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意識,可比一個人的記憶內(nèi)容豐富多了……
蘇途滿意地笑笑。諦聽在他眼中,直接從一只略遜于小咪級別的寵物進化成小咪pro版寵物。
“對了,我們是不是跑題了?本來研究神明到底存不存在呢?”
‘瞎想是想不出來的。’諦聽似乎對這個問題毫無興趣。
神明存在的最直接的證據(jù)就是奇跡,想弄清奇跡的根源,怎么著都不是一個初學者能夠想明白的問題。蘇途自己也覺得,穆克修士如此設置第一課題其實是有失水準的。
那么先擱置這個問題好了……按我自己的路徑去尋找治愈奇跡狂熱的方法。
第二天早上,蘇途接到通知前往裁判廳參加中午的授勛儀式。以往隆重的授勛儀式,這次因為裁判廳大規(guī)模人事調(diào)動而草草了事,還創(chuàng)下了第一次三位黑衣修士都未參與的歷史記錄。
他在現(xiàn)場跟蘭蘭老師、龐博、彌生、小雀等人都打了照面。蘭蘭老師還要回騎士團總部處理一大堆事務,留下四人組在裁判廳閑逛。
授勛儀式布置得匆忙,沒有頒獎彩排,也少了以往的古典樂團奏樂,只有一些城市快報的記者試圖通過頒獎儀式嗅到蜈蚣大骸禍亂城市的秘密。裁判廳始終壓著消息,城市管理局也未像往常那樣第一時間公布受災情況。看起來還原事件完整面貌的報告還要至少兩三天才能出。
“這次授勛有好多陌生面孔……”蘇途發(fā)現(xiàn)參與授勛的竟然有三十余人,這還是扣除了本應該到場的班農(nóng)、三黑衣的。
諦聽也盤起腿,手撐著頭:‘我也納悶,之前有這么多人參與行動嗎?’
蘇途正自思考,龐博看到遠處一個人從頒獎臺上走下來,嘴里罵罵咧咧起來:“遲宿!為什么連那家伙也有B級勛章?。俊?p> 順著龐博手指方向看去,遲宿簡直把得意寫在了臉上。騎士團的成員對遲宿在裁判班農(nóng)團長時的臨場反水十分不滿,此時怎么看他怎么不順眼。
“確實奇怪,他全場有做什么嗎……”蘇途是參與完整行動的人,遲宿除了騎摩托趕過來夸自己厲害,好像也沒別的突出表現(xiàn)了吧?
也許是感受到了灼熱的視線,遲宿順著蘇途等人的方向看過來,友好親切地向他們揮手。雖然沒有得到反應,但是仍舊春風滿面,把勛章別在胸前,越過蘇途等人面前。
小雀氣得跳腳,就連一向惜字如金的彌生也評價道:“感覺不是很合理。”
龐博接過話頭:“何止不合理?。≡缏牥噢r(nóng)團長說過,那人因為沒有資格在修士學院進修,所以職階一直上不去。這次蜈蚣事件過去以后拿了個B級勛章有門路進修,只怕遲宿要成為裁判廳的主事之一了。”
蘇途此前已經(jīng)聽說了這個消息,所以也沒有多在意。倒是遲宿的勛章樣式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那個是B級勛章?怎么和我的一樣?”
三人朝蘇途看去,發(fā)現(xiàn)他手上拿著的是盾型銀字勛章,勛章上面繪制著黑鐵城標志建筑子午塔。
雖然精美,但是確實只是一枚B級勛章罷了。
“不是吧?那么大功勞只給個銀字勛章?”龐博表現(xiàn)得比小雀還驚訝,他一向很看重這類榮譽,自然也知道蘇途受到了多大的委屈?!安恍校业萌フ夷驴诵奘繂柷宄?!”
“算了沒事,我身份特殊,本來就不應該引起太多注意?!碧K途擺擺手,心里雖然無奈但也只得接受。穆克修士跟佐德明明說好至少會給他A級勛章,實在沒有必要糊弄他這一番,只能猜是有人從中作梗了。
彌生抬起長眉,略含笑意地問道:“身份特殊?你是什么身份?”龐博和小雀都側耳聽來,意識到可能聽到蘇途的身份八卦。
“奇跡攝影師嘛,做灰產(chǎn)的,上不了臺面……”蘇途趕緊打個哈哈。
小隊三人知道他在說囫圇話,并不滿意這樣的說法。龐博揮舞起自己新裝的機械胳膊,也不知道是在示-威還是什么意思:“都認識這么久了還藏著掖著,可不夠意思哈。”
小雀也踮起腳尖,叫嚷著:“而且你長得那么像紅村劍心,一看就知道你不簡單?。 ?p> ‘你干脆告訴他們你是穆克修士的私生子好了,他們會相信的?!B聽樂得看笑話。
蘇途在心里臭罵諦聽一頓,然后瞇起眼睛掃了掃這兩位:“我們才認識不到一周吧……至于長成明星臉,我也很無奈啊。”
彌生為兩個隊友創(chuàng)造話題漏洞的本事感到佩服也感到心痛,趕緊憑借一己之力拉回正題:“穆克修士會中意一個普普通通的奇跡攝影師?”
見這問題來得利索,蘇途忙把之前應付龐博的借口掏出來:“穆克修士給我注射了記憶阻斷芯片,過往的大部分記憶都想不起來了,你就饒過我吧?!?p> 雖然大家都對這個說法有了些許懷疑,但是既然蘇途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也沒必要再咄咄逼人。
彌生看蘇途嘴硬,也就沒了興致,授勛儀式結束便約著小雀回家了。
只剩下龐博推著光輪摩托,扭扭捏捏跟在蘇途旁邊始終沒有離去。
“干嘛?這是我家方向?!碧K途的光輪摩托在采石場磨損嚴重,今天正在檢修,所以他是步行加乘坐空軌懸掛式公交過來的。
高架道路的底部往往還設置了鐵軌式的結構,懸掛公交車靠著十數(shù)個掛輪懸掛在軌道上飛馳。地面上的功能性站點,就是用于升降空軌公交的乘客。這類功能性站點往往還結合內(nèi)置了公廁、更衣間、臨時洗漱點、母乳間、自助販賣區(qū)等小型服務設施。所以時常會有流浪漢光顧,蘇途跟好友最落魄的時候就盤踞在某個空軌公交站里。
蘇途立在名為“奇跡裁判廳站”的空軌公交站門外,透明的玻璃門反射出兩人的面龐,以及道路上還未干涸的水跡。他面對著欲言又止的龐博說:“我到站了,等會兒坐公交。”
剛才兩個女生在場時談笑自若的龐博,現(xiàn)在獨自面對蘇途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是想報之前的仇嗎?我們可以再打一次,但是我不會白白挨揍?!碧K途擺出拳擊的架勢,“堂堂正正地打。”
龐博忙揮手:“我哪里是那么小氣的人?只是有點事想問你……”
“你先問問看。”蘇途皺起眉頭,他真受不了一個彪形大漢在自己面前扭扭捏捏。
龐博抬起機械臂,食指搔搔臉頰,關節(jié)靈活干脆:“我是想問,之前在帕瑪爾餐廳的時候,你說拍了我威脅你的視頻,后來你有發(fā)給修士嗎?你說實話,我不會拿你怎么樣的?!?p> 蘇途先是愣愣,然后樂得不行:“那個呀?我根本沒拍視頻,唬你呢。再說了,穆克修士之后很可能會調(diào)走,你還擔心他對你的評價干嘛?”
龐博一開始聞言喜形于色,但是聽到穆克修士可能調(diào)走的時候又面露沮喪:“你不懂,穆克修士在我心里,跟班農(nóng)團長一樣可敬?!?p> “算了不說這些。兄弟,上次的事算我欠你的,下次再請你吃一頓帕瑪爾?!?p> 蘇途笑笑:“吃點別的?!苯徽勯g,一輛空軌公交開走了,蘇途想追都沒地方追:“哎喲!又得等!這下你欠我兩頓了。”
龐博露出爽利的笑,用機械手比了一個沒問題的手勢,然后駕車遠去。
蘇途萬般無聊等待下一輛公交的時候,突然接到了遲宿的來電,只叫他趕緊回一趟裁判廳:“蘇途,有一枚勛章漏給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