”
“嗚嗚嗚~~”
獵犬最終還是看清了眼前的三人,更是想起了昨晚的遭遇,
眼中流出些許恐懼的神情。
伊丹不想多說什么,只是將地圖放到他的面前,
“如果你聽的懂,你就把你們來的地方指出來,告訴我們在哪里,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p> “嗚···”
獵犬(人)沿著一條道路比劃著,最后,將手指停在了一個紅色的三角形上,正是剛才他們所說的,科茲沃爾德小鎮(zhèn)。
“沿著這條路走是嗎?你們的據(jù)點在這里,大概有多少人,哦,不知道。”
沐一直聽著獵犬(人)的嗚咽,仿佛聽懂了似的,一句有一句地重復。
“嗯,這里去過很多次,那里人很多,還有什么,哦,這邊有一個祭壇是不是,
對,祭壇是吃東西最多的地方,平常都沒有的吃,好的好的,
那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過去,當個向導,帶帶路。”
伊丹看沐呢喃的樣子,總覺的他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將事情捏造出來,
但是一時間又找不出這樣做的理由,有多少人愿意相信一個人能夠聽懂鳥獸的語言呢。
“你看學好一門外語是多么的重要,學不好連線索都找不到?!?p> 卡諾湊在伊丹耳邊小聲地說。
“好的,先休息一下,過兩天我們一起過去好了?!?p> 沐從門外喚來一位女仆,將獵犬1號(人)攙扶進仆人多余的房間,自己則是在桌子上記錄剛才得到的訊息。
“我···”伊丹開口。
“等一下?!?p> 沐抬起手掌,在記錄完成之前,他并不希望被其他人打擾,有些東西,只能記住幾秒鐘。
很快,一張較為詳細的手繪地圖就被他畫好了。
放下筆,伊丹這才開口,
“我想知道,你是在哪里學會這些語言的,或者說,對于各種古跡的研究?!?p> 伊丹的懷疑不無道理,一個人在有限的時間中,只能夠學習有限的知識,
即使是擁有龐大的資源,能力,對于那些可能早就已經(jīng)被歷史遺忘了的東西,
也無法找到正確的規(guī)律,除非······
“如果無法回答的話,我想問一下,你現(xiàn)在的歲數(shù)大概是,多少?”
伊丹雙手抱拳,張開腿,坐在沙發(fā)上。
“這個,我大概也就二十來歲,主要學習研究這種神秘學的內容,
畢竟術業(yè)有專攻嗎,對于音樂,槍械,廚藝完全一竅不通,
至于狗的語言,曾經(jīng)在某個部落待上過一段時間,學習過一點,
你知道的,只要有資料,學習語言還是比較方便的。”
沐也做出了相同的動作,只是他臉上的神態(tài)更加緩和。
“哈哈哈,我就是隨便問問。”伊丹使用戰(zhàn)術大笑效果拔群,畢竟他所想想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
“我也就是隨便說說,不用太當真?!便逋瑯幼龀隽嘶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