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格蘭迪拳鋒的反復重擊之下,即使是厚重的鎧甲也漸漸出現(xiàn)了凹陷和裂痕,嚴重的變形不僅會導致鎧甲質(zhì)量的下降,同時還會縮小內(nèi)部的空間。
凹陷的盔甲刺入騎士的皮膚,每一次行動,都會令它在同一個地方劃出一條新的劃痕,直到它演變成傷口,不斷地被撕裂。
“怎么,不行了?這點小傷就已經(jīng)支撐不下去了嗎?還真是沒用?!?p> 格蘭迪減慢了出拳的速度,消耗了大量體力的騎士還是無法進行有效的抵擋,他雙手變得沉重,疲憊,就連意識也開始恍惚。
格蘭迪一腳揣在騎士的胸口,就算是最為堅固的胸甲上也留下了一個深陷的腳印,拔出地上的長劍,緩步而來。
如果不是他的胸口還在上下浮動,眾人甚至都會覺得眼前的騎士已經(jīng)死去,頭盔之下,是一張布滿疲憊和鮮血的面容。
“太難看了。”
格蘭迪走到騎士的身旁,高舉著手中的長劍,這是一個標準的處決動作,對于需要斬首的犯人,通常會有人將其按在斷頭的凹槽里,然后在用鋒利長劍進行劈砍。
身體被堆積在一旁,頭顱,則是落入框中。
高舉長劍,無疑是他露出最大的破綻。
兩位刺客抽出身上的鋼針,一位瞬身到他的身后,一位,則是移動到了他身前,在前面吸引注意力的一位距離較遠,正好在長劍的攻擊范圍之外,她的作用是吸引對方的注意力,
而后者的距離較近,起到直接對其進行暗殺的作用。
可是這點小心思根本不可能瞞過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格蘭迪,直接從最高點拋出手中的長劍,一個轉(zhuǎn)身,與正要將鋼針刺入他腦干的刺客面對面。
一手握住對方的手肘,一手奪過她手中的鋼針,甩動手臂,為的是讓對手失去重心,不放手,是為了防止對方逃跑。
若是普通人恐怕直接會被格蘭迪用針插死,但是她不一樣,順勢垂蕩,拉著對方的手掌向身后盤旋,以一種詭異的角度騎上對方的肩膀,格蘭迪抓住他的手臂也被反關(guān)節(jié)扭了過來,無法釋放出應(yīng)有的力道。
就在她另一只手重新準備抽出腰間的鋼針之時,一根飛馳而來的針頭從格蘭迪的指尖射出,從她的眉心穿過,力道剛好,讓鋼針留在了腦內(nèi)。
格蘭迪既然能夠在遠處將伊丹手中的信封釘在墻上,自然對此擁有著豐厚的經(jīng)驗。
另一位刺客卻也只是剛剛躲過飛來的長劍,突襲上前,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鋼針入腦,兇多吉少。
但對方也為此創(chuàng)造了一個絕佳的時機,現(xiàn)在的格蘭迪一只手被控制住,又沒有武器,全身都暴露在了她的面前。
于是,她選擇了繼續(xù)上前,想要直接攻擊他的咽喉,一刀將他了結(jié),然而卻不知道,這樣的決定直接葬送了她自己。
格蘭迪想都沒有想,左手抓住挎在肩上的大腿,彎腰,直臂,如同跳繩一般將肩膀上刺客給甩了下來,正好砸在了面前突襲而來的另一人。
“你這招叫做送,知道嗎?”
格蘭迪也沒有想到,能夠活到現(xiàn)在的家伙,竟然會做出這樣的選擇,這就是所謂的看上去渾身都是弱點是嗎?
兩個人被堆疊在了一起,鋼針在沖擊的作用下在腦中碰撞旋轉(zhuǎn),上面帶有的毒素更是直接刺進大腦之中。
“人啊,只是一種脆弱的生物,有時候說著說著,就死了?!?p> 踢開上面的這位女士,下方的刺客也同樣在碰撞之中陷入了昏迷,原本握在手中的鋼針也已經(jīng)刺進了另一人的身體,額,不過這已經(jīng)無關(guān)緊要了,頂多就是個侮辱尸體。
格蘭迪一把將她從地上揪了起來,腦袋一擰,香消玉殞。
“所以,還有誰想要上前幫忙的?”
格蘭迪再次舉起了長劍,還貼心的等了一會兒,才將劍身落下,至此,三人,卒。
“我還以為會有更多的人挺身而出呢,原來你們都是一些機會主義者,正是令人失望?!?p> 格蘭迪像是打累了一樣,將長劍插在地上,自己則是雙手搭在劍柄靠在上面。
“不過呢,我可以給剩下的幾位,一二三四,一共六個人,一個機會?!?p> 他揮了揮手,靠近外面的仿制廷達羅斯獵犬紛紛讓路,靠在了兩邊,流出了一條百米長的通道。
“我可以直接放你們走,只要你們不多管閑事,留下這兩人就足夠了。”
他所指的,當然是陷入昏迷的伊丹,以及站在巖石巨人頭頂?shù)乃垺?p> 幾人面面相覷,走到了一起,似乎想要商量商量,片刻后,四位巫師悄然離去,沒有多說什么,只有一位法師和另一位騎士留了下來,站到了格蘭迪的面前。
“呦,怎么了,你們兩個有什么想法?”
格蘭迪似乎對此非常不屑,甚至眼中都充滿了一種鄙夷的味道。
“直到最后一刻,我們都會將自己的生命,奉獻給格蘭城,奉獻給格蘭迪的皇室。”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就連塔龍都為之動容,恐怕之前兩人就是在盡力挽留那四個家伙吧。
“哼?!备裉m迪冷哼一聲,獵犬將小路收縮,遠處便傳來了那四位巫師的慘叫聲,不知是什么襲擊了他們。
“好吧好吧,既然你們這么選擇,那我只好將你們?nèi)拷鉀Q了,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用什么收買了你們,為什么你會愿意為這些人賣命?”
格蘭迪的臉色并不好看,只是被面具所遮擋,無法表現(xiàn)出來,
“我也叫格蘭迪,我也是皇室的貴族,為什么你們不能為我效命呢,為什么不能聽我的命令呢,我為什么我手下的那群人只知道金錢和權(quán)利,為什么他們,唉······
為什么他們比不上你們呢?”
這樣的嘆息聲在他的人生之中不知道重復了多少次,無數(shù)的開始換來的,不過是無數(shù)次的失望,他并不相信這是真的,他甚至都不愿意相信這些人所擁有的信仰,
‘他們到底在維護什么?眼前這個異教徒嗎?還是名為伊丹的平民?’他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