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頭頂上的一模一樣?”
抬頭,伊丹發(fā)現(xiàn),除了對方的血條更大更粗之外,與及自己幾乎沒有什么區(qū)別。
沒有多余的時間進(jìn)行思考,罰依仗著自己迅捷的身形俯沖到伊丹的身前,提刀便砍。
原本沉重的身體在頃刻變得的輕盈,伊丹側(cè)目,轉(zhuǎn)頭,緊接著一個內(nèi)馬爾翻滾便躲過了刀身,那銳利的刀刃,此時正鑲嵌在半人高的燈柜上。
伊丹的瞳孔一縮,低頭看向自己的身前,那道被撕裂的傷口早已愈合,就連內(nèi)臟和肋骨也完好無損,只是胸前的衣服,似乎還和之前一樣,沾滿鮮血。
咔!
罰十分罕見地扭動刀身,將其從柜子里拔出,伊丹上一次見到這樣的動作,還是在伐木場,砍刀陷入木塊中,不上不下,最好的方法便是扭動刀身,將兩邊的木塊分開。
“切!”
面具之下,罰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疑惑和不解,以他的手勁和力道,這樣的柜子只需要一拳就能被他打碎,可是現(xiàn)在,連快刀都無法將其貫穿。
看著被撕裂的燈柜,伊丹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你要倒霉了?!?p> “哼,我看要倒霉的人是你才對?!?p> 罰自然不會話那么多時間去思考,也沒有那么多的心思去思考,它只是在依照著自己的本能做事,憑借著殘存的意識思考罷了。
當(dāng)!
刀身落下,就連所過之處都響起了寒蟬的悲鳴。
伊丹果斷將雙手抵在刀柄與刀身之上,硬生生吃下了這次攻擊,威壓如同懸崖之上的巨石,壓在伊丹的頭頂,他不得不半跪下來穩(wěn)住身形。
‘是怕我故技重施嗎?’伊丹暗道不妙,如果像剛才那樣應(yīng)對,恐怕他會在揮刀的瞬間就被一分為二,即使不會死去,也要花不少的時間進(jìn)行恢復(fù),‘那就···’
眼看著罰雙手緊握刀柄,伊丹的左手邊順著冰牙向右移動,原本為了進(jìn)行對抗,通常會將雙手抵在相交點的兩旁或是下方,因為這樣能夠更好的發(fā)力。
抵在兩邊力量會被雙手均分,但是也會有一個明顯的缺點,那就是如果武器強(qiáng)度不夠,在多次碰撞之下很容易出現(xiàn)斷裂的情況,后果不堪設(shè)想,
而抵在相交點的下方,就能避免這種情況的發(fā)生,就算是斷裂了也能作為斷刀使用。
伊丹順著中點移動,自然會讓冰牙的另一端力量減小,刀身也就隨之傾斜,在加上冰牙本身的特性,自然就更容易出現(xiàn)滑刀的情況。
突然失力也讓罰感到了不妙,片刻內(nèi),身體的重心不穩(wěn),但依靠他自身的力量也很快調(diào)整了過來,收力,將刀身抬起,避免自己因失力而向前摔倒。
這些東西說起來簡單,但是在瞬息萬變的決斗中,很多人都難以做到,可當(dāng)它提刀的時候,卻發(fā)生了更加令他意外的事情。
伊丹不退反進(jìn),不僅借助罰收力的動作起身,還抵著對方抬起的砍刀將冰牙向前滑動,直到砍刀的刃口與冰牙的刀尖相交才停止。
可是此時,刀柄處的刃口已經(jīng)橫在了罰的脖頸上。
“不好意思,在技巧方面,我稍微比你好那么一點點。”
伊丹猛地向前一竄,兩者交錯,分與客廳臉龐,只是復(fù)雜而又簡單的一招,就決定了生與死的距離,很多決斗均是如此,只有菜雞互啄才會磨磨唧唧地打上半天。
罰愕然回頭,剛想要用手摸摸脖頸上的傷口,卻有些摸不著頭腦。
撕裂的暗影噴涌出微光,玩偶的首級落地,雙手卻還在脖頸處徘徊,不知所措,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愚蠢,畢竟,它們并不是人,只是某種看似與人相像的造物罷了。
紅色的液體落在伊丹的臉上,剛開始還有一絲血腥味,但是仔細(xì)聞起來,卻有一種屬于某種動物的腥臭味,甚至還夾雜著某種果凍般的雜質(zhì)。
“果然,這是煉金術(shù)?!笔持概c拇指相交,黏膩的液體在手中纏繞,看上去似乎和西格的感覺有點相似,“像是,史萊姆。”
“哎呀呀,你終于發(fā)現(xiàn)了么?”少女的聲音從玩偶的腦袋中傳出都少有些詭異。
罰不緊不慢地將腦袋從地上撿起,重新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血乳交融,火花一閃,一個新的沃赫斯·罰就這樣組裝完成了。
“卡茲?你是煉金術(shù)士?”伊丹自然不會相信她只是單純的圖書館管理員,能夠出現(xiàn)在這里,不是和女巫有關(guān),就是與魔法有關(guān),畢竟這里的煉金術(shù)士,還不是一抓一大把。
“是的呦,而且,還是格蘭第一位正式的煉金術(shù)士?!?p> 罰的手指從脖頸處略過,傷口便不再出現(xiàn),頭頂?shù)难獥l也在片刻后充滿,后面的數(shù)字依舊是那個:8.
“第一位煉金術(shù)士,哦~~,那我就知道了,所以他們兩人的生命才會是8,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將它稱之為∞才對。
不會被真正的殺死,在任何時候都可以出現(xiàn),只要游戲還存在,它們就會一直存在,知道結(jié)束,所以它們才沒有腦子,是嗎?”
伊丹簡單的認(rèn)為,那只是用智力換取生命的代價罷了。
“不全是?!笨ㄆ澋穆曇糇兊糜行鄶嗬m(xù)續(xù),“研究,問題,你,不······”直到沙啞的聲音消失,罰重新恢復(fù)了自己的意識。
某處,卡茲正在抱怨著,數(shù)落著覆蓋在神廟之中的混沌之力。
那屬于罪惡的身影僵硬地抬起頭,依舊是那副面具,依舊是,那兩條深藍(lán)色的條紋。
“呵呵,對,你殺不死我的,你永遠(yuǎn)都?xì)⒉凰牢??!?p> 罰如此說道,誰也不知道,面具之下,到底暗藏著怎樣詭異的面容,它似乎和之前,有些不同,
“來,我們繼續(xù)戰(zhàn)斗,繼續(xù),屠殺?!?p> 伊丹擦去手中的黏液,能明顯的感覺到,眼前這個家伙的氣勢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就連握刀的手法,也發(fā)生了改變。
反握刀柄,刀尖向下,看上去似乎更像是一位刺客,砍刀轉(zhuǎn)眼間,變成了匕首,腳下的步伐也輕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