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白五爺一直在派人監(jiān)視著自己。
說是監(jiān)視可能也不太準(zhǔn)確,也有可能只是淡出的關(guān)注。
仿佛是看出了陳霄心底的疑惑,白五爺微笑的給他解釋道。
“小陳,你也別多想,我沒有派人監(jiān)視你,我之所以知道這件事,是因為你下面的人在到處合適的廠子的時候,恰好找到了我認(rèn)得的一個人,是他跟我說起的這件事?!?p> 說完,他指了指旁邊的一個人,“他是陶老板,你們看好的那家廠子,就是他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陳霄要是還不知道,今晚大家到底是為什么來的,他這么多年可就白混了。
但他依舊裝作不是很明白的樣子疑惑的問道。
“白叔叔您的意思是……”
“簡單,既然大家都認(rèn)識,那不妨就把這件事擺到桌面上來說,今天我就當(dāng)一回中間人,你們要是覺得的對方合適,今晚就把這個合作給談下來,豈不是也算是一件好事?!?p> 聽到這話,陳霄的心里其實挺激動的。
如果要是他自己去和人家談的話,大家互相拉扯,這件事少說也要半個月甚至一兩個月才能有結(jié)果。
但若是白五爺親自出面,只要對方的價碼不是太離譜,今晚基本上就能把這件事搞定。
這對他來說,可是一件大好事。
“白叔叔既然愿意幫忙,那就再好不過了,就是不知道到這位陶老板打算以一個什么價格出手這個廠子呢?!?p> 有白五爺這個臺面人物在場,那個陶姓老板自然也不敢太過獅子大開口。
稍微猶豫了一下說道。
“我的廠子目前有八百多工人,并且都是成手,在帝都也算是排的上名號,算上地皮和機器什么的,價格不能低于八百萬?!?p> 在陳霄看來,這么大一個廠子,而且是還在運營中,各項設(shè)施也都非常齊全,這個價格并不算多離譜,甚至機器狀況若是良好的話,他還是稍微能賺點便宜的。
可他并沒有直接表態(tài),因為他目前還不清楚,這家廠子姓陶的為什么要出手,這點要是不弄清楚的話,他也不會貿(mào)然接受這個開價的。
白五爺手指輕輕在桌面上敲打著,顯然也是在思考。
過了一會他才抬頭,目光深邃的看著姓陶的的老板說道。
“廠子經(jīng)營的好好的,為什么突然要出兌,你是不是遇上什么困難了!”
要是一般人在這個時候,指定是要撿對自己有利的話說,可當(dāng)著白五爺?shù)拿?,他反倒不敢有什么隱瞞了。
臉上帶著幾分無奈說道。
“其實不瞞諸位,若不是遇上了解決不了的麻煩,我也不愿把辛辛苦苦經(jīng)營起來的廠子就這么賣掉?!?p> “到底是什么麻煩,你說來聽聽!”白五爺臉色鄭重的說道。
“哎,這件事其實怨我,當(dāng)初廠子經(jīng)營的好好地,每年盈利也在百十萬左右。
可我當(dāng)時并不滿足,認(rèn)為這個市場還有很大的潛力,就想著擴大規(guī)模增加產(chǎn)量。但當(dāng)時我手頭的錢有點不夠。
正巧這時候有人找到了我,說是愿意給我注資,幫我度過這個階段,但卻要走了我廠子的一部分股份?!?p> “當(dāng)時我也是鬼迷了心竅,見他們愿意投錢,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下來?!?p> “可沒想到,當(dāng)廠子才擴建到現(xiàn)在的規(guī)模,還沒開始盈利呢,那幫人卻突然提出要撤資。
我當(dāng)時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錢來給他們,沒辦法,只能按照他們的說話,轉(zhuǎn)讓更多的股份給他們?!?p> “后來我為了從他們手里把股份給贖回來,就開始拆東墻補西墻。
一開始還能勉強應(yīng)付,可等到借債越來越多,我就開始有點力不從心了?!?p> 一邊說著,他抬頭看了一眼白五爺和陳霄,臉上帶著凄苦和無奈說道。
“這八百萬真的不是很多,等我還完所有的欠債和股份之后,手里至多也就能剩下幾十萬。”
“辛苦了七八年,最后卻是落得這么個下場,甚至連最開始的本錢都沒能賺回來,其他的我也不想了,打算帶著剩下的幾十萬,回老家隨便干點小買賣,只要足夠一家人開銷,我就心滿意足了?!?p> 白五爺?shù)热寺犕晁闹v述之后,臉上的表情都沒什么特殊的變化。
可陳霄心里卻是泛起了不小的波瀾。
他第一時間就聽出來了,這個家伙明顯是被人給下套了。
不管是前期的注資占股,還是后期的撤資,借債補窟窿等一系列的操作,明顯是有一伙人在背后操縱的。
為的就是以一個極低的價格從他的手里把這個效益還算不錯的廠子給弄到手。
如果陳霄估計的沒有錯的話,當(dāng)初給他投資的那幫人至多也就出了一二百萬,連當(dāng)時這個廠子的一半價格都不到。
現(xiàn)如今廠子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個規(guī)模,他們的本錢至少翻了一倍。
再加上借貸等手段,其實人家馬上就要把這個廠子給弄到手了。
也就等于說,這幫人只是用了一兩百萬左右的錢,就弄到手了一家至少價值八九百萬的廠子。
轉(zhuǎn)手一賣,輕輕松松到手五六百萬。
而他們基本上什么都不用做,僅是在背后動動嘴皮子而已。
這個模式,陳霄是越想越覺的熟悉。
猛然間想到了前些天見到過的冷少等人,心里又是一驚。
“該不會,這個倒霉的陶老板,碰上的就是這幫人吧!”
這時有個不太明白情況的人,對姓陶的問道。
“那伙人無故撤資,分明就是想拿捏你,有欺詐的嫌疑,你為什么不去找人幫忙,你要是早點找到白五爺,這個麻煩也未必不能解決??!”
只見姓陶的十分后悔的說道。
“我也是最近才反應(yīng)過來,他們根本就是下了個套等著我往里跳。
我也想過找他們理論,可我事后打聽了一下,人家背景深得很,根本就不是我這種平頭老百姓能招惹的起的?!?p> 一邊說,他一邊搖了搖頭道。
“即便有希望,我也不想折騰了,我累了?!?p> 看他那一副絕望和無奈的神情,眾人都對他投去了惋惜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