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上的駱駝哀嚎了一聲,已經(jīng)是找到了入口的地方。
蕭祁川同沈萱,對視了一眼無聲的點了點頭。
跟著過來的鎮(zhèn)子上的人,伸長了脖子,想要看蕭祁川他們打開入口,進到底下的,他們雖然守護在這里這么多年,卻從來沒有人打開過入口進入底下。
但是蕭祁川卻壓根沒有這個意思,他的手放在旁邊的那匹駱駝上,他的身子猛的震了一下,手下的那匹駱駝,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fā)出,就已經(jīng)轟的一下倒在地上。
這里頭如此龐大數(shù)量的武器不是他們說搬就能搬走的,在沒有做好準備之前,貿(mào)然將武器搬出來,必然會打草驚蛇,讓蕭祁塵他們提前做好了準備。
蕭祁川彎腰不知將什么東西塞在了遍地的石礫當中。
“走吧!”
鎮(zhèn)子上的人有些瞠目結(jié)舌,他們過來在鎮(zhèn)子上弄出這么大的動靜,現(xiàn)在知道入口在何處了,竟然就這么毫無波瀾的走開。
而蕭祁川也是真的就走了,只是他們走了之后,鎮(zhèn)子上的人才發(fā)現(xiàn)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離開這里了。
每次他們想要從鎮(zhèn)子上出去的時候,你就會有黑衣打扮的人出現(xiàn),將他們攔下。
蕭祁川現(xiàn)在不去動這批武器,但是也不會讓人將這批武器的下落給泄露出去,所以只能暫時的派人把鎮(zhèn)子暗地里圍住。
沈惟他們以為,從這里離開,就要去瓊州找白君陌的,但卻沒有,他們轉(zhuǎn)了個圈,徑直的進到了沙漠里頭。
這事沈萱只對蕭祁川說了,兩個人商量了好久才決定往沙漠里去的。
早就有人給他們準備好了駱駝,還有在路上用的東西,一直等到深入了沙漠腹地之后,才有二十來個人出現(xiàn)在他們身邊。
沈萱跟蕭祁川走在前頭,她沿著一條干涸了的河道往前,一直走了兩日的時間,她才讓眾人停下。
“就是這里了?!?p> 上一世的時候,她跟樓憶南被醫(yī)仙谷的人逼迫的無路可走,所以只能暫時躲到沙漠當中。
也就是在這里,她們偶然看到了那個暴露出來的秘密。
就在這里,有一座不知沉寂了多少年的古墓,許是因為河道移動,沖刷了這里。
雖然現(xiàn)在河道干涸,但也是讓這里顯露出來。
這墓里頭的金銀珍品多的讓人瞠目,只是上一世的時候,她們對這些黃白之物全然沒有興趣,縱是緣分遇到了,也沒有拿里頭的東西。
現(xiàn)在他們想要報仇,想要重新攻進上京,正好這里的東西能幫了他們。
“這里人煙罕至,倒是不用掩人耳目了?!?p> 沈萱環(huán)顧四周,除了那干涸的河道,周圍全是無盡的黃沙。
那些黑衣人開始動手,現(xiàn)在比沈萱前世到了這里還要早幾年,現(xiàn)在這樣看著,這墓暴露的還是少了許多,蕭祁川他們費了些力,才打開了大墓。
沈惟他們好奇,也跟著一道下去,這外頭就只剩下蕭祁川跟沈萱。
日頭西沉,就著綿延的黃沙,倒真有一股長河落日圓的味道。
“我原本以為是了解你的,但現(xiàn)在倒是讓我越發(fā)的看不透了?!?p> 蕭祁川靠近了沈萱,低頭看著她,臉上盡是溫柔。
沈萱勾了勾唇,目光依然是放在那即將落下去的太陽上,“你定是奇怪我為何知道這個大墓對嗎?若是我告訴你,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你信嗎?”
蕭祁川怔了一下,但卻還是點了點頭,“信,若連你都不信,這世上我便沒有任何可信之人了?!?p> 察覺到蕭祁川語氣里帶著的落寞,沈萱?zhèn)仁卓聪蛩?p> 沈萱知道他的不易,從高處跌到塵埃,從高高在上,到了一無所有,而且現(xiàn)在珍太妃還在皇陵受苦……只是她向來不大會安慰人,看著他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
倒是蕭祁川看著她咧嘴一笑,“你這般看著我,倒是讓我覺得自己愈發(fā)無用了。”
沈萱盯著他的臉,鼻子里突然就有些酸澀,她頭一次主動的歪在蕭祁川的肩上,也不說話,眼睛似乎還在看著落日。
她心里不知怎的,突然就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緒來,或許可以放下仇恨,放過那些人,就這樣安靜的看著落日,也未嘗不可。
蕭祁川感受著肩頭的溫柔,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被這樣溫柔對待了,心里泛起一陣暖意。
“我過幾日就帶著小惟回上京?!?p> 沈萱突然說話,這讓蕭祁川將要攬上她肩膀的手一下子僵住。
“想好了?”蕭祁川沉了好一會,才開口,但一說出來,又害怕聽到肯定的回答。
“是,小惟以后是要重新拿回定遠侯府的,有他在,沈家軍還能凝聚起來。
而且現(xiàn)在,幾乎沒有人知道當年蕭祁塵做下的事,這對你回去十分不利,你有了這些銀錢還有武器,自組織你的力量,上京城中有我?!?p> 沈萱把頭抬起來,看著蕭祁川說道。
在她知道蕭祁川去找了魏長新,要利用沈家軍里應(yīng)外合的時候,她就開始思量這件事了。
而且當初離開上京,也是逼不得已,現(xiàn)在她頂著這張臉,便是站在定遠侯府,怕是也無人認識吧!
“其實你不必……”蕭祁川張口想說一切有我,但卻始終沒有說出來,沈萱不是那種要依靠別人的人,倘若真的是他將她保護起來,替她報了仇,那才是對她的不公。
沈萱抿唇看著蕭祁川,能看出他臉上多少帶出的落寞,“你放心,我在上京等你?!?p> 蕭祁川重重的嘆了口氣,日頭墜下去了,天色有幾分昏暗,他看著沈萱精致的五官,伸手將她擁在懷中。
“我原想說,你大可不必這般辛苦,將一切都交給我,你想要做的,替你完成,但偏偏沒辦法這般說,因為我是喜歡極了這樣的你,但你一定要答應(yīng)我,一切小心,等我?!?p> 沈萱的心里有些復(fù)雜,她輕輕的應(yīng)了一聲。
他若是打到了上京,他就是登臨天下的君王,到時他粉黛三千,她就要離開了。
她不要跟別人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