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呼呼呼!”
穿行于從林中的黑影正在慌不擇路的亂跑,還時不時地回頭張望,看看是否有其他人跟在他的身后。
“應(yīng)該沒有跟上來吧?!?p> 哪怕是周圍的一個人影閃過,都會讓他心中一驚。
“沒事了吧,應(yīng)該沒事了吧?”
他逃跑并不是因為恐懼,更不是因為霧氣中的恐怖之物,作為血舌驅(qū)使的他,早在到來之前就已經(jīng)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
在加上一些大致的畫像,可以說,他們對于這片沼澤中的生物,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了解。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遠(yuǎn)處響起,光是聽到熟悉的聲音,就會讓他的呼吸變得急促。
每當(dāng)聲音變得更加響亮一些,就會迫使他加快腳步,
“格蘭迪,是我對不起你,不過這也不能全都怪在我的身上,是你自己不行,就連我都跑了。”
飛奔的迪卡不小心被地上的藤蔓所絆到,一股腦地摔在了地上,整個正面都糊在了泥濘的沼澤之上。
“噗,噗!”
吐掉嘴里的淤泥,從地上緩緩地爬了起來,他已經(jīng)很累了,卻沒有機(jī)會停下來休息。
一個柔軟的東西從剩下的泥沼中游過,他連忙從地上跳了起來。
之間一直手掌從沼澤中鉆出,直接沖著他的腳踝而來,好在他跳向空中,手掌才抓了個空。
輕輕地落地,不過泥濘的鞋底,他只能選擇繼續(xù)向前飛奔,這片區(qū)域有危險,對他來說再好不過了。
“走吧走吧,快點走吧?!?p>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瓶藥劑,塞進(jìn)了嘴里,積聚在腦子里的疲憊感一下子減輕了不少。
“啊~~~~~??!”
更凄厲的慘叫聲在身后響起,這次,他并沒有加快腳步,依舊按照之前的速度奔跑,不,是逃跑。
“哎呀,這什么呀?”從地面鉆出的手掌一把抓住伊丹的腳踝,讓他停了來,“欸,來人幫個忙!”
此時的伊丹正雙手扛著長槍,根本沒有辦法顧忌腳上的小玩意兒。
“哎呀,就你最麻煩?!?p> 邊上的塔龍也回過頭,走到了他的身邊。
“要不你來,這家伙還挺重的?!?p> 順著伊丹手中的長槍向上看,一團(tuán)像是史萊姆一樣的東西糊在了槍頭上,唯獨那一副怪異的面具還清晰可見。
“我來就我來?!?p> 塔龍隨手接過長槍,槍身一下子就被掛到了地上。
“誒,你行不行啊,不行就直說,不丟人。”
伊丹有恃無恐地說道,絲毫不在意腳下發(fā)生的異變。
騎士和法師都已經(jīng)離開了,他們有自己的任務(wù)要做,現(xiàn)在跟在迪卡后面的,就只有他們?nèi)硕选?p> “你放屁,我會虛你?我好歹也是個男人,男人不能說不行!”
塔龍的臉憋得通紅,終歸還是將長槍舉了起來,扛在了肩上。
“這種東西其實就是拿起來費勁,只要扛住了,就沒什么?!?p> 一旁的科特倒是閑庭信步地走到了他們的身邊,順便將手放在那團(tuán)像是果凍一樣的史萊姆身上。
詭異的電光從他的手心流入史萊姆的身體中,電流在灰黑色的身體中游走,閃爍出耀眼的光線,足以作為一個路燈使用。
伴隨而來的,便是格蘭迪那種如同殺豬一般的慘叫,即使他的魔法抗性再高,也不可能完全無視電流,讓它肆意地在體內(nèi)游走。
“先別玩那個東西,先看看我好不好?”
伊丹的腳被抓住,不是很緊,卻怎么也拉不出來。
“哎呀,還是快點追好了,省的他跑了?!?p> 塔龍嘴上雖然這么說,卻還是圍在了的伊丹的身邊。
“沒事,他應(yīng)該也知道有這么個情況,想必一定在哪里休息,他可比我們累多了,我的時間還是挺充裕的?!?p> 科特俯下身,仔細(xì)地查看著地上伸出的手掌,用手指稍微撥弄了一下,手背就泛起了青筋,看上去很生氣的樣子。
“誒嘿!給你臉了是不是,愛答不理的?!?p> 科特好像來了脾氣似的,一巴掌拍在了那只手的背面,所過之處,一片焦黑。
“你還不松是不是,找死啊你!”
“果然,年輕了之后連說話都像個街溜子一樣?!币恋び檬謸踉谧爝?,輕聲說道。
“唉,你是不知道,有一次我們出去找煉金術(shù)士買東西,一個小偷偷他東西的時候被他發(fā)現(xiàn),他抄起攤位上的棍子就追了出去,從城東追到城西。
聽說那個盜賊掛在城門口整整一個星期,身上還被打了一百多棍。
我說這種事情交給衛(wèi)兵就好了,沒有必要這么趕盡殺絕,
結(jié)果他居然告訴我,原因只是因為盜賊碰掉他的假胡子,我著實是沒想到?!?p> 塔龍也就是在那天,發(fā)現(xiàn)了科特并沒有看上去那么的老,他的年紀(jì)和樣貌,似乎只是為了敷衍那些看他不順眼的老家伙們,順便給貴族們一個交代。
壓抑自己的性格,讓自己在眾人面前顯得威嚴(yán),得體,已經(jīng)不僅僅是樹立一個良好的形象,
同時,還是為了給予國王,皇女,甚至是其他皇室一個面子,
順便將自己的情況隱藏起來,該忘記的人會忘記,又有誰會在意一個瘋老頭追著盜賊打呢?
反正又不認(rèn)識。
伊丹在一旁點點頭:“要是我能夠活到他這個歲數(shù),也要去試試看?!?p> 啵!
就像是紅酒開瓶時,拔出軟木塞的聲音。
科特愣是徒手將那只手掌從沼澤中拔了出來,長度也就是到達(dá)小臂而已。
與其說是一只人手,倒不如說它是長得像人手的一株植物。
手肘的部分向外散發(fā)著大量的根須,底部甚至還有很多褶皺,典型的根系結(jié)構(gòu),但是那些植物的根系卻能夠快速的蠕動。
應(yīng)該是在抓住受害者后迅速下沉,將對方拖入沼澤之中,在死后成為自己的養(yǎng)分。
手掌的部分與常人無異,只是有一些類似于藤蔓一樣斑駁的痕跡,看上去十分的粗糙,手心有一道裂隙,看起來像是進(jìn)食的開口。
總得來說,這種東西看上去似乎介于植物和動物之間,可以行動,可以從土壤中吸收養(yǎng)分,卻又可以用嘴進(jìn)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