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飛船,已經(jīng)有人在門口恭候多時了。博蘭招了招手,示意他進控制室。
“將軍,事情已經(jīng)全部調(diào)查清楚了?!闭f話的這人叫做思科,是博蘭非常器重的一位軍官。雖然已經(jīng)大致的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但博蘭還是派人深入調(diào)查了一次,她必須弄清楚這次的事情到底是怎么發(fā)生的。
原來在迦雅之中,上書產(chǎn)生的元素在經(jīng)過一系列的程序提煉后,會形成一種特殊的能量形態(tài),再由高級的元素者將這種形態(tài)進行轉(zhuǎn)化,定期分給十位將軍。
剛才監(jiān)獄被關(guān)的都是近期才出現(xiàn)元素的新軍,因此他們并不了解上書,不知道上書的元素能量到底會達到什么程度,于是某些分配這種能量的高層就在這些元素新軍上動了心思。
本來這件事是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因為這些都是才出現(xiàn)元素的新軍,元素新軍在實訓前分配的能量,馬上會在幾個小時后的實訓中用盡,于是他們把上書產(chǎn)生的能量進行了掉包。
講到這里,思科將手中的報告翻了一頁,順便看了看博蘭的臉色,發(fā)現(xiàn)博蘭的臉上沒什么變化。
“當文諾的人躲在艙底,試圖借我們元素新軍去廢棄星域?qū)崙?zhàn)訓練的機會,逃到其他國界時,我們的人的確是睜一眼閉一眼了?!痹捳Z一出,思科就看到博蘭冷哼一聲,然后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其實他也明白博蘭對此事心知肚明,如果真的是文諾的軍隊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了自己這邊的飛船,那么博蘭一定會讓這些人再回軍校好好上課的。
于是思科繼續(xù)說了下去:“還有文諾元素軍發(fā)生的那些事,我們中的人把分到的能量故意在船艙遺落一些,試圖減輕他們的病癥時,才知道原來自己拿到的能量是假的。
這些新軍打算去找上級反映,沒想到剛下飛船就被其他的武裝力量控制了起來。接下來就是那些人打算以包庇的名義一起處決了他們,之后的事就都知道了。”
“這些交易能量的高層,我們都查清楚了,請將軍過目。”思科遞過去幾張資料,“這幾個人之所以敢多次冒險做這些事情,是因為對方掌握了他們其他重大貪污受賄的把柄,這些把柄一旦被您知道,他們就再也不會有現(xiàn)在的地位了,于是他們在兩者中選擇了犧牲我們元素新軍的利益?!?p> 博蘭接過資料隨意翻了幾番,其實不看這些內(nèi)容,她也知道交易的另一方是誰。想到這里,博蘭的眼眸漸漸冰化,崇暉,你在文諾和子旭那里上竄下跳也就算了,竟然敢把如意算盤打到我的頭上來!
“別攔了,讓門口的人進來吧?!背乘懒?,博蘭聽到外面有人在不停地呼喊自己的名字,自己的下屬可沒有膽子敢這樣鬧。想到這,她沒好氣地合上了資料,讓思科通知外面的人進來。
博蘭對左邊一人揚了揚下巴,說道:“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你應該叫姜巖?”
姜巖不自然的笑笑,作為文諾手底下的一位軍官,他清楚的記得當時被帝都軍隊圍捕的時候,走投無路的他們在撤退的路上正好碰到了博蘭的這支小隊。
新兵在那里進行實戰(zhàn)演練是件常事,于是姜巖決定帶大家冒險橫穿廢棄星域,這樣就可以繞過邊界的守備,直接逃到其他的國家去,卻沒想到后來的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博蘭攤了下手:“說吧,不好好養(yǎng)傷,這么著急見我有什么事嗎?”
“不不不,很感謝您出手相助,但我們還是決定去軍事法庭接受審判?!苯獛r的開門見山讓博蘭下意識地停頓了一下,漂亮的眼中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
果然接下去,姜巖的話讓博蘭的臉上露出一種玩味:“因此,如果在這之前,我是說如果,文諾將軍私下聯(lián)系您的話,她許下的任何諾言,任何事都不算?!?p> “晚了?!辈┨m冷冷地吐出兩個字,看著著急的兩人,意味深長地說道,“本將軍已經(jīng)冒險去帝都嘗試了,怎么能說撤回就撤回呢,嗯?你們還是在軍隊安心養(yǎng)病吧,老老實實聽下面人的安排,別想什么幺蛾子了?!?p> 得到答案的姜巖沉默了,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同伴,兩人不約而同的點了下頭,似乎達成了一個很大的共識,接著,他們沖博蘭恭敬的行了禮后,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她有那么好嗎,人都看不清,你可比那個只會演戲的崇暉忠誠多了,也有能力多了,居然一直在崇暉之下?!辈┨m的聲音從身后響起,看到姜巖不自然的表情,她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弧度,“我和文諾之間是有恩恩怨怨,但幫你們也是出于惜才,要知道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你們?yōu)槭裁捶且衙装桌速M了呢?!?p> “可是文諾將軍是冤枉的!”
“好笑,知道你的那位好將軍現(xiàn)在是德曼的主力嗎?”
“那你先看看迦雅對她做了什么!”
“注意你的態(tài)度,你以為自己在和誰說話呢,沒有博蘭將軍,你們幾個現(xiàn)在還能喘氣?”思科看到姜巖對博蘭如此不敬,立刻出聲呵斷了他,“不知好歹,有多少人想在博蘭將軍的麾下效力都還沒機會,你們卻這么不珍惜?!?p> “對不起?!苯獛r的道歉是真誠的,自己實在是太沖動了,不管怎么說,博蘭肯出手幫忙,這是頂了多大的壓力才能做到的。
博蘭也不想再多說什么,她擺了擺手:“行了,現(xiàn)在我這邊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如果你有問題,等回主控星后再說,當然你們要是真的想作死去法庭就自己去吧,我不會攔你們的?!?p> 姜巖張了張口,還想解釋什么,突然發(fā)現(xiàn)飛船正在準備著陸了,看著大屏幕上的那串坐標數(shù)據(jù),他死也不會忘記,是若言星系!這時,姜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他的內(nèi)心猛地一跳。
“博蘭將軍!”
他喚了一聲已經(jīng)走出門的博蘭,看到博蘭沖他招了下手后,果斷快步跟了上去。
這是一個模擬的訓練場,戰(zhàn)火飛揚,硝煙彌漫,機甲車之間正在相互拼殺,戰(zhàn)火連天。突然周圍的一切幻象都開始消失,四周漸漸恢復成了訓練場原有的銀白色。
“喂,誰允許你們擅自來這里的!”其中一人指著站在門口的人群,不假思索的對著他們喊道,瞬間兩束光束幾乎是不分先后的射穿他的胸膛,所有人都被震了一下。
“姜巖!”當對方看清出手的人時,面色變得非常不好。
“姜巖!”博蘭也出聲喚住了他,只見她又看了一眼身旁的思科,突然輕笑了起來,自己果然沒有看錯,姜巖的速度居然比思科還快了一步。
空氣里明顯彌漫著一股火藥味,看著警戒的雙方,這時一個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一臉壞笑的沖博蘭撇撇手:“博蘭,火氣別那么大嘛,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呢?!?p> “呵,崇暉,以前我們碰面的時候,你可從來沒有用過這種口氣和我說話啊。不過也對,如果不出意外,你馬上要和我平級了?!辈┨m似乎想到些什么,話鋒一轉(zhuǎn),“但我印象中自己只收到了那份由你暫代十將軍一職的文書,并沒有接到任何有關(guān)你晉升軍銜的命令啊?!?p> 崇暉被博蘭不留絲毫情面的話噎住了,無言以駁的他只好問道:“那將軍來這有什么請教嗎?”話音剛落,有人才匆匆跑進來向崇暉匯報,博蘭強行進入軍事基地,憑她的軍隊實力,他們想攔也攔不住。
“崇暉長官,這是一個下級對上級應有的態(tài)度嗎?嗯?”思科很適時機的提醒道。
“你門口守備軍的理解能力好像有問題,和這些人交涉好幾次,是崇暉長官請我來喝茶的,可他們就是不信,我怕耽誤時間,所以就直接進來了。”博蘭望著這個看似普通,但實際上心思極多的人。
盡管他在文諾麾下俯首稱臣那么多年,但博蘭早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人,那普通的表情能迷惑其他人,對她卻沒用,因為她早就注意到這家伙雙目內(nèi)一閃而過的狡黠,只是沒想到他的野心會那么大,單從這一點上看,自己以前還小瞧他了。
“你說這世上的事情真是無常,有些人有那么多忠心的下屬,偏偏會出一個吃里爬外的敗類?!辈┨m的指向很明顯,她沖姜巖眨眨眼,“要是我手底下有這種人,我一定會讓他嘗嘗看什么叫做恐怖?!?p> 崇暉臉上的鎮(zhèn)定真的裝不住了,站在他左邊的人一注意到崇暉這難以掩飾的憤怒,立刻勸他稍安勿躁。
“長官,現(xiàn)在的情況可對我們不利啊?!边@個人倒是很識時務(wù),的確能在迦雅中生存的,基本上都是識時務(wù)的人。雖然在此之前,他沒有正面與博蘭交鋒過,但關(guān)于博蘭的傳聞,或多或少他還是知道的。
話說這位將軍可是個十足的激進派,凡做事,不成功便成仁?,F(xiàn)在,那么遠的距離,他還能直接感覺到博蘭身上散發(fā)出的強烈銳氣,就知道那些傳聞是真的。
因此他才會在崇暉耳邊小聲建議:“我看我們還是先忍過這一時吧,估計博蘭是因為元素能量的事情......”
一提到“元素能量”崇暉立刻清醒三分,不是前幾個小時還說馬上處決他們,整件事情萬無一失?現(xiàn)在怎么突然就暴露了。想到這,自知理虧的他用怨毒的眼神狠狠剜了博蘭一眼,心中還在不停地嘀咕什么。
“將軍,近期事情有點繁忙,我一時忘了與您的約定。”崇暉一臉的恍然大悟,和博蘭一起向會客室走去,心里卻暗罵,喝個鬼茶啊。
崇暉強壓下心中那口怒氣,邊走邊試探的說:“門口的人膽敢沖撞您,等會我就好好教育一下他們?!?p> “不忙不忙,我覺得你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先處理?!辈┨m擺了擺手,一字一句的說著,“你的人暗自威脅我某些分配上書能量的軍官,讓他們偷換當中的成分,事后還傷了我很多的元素新軍并且私自扣押他們,這事你說該怎么處理?!?p> “將軍我不知道此事?!背鐣熞豢诜穸?,沒錯,現(xiàn)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給了旁邊的人一個眼神,厲聲喝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立刻去查!”
那人心領(lǐng)神會,剛想走卻被博蘭喚?。骸斑@位長官,我已經(jīng)審問了自己那邊的人,為了節(jié)約時間,這里有一份名單,可以幫你一點忙?!?p> 說罷,思科立刻配合的將名單拿了出來。
“快去快回吧,我就這里等你的消息?!笨粗@個長官猶豫的樣子,博蘭好心催促著,平靜的語氣下明顯藏著一股火藥味。算算自己離開帝都才不到一月,這里竟然變的如此之快,如果這次不做點什么,有些人是不是真以為帝都沒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