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莫清怡仔細的從自己的腦子里搜索這個人,但卻沒有半分印象。
不過看他那一身布衣,又單薄的模樣,想來也不是什么權貴了。
“萱兒,咱們沈家世代清白,當初你那般求著我要嫁給秦王,可莫要做了糊涂事,給咱們沈家抹黑?!?p> 莫清怡撇了白君陌一眼,這男人的樣貌也是少有的,她還真不信,沈萱能不偷這個腥。
陸柳看向莫清怡的眼里再也掩飾不住的嫌惡,“白先生清高自潔,君子德行,是先帝親口夸贊了的,沈夫人的意思不會是以為王妃同白先生有什么齷齪之事吧!”
莫清怡哪里知道這穿著寒酸的男人還得了先帝的夸贊,臉上瞬間多了幾分尷尬。
“美……美……”
蕭祁川卻在這個時候朝著屋里伸出了手去,身子在木椅上不住的扭動,發(fā)出一陣吱咯咯的響動。
“白先生這個時候為何會在這里?”
沈萱有些好奇白君陌會如何處理寧藍二人。
“是二位夫人想要吃了成記的果子,在下正好給送了過來。”
白君陌不管對何人,永遠都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縱然剛剛莫清怡說了那樣的話,也不見他有半分生氣。
“這王府都敗成了這般,還吃什么成記的果子?”
白君陌微微頷首,“二位夫人是太后送來的?!?p> 沈萱看著白君陌,幾不可察的勾了勾唇,這白君陌處理的倒是讓她頗為滿意。
“兩個送過來的下人還要吃成記的果子,我們在這里站了半晌了,也不見個人出來,怕是屋里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p> 既然已經(jīng)是到了這里,沈錦漣拿不住沈萱的把柄又怎么能罷休,一邊說著,一邊已經(jīng)快步上前,一把就推開了緊閉的房門。
但屋子里卻空無一人,只在桌子上擺著成記特有的果子盒子。
“在下還未說完,姑娘就著急的開門,那兩位夫人并不在院里,說是出去看料子裁衣裳去了?!?p> 白君陌轉(zhuǎn)身看向沈錦漣,微微搖了搖頭,“看姑娘的意思是覺得這屋里藏了人了,既然來了,那便進去搜上一搜,也好安了姑娘的心?!?p> 白君陌正好面對著沈錦漣,他的長相出眾,只這樣看著,就讓沈錦漣有些不大敢抬頭,更何況是這樣說她,更是讓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妹妹也只是關心我們沈家的名聲,這樣做也是為著沈萱好,先生這般說,倒像是我們故意找麻煩一般。”
沈錦泰見妹妹說不出話來,上前幫腔。
“原來諸位不是來找麻煩的,恕在下招呼不周?!?p> 白君陌微微躬了躬身子,他這樣的態(tài)度讓沈錦泰根本說不出話來,只重重的哼了一聲,甩了一下衣袖,轉(zhuǎn)過身去。
“雖然秦王殿下出了那樣的事,但他依然是陛下的兄弟,是皇室中人,沈夫人帶著人這樣一通翻找怕是不大妥當吧!”
陸柳也是看明白了,甚是不屑的說著,然后又將身子轉(zhuǎn)向沈萱,“我就先回去了,母親還在府里等著,改日我會派人過來,接了王妃過去的,您是母親的救命恩人,若是有什么難處,王妃盡管開口。”
陸柳說完,也像是才想起了沈萱的身份,朝著她微微福了福身。
沈萱慌忙還禮,讓白君陌送了陸柳出去。
這里沒了別人,沈萱低頭看了呆坐在木椅上的蕭祁川一眼,又轉(zhuǎn)頭看向莫清怡。
“嬸娘這是從哪里得了信?要來這里搜什么?”
沈萱的話才落,站在門邊上的沈錦漣就從臺階上沖了下來,習慣性的朝著沈萱揚起了手來。
但沈萱現(xiàn)在那里容得自己再挨打,伸手架住她將要落下來的手,“聽聞漣妹妹要選秀進宮了,這宮里可是龍?zhí)痘⒀ǎ妹米詈眠€是謹言慎行,莫要留下了什么把柄給人才好?!?p> 沈萱記得自己離開上京沒多久,沈錦漣就進了宮,初入宮的時候,僅僅只是個貴人,但她的位分提的卻極快。
上一世沈萱記得自己死的時候,沈錦漣已經(jīng)是一人之下的皇貴妃了。
沈遠山同太后之間的關系親近,沈錦漣能升的這般快,太后也是功不可沒的。
沈萱的話讓莫清怡變了臉色,將沈錦漣給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一個癡傻的廢物,你當真以為他還是當年叱咤大晉的秦王?沈萱你最好抱緊了成安郡主的大腿,不然,定有你好受的?!?p> 莫清怡說完,重重的哼了一聲,拉著沈錦漣越過了沈萱去,氣哼哼的除了院門。
沈錦泰沒有離開,他陰鷙的眸光盯著沈萱,突然上前,大手一把捉住沈萱的下巴,使勁的捏緊。
“收起你那些心思,別妄想你能翻身,即便你現(xiàn)在是秦王妃,我想讓你死,也同捏死螞蟻一樣簡單?!?p> 沈錦泰的聲音陰冷,仿佛是從冰水里浸過一樣。
沈萱吃痛,被鉗制這下頜卻說不出話來。
金針已經(jīng)滑進她的手指縫中,前世之恨,今生之痛,讓沈萱忍不住想要將金針插進他的死穴。
但不等她有所動作,鉗制住她的手便猛然松開,沈錦泰連連倒退了好幾步。
“小惟?!?p> 沈萱顧不上下頜的疼痛,伸手將跑過來撞開沈錦漣的沈惟給拉過來,藏在身后。
“爹娘不要的野種,也敢跟我動手?!?p> 沈錦泰被沈惟撞的后退了好幾步,怒火一下子就壓制不住了,立馬就拔出隨身佩著劍來。
他現(xiàn)在動不了沈萱,卻不代表動不了沈惟。
“沈錦泰,你若是敢動小惟一下,那璋林院里的人立馬就有人送到定遠候府?!?p> 沈萱將沈惟護在身后,她的腰身微弓,蓄勢待發(fā)。
沈錦泰的臉立馬就變了,目光也從沈惟的身上挪到沈萱那里。
“你胡說什么?”
“胡不胡說你心知肚明,今日你若是敢在這里撒野,動了他們一根毫毛,我便是死,也要拉你一道?!?p> 沈萱原本是沒想著把璋林院的事說出來了,但她也沒想到今日沈錦泰會這樣。
提起璋林院來,沈錦泰的情緒就復雜了,他陰鷙的盯著沈萱看了許久,雖然依然憤怒,但卻是將劍重插回了劍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