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順著天邊不舍的地落下,余暉將影子拉得很長很長,一直延伸到巷子的角落,直至最后的陽光從房頂略過,所有的陰影連成一片。
散亂而又厚重的步伐匆忙地從陰影中閃過,踏著那還沒有從落日中散去的溫?zé)帷?p> 磚塊鋪成的地面能夠保留不少的熱量,至少在夜晚,不會那么的的寒冷,還未到達(dá)天空的月亮仍舊潛伏在余暉之中,只是有時候會探出頭來,而那些星光,卻在小巷中閃爍。
利刃本身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可怕的是過去,那張血腥的臉,沾滿污漬的軀殼,它們完美的組合在了一起,成為了霍尼的兒童鞋墊。
本來早該忘記的歷史,自從他加入教團(tuán)之后便被禁錮了起來,直到黃昏之戰(zhàn)的出現(xiàn),讓他再一次體驗到了生的可貴和屬于死亡的恐懼,
歷史總是一次又一次地重復(fù)著過去,一件事情只會發(fā)生或不發(fā)生,而在無限的長河之中,發(fā)生,只會一次又一次的重復(fù),或許目標(biāo)不同,情況不同,甚至是地點不同罷了。
霍尼·里奇第一次那么渴望見到來往的人群,哪怕都是怨恨他的普通人,冷寂的街道,毫無人氣可言,就像是一座早已破損的廢墟,事實似乎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別跟著我,別跟著我!”
霍尼時不時地向后張望,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小巷中穿梭,似乎一旦等到他停下腳步,就會一擁而上,讓他尸骨全無。
夕陽早已無法照進(jìn)街道,卻總有一雙雙眼睛在其中,閃爍著光芒。
“**,**,你們在哪里?”
他的嘴巴里嘟囔著兩個扭曲的名字,根本聽不出他在說些什么,大概是順著腔調(diào)捏造出來的聲音。
“哦,對,你們已經(jīng)死了!”
霍尼忍不住地留下淚水,也不知道是出于恐懼,還是出于惋惜。
“有沒有搞錯?這個家伙跑的這么快?”
“我看要不還是算了?!?p> “你別相信他,他可是奸詐狡猾的緊,舉個例子,平常遇到碰瓷的事他可從不偏袒哪一邊。”
“你的意思它很正直?”
“去tm的正直,他每次一都是兩頭通吃?!?p> “啊,這也算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好不容易抓到一次機(jī)會,不可能放過他的,就算不是為了公事,也要尋私仇?!?p> 眼看著二人離霍尼的距離越來越遠(yuǎn),原本的跟蹤也逐漸轉(zhuǎn)變?yōu)樽分穑?,他們心中多多少少會有些焦急?p> “要不你開槍試試?”
“算了吧?!?p> “可再過一百米就是另一條街道了,觀眾有可能會慢慢地多起來,到時候,恐怕就不是逃跑就能夠解決的了。”
“那也只能這樣了,看到第一撥人我們就離開?!?p> “好吧?!?p> 正愁沒有招,天上掉下個粘豆包。
就在即將跨越街區(qū)邊界的空隙,霍尼部長直接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腿部似乎還磕碰到了什么東西似的爬到在地上。
身著白色長袍的兩人也順勢上前,在對方起身之前將他按在了地上,一把將撿來帶有破洞的布袋套在了他的頭上。
沒錯,來人正是提前離開的伊丹和卡諾。
兩人只是簡單的對視了一下,就開始對身下的霍尼進(jìn)行單純的拳打腳踢,沒有動用槍械,沒有動用武器,沒有動用任何可以使用的工具,只是在街邊,只是在巷子里對他進(jìn)行單純的毆打。
當(dāng)有人放狗咬你的時候你應(yīng)該怎么做?
張三說我沖上去就把狗給咬了,這算不算正當(dāng)防衛(wèi)?
不算,因為狗只是一個畜生,它沒有學(xué)過法律,也不知道遵守道德,那只是出于本能,那么既然不構(gòu)成正當(dāng)防衛(wèi)那算什么,當(dāng)然是緊急避險。
那我換一個問題,如果,張三沒有咬那條狗,而是把那條狗的主人給咬了,這判處什么?
當(dāng)然是正當(dāng)防衛(wèi)!
作為站在法律中心的卡諾,以及幫助他人站在法律中心保護(hù)自身的伊丹來說,他們不僅要抓住緊急避險的機(jī)會,同樣也要實施正當(dāng)防衛(wèi),因為那是他們應(yīng)有的權(quán)利。
?。ǖ墙^不能使用任何的武器和工具,那樣就會造成自身防衛(wèi)過當(dāng),甚至是故意傷人的情節(jié),所以特別需要注意。)
伊丹根本不給他任何反抗的機(jī)會,兩只腳踩在他的胳臂上,坐在他的胸口,大嘴巴像是不要錢似的,一個又一個地扇在套頭的布袋上,布袋也順勢抵擋了不少的傷害。
卡諾則是讓自己的拳頭在他的身上隨意游走,用來宣泄他心中的不滿,如果不是伊丹證明了自己的設(shè)想,恐怕現(xiàn)在躺倒在廁所和廚房里的恐怕就應(yīng)該是他們兩人了,兩條狗子恐怕也會不知所綜,
對于霍尼來說,不過是一個看管不嚴(yán)的罪名,他甚至可以使用他的權(quán)利,將罪責(zé)推到其他人的身上,甚至可以捏造一個犯人,讓它來承擔(dān)這一切。
凄厲的叫聲,便是他最好的懲罰。(若世間沒有光明,那么我們便會成為燭火。)
“你們是誰,是誰?想要干什么!”
霍尼由于長時間的叫喊,聲音變得沙啞低沉,情緒也在胖揍之下稍稍緩和,至少他能夠通過拳頭感覺到,此時毆打他的,不是惡鬼,而是兩個活生生的人。
“如果是想要錢的話我都可以給你們!”
沒有任何回答的聲音,因為他們兩個根本不能說話,只要開口出一點聲音,就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如果是報仇的話,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談?!?p> 無論是哪一件事都時常在城市中發(fā)生,特別是前者,一個星期里必然會有那么幾個案子無法進(jìn)行追查。
看他老老實實地躺在地上,呼吸的速度逐漸平緩下來,不再反抗,伊丹才向卡諾比劃了一個手勢。(可以走了。)
卡諾也松了松手,明顯也是有點累了。(走吧。)
他們雖然偶爾會在法律的邊緣行走,但時刻會注意自己的位置,法律的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是為了維護(hù)公平和正義,可是總有些人能從漏洞中逃離,那么這個時候,就不能完全依靠現(xiàn)有的條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