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陳宏晞跟上了一組議員,隱隱約約聽到他們的抱怨。
“哎,你覺得他那么說到底意味著什么?”
“添油加醋,哪有他說的那么夸張?!?p> “什么原石控制不住了,之前怎么都沒有問題,這個司辰一來,亂七八糟的事情都來了。”其中一個很不滿的說道。
“老弟,一旦同意了他的方案,我們可是損失慘重啊。”
“而且他并沒有實際的證據(jù),這么紅口白牙的說幾句就讓我們讓利那么多,反正我是不同意的?!?p> ......
陳宏晞漸漸止了腳步,他聽了個大概,是司辰發(fā)現(xiàn)了因果原石的斥力,正在想辦法解決,不過好像不是很順利。
“這里的司辰也是推翻德曼的人,等這件事結(jié)束,在戰(zhàn)場上,敵人還是敵人,該報的仇還是要報的?!鳖櫳÷曊f著。
陳宏晞無奈的勾了一下嘴角,看到司辰對于此事的態(tài)度,其實這也是個顧全大局的人,所謂的對立,不過是站在了不同的立場。
直徑向前走去,與迎面而來的兩人匆匆檫肩而過,讓陳宏晞停住了腳,看著這兩人快速消失在轉(zhuǎn)角,他的心中騰起一陣疑慮。
事實證明這個疑慮是正確的,拐角的小道里,響起了不滿的質(zhì)疑聲音:“不是說已經(jīng)沒問題了嗎,為什么還拖了那么久?”
“本來都已經(jīng)很順利了,但那個司辰真是個麻煩,總是妨礙我們的計劃?!绷硪粋€人小聲嘀咕著,“不過首領(lǐng),我們真的要幫艾爾亞的人逃離坍陷宇宙嗎?”
“上面的命令你也敢質(zhì)疑!”另一個人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艾爾亞怎么樣關(guān)我們什么事?人類的宇宙馬上就要坍縮了,我們的目的只是拿回因果原石,其他廢什么話。”說罷,他轉(zhuǎn)了轉(zhuǎn)腦袋,這副人類的皮囊實在是太不適合了。
當(dāng)他們還在嘀嘀咕咕抱怨什么的時候,陳宏晞一下子就制服了那個說話的人,并用配槍抵住了他的腦門,顧升也配合的制服了另一個,示意他別動。
那人愣了一下,陳宏晞?
“長老會居然和喀里森達成了協(xié)議?”天生的敵人居然站在了一起。
“這又有什么,你身為德曼的軍人不也和迦雅的人很聊得來嘛?!边@人不屑的反駁,元素大戰(zhàn)后艾皇將長老會困在坍塌宇宙的時候,長老會早就對他恨之入骨了,聯(lián)合喀里森,先對付皇族,反正不管誰贏誰輸,損失的都是艾爾亞。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說。
“就憑你們兩個?”陳宏晞的語氣有點威脅的味道,那份艾皇的記憶讓他的周身散發(fā)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勢,他絕對不會讓小人的計劃得逞的。
“哼,陳宏晞,這里的你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真正能說上話的也許只有司辰了?!笨锷娜瞬恍嫉膾咭暳怂幌?,意味深長的說道,“但放心吧,你們貪婪的弱點是理解不了他的宏觀大局的?!?p> 輕描淡寫的語氣又包含志在必得的信心,令陳宏晞好像意識到了什么,他一把拉過顧升,猛的向會議室跑去:“快,司辰有危險!”
果然,在會議室里,面對一系列的無理,司辰的淡然再也留不住了。
損失一些空間,平衡兩方的宇宙,這是最好的辦法,可是這幫家伙死都不愿意放棄自己的既得利益,這才是最麻煩的地方。
“迦雅的帝都在宇宙中心,處在邊緣的又不是你們,你們能損失什么,當(dāng)然也不會管我們邊緣星球的死活?!边@些議員一個比一個難纏,說起話來也是咄咄逼人。
“再說這塊地方為什么是你們的,你們心知肚明,丟了當(dāng)然也不會心疼了,可我們世代居住,沒了這里,我們?nèi)ツ??”其他人也不滿的抗議著,然后引來一陣的附和。
“議員,請注意你的措辭?!彼境降难凵褚怀粒斑@些問題我早就向帝都上書了,后續(xù)一定會給大家合理的答復(fù)?!?p> “你就是變著法趕我們!”
“又繞回來了!這個問題我已經(jīng)解釋過很多次了,難道是我的表達有問題嗎!”司辰也不想再對這些人客氣了,“我已經(jīng)把各項數(shù)據(jù)以及目前造成的損害結(jié)果給你們看了,但你們要求的百分之百確定簡直就是無稽之談。如果真的等到了能完全確定危機會發(fā)生的時候,我們這個宇宙就不存在了?!?p> “說的真好聽,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擅自在私底下勾結(jié)其他將軍,企圖讓他們也加入到你這種縮小宇宙空間的瘋狂行動中去。你把這片空間丟失,莫不是想拱手讓給德曼?”說完,這人扔給司辰一份書面文件,“你還是回帝都向陛下親自解釋解釋吧。”
“那也得等這次危機過去?!笨吹缴厦婧杖坏挠≌拢境饺匀徊粍訐u,“本來所有人都可以躲過這個災(zāi)難的?!?p> 他再次強調(diào)了危險性,但看到這些人的目光還是有些不善的時候,司辰示意這些人出去,可是四下的人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
“我說請你們離開這里,沒聽到嗎?”司辰重復(fù)著,他看著這些人并沒有什么動作,一個轉(zhuǎn)念就令他意識到了什么。
“司辰將軍,醒醒吧,如果不是你的所作所為,刻意壓制因果原石的能量,如今的迦雅只會更加輝煌,為了迦雅,我們才這么做的?!弊h員冠冕堂皇的說著。
“真是好聽?!彼境揭а狼旋X的說著,“阿佑呢?”
你覺得呢?在場的人不說話,但反問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看到這些人挑釁的目光,司辰再也克制不住怒火:“他是我的部下,誰給你們的權(quán)利可以隨意處決的!”
“我們只是在執(zhí)行陛下的命令,為他清理想要對迦雅不利的人而已。”
“那為什么不直接殺了我,如果我閉嘴豈不是讓事情更簡單?!彼境綉蛑o地反問道,“難道是我知道了什么,現(xiàn)在還不能死?”說罷,他掏出自己的配槍,毫無征兆地向人群中隨意開去,頓時其他的武裝人員也紛紛開了槍。
“住手,住手。”突來的交火,讓其中一個議員驚呼。
身中數(shù)槍的司辰不住的往后倒退幾步,直到抵住了辦公桌,才勉強的站著。
看著驚恐的臉龐,司辰仿佛獲得了最終的勝利,他死死的咬住嘴唇,鮮血仍然不停的劃落。
正在這時,一股元素在四周蔓延,卸下了武裝人員的武器,讓人措不及防。
“陳宏晞?”議員脫口而出。
“哦?這里的高級議員居然會知道我這樣一個小角色的名字?”陳宏晞的眸光掃過他們,“除非你們不是這邊的人,而能穿越裂縫過來的還有一個可能,喀里森?!?p> 既然身份被識破了,就沒有繼續(xù)隱藏的必要了,議員的周身也出現(xiàn)了元素的光環(huán),原來這里的人早就一個個被喀里森替換了,只是沒有上級的命令,他們還不能輕舉妄動。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瞞不住了,霎時,整個房間的元素之力在互相較量。
突然,司辰按下桌上的按鈕,數(shù)扇隔離的大門從會議室的中間合閉,將兩人和自己困在了狹小的空間里。只留下外面的喀里森干著急,他們不停的用元素?fù)舸蛑T,但門上有種特殊的物質(zhì),輕易的能化解了元素的能量。
“該死!”喀里森暴怒的聲音很可怕。
“陳宏晞?”隔層的里端,司辰的聲音有點顫抖,他喘了幾口氣,讓自己的聲音盡量說的清晰。
“別再說話了,我們一定不會有事的。”陳宏晞出聲寬慰道,擁有空間原石的他,怎么可能會被困在這個小小的房間里。
司辰吃力的搖搖頭,每說一個字仿佛用盡了畢生的力氣。
元素者目前只出現(xiàn)在另一個世界,想到這里,他看向陳宏晞:“看起來喀里森對你很忌憚?!?p> 司辰的指縫中滲出的鮮血越來越多,他想了想,虛弱的開口道:“我不知道你是否清楚這件事,但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任由因果原石這樣肆無忌憚的發(fā)展,很快,它就要打穿兩個宇宙壁壘了。”
“我相信你說的?!?p> “陳宏晞,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司辰終于下定了決心,他已經(jīng)等不到了,就算是冒險,他也要選擇嘗試相信這個元素者。
“我正在等對面人類宇宙的回復(fù),我已經(jīng)等了三天了,可是,他們需要考慮,他們說最遲今晚給我答案。”
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到十二點了,司辰看著時間,費力的取出通訊器,遞給陳宏晞:“計劃分為兩個部分,但我沒有時間去完成自己這部分了,這是我的秘密通訊器和晶片,晶片里存儲了整個計劃需要做的事情,如果有人通過這個訊號和你聯(lián)系,請你把晶片給他們,未來就費心了......”
陳宏晞接過通訊手表,點點頭:“放心,我答應(yīng)你。”
“謝謝,謝謝?!彼境秸f話變的越來越吃力,聲音也越來越小。
此時,隔離門外面也是吵個不停,喀里森以為暗自處理了李明佑所帶領(lǐng)的司辰近身武裝力量,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做這些事情,但他們不知道,這個隔離門是個緊急避險的設(shè)置,一旦啟動它,就會自動拉起警報,這才驚動了其他駐扎在太空站里的軍隊。
一下子,帝都來的禁衛(wèi)軍和司辰所屬的軍隊陷入了僵局。
掃了一圈將自己團團包圍的軍隊,議員沒有絲毫的回避,眼看軍隊的人根本不相信他說的話,他突然心生一計,反手一指,對著軍隊大聲說道:“你們看到就會明白的,因為德曼的人也在里面,迦雅如此重要的太空站,竟然會出現(xiàn)兩個德曼的人,難道還不夠清楚嗎!”
“將軍決不會背叛迦雅的,你少在這扣莫須有的罪?!辟|(zhì)疑的聲音越來越多,雙方已經(jīng)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
“那就把門打開當(dāng)面對質(zhì)?!笨锷舐暤恼f道。
“我們都是隸屬司辰將軍,憑什么聽從你的命令。”軍隊不甘示弱的回應(yīng)著。
門外吵鬧的聲音越來越大,陳宏晞看著奄奄一息的司辰,無論如何他都會放手一搏的,但正在這時,吵鬧的聲音停下來了,陳宏晞一定想不到,門外來了另一個人。
所有人面面相覷,看著面若冷霜的司辰,在場的人都噤聲了。
“造反?。 彼境嚼渎曇缓?。
雖然是斥責(zé)的聲音,但看到平安無事的司辰,軍隊的人心中還是升起一種欣喜。
他們自覺給將軍讓出了一條道路,司辰直徑走到包圍圈內(nèi),看著一臉蒙然的喀里森,冷聲說道:“這里本將軍說了算,還輪不到你們這些打著帝都旗號的人來指手畫腳?!?p> “你,你不是......”看著毫發(fā)無損的司辰,議員們一時語塞,他們指指司辰又指指房間,然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不知道陳宏晞有生命原石嗎?”司辰反問道,還略帶挑釁的提醒。
“這不可能,生命原石早就不在他手里了。”議員下意識的反駁,但轉(zhuǎn)念一想,難道是長老會那幫家伙騙了我們,該死!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連忙匆匆的離開了。
司辰?jīng)]有去阻攔,畢竟做的越多,露出的破綻肯定也會越多。他遣散了聚集的軍隊,才和李明佑兩人走了進去。
“你真的,過來了?”受傷的人發(fā)出的聲音很虛弱,其實很早之前他就做了最壞的準(zhǔn)備,他可以犧牲,但宇宙不可以,他是不會讓敵人得逞的。因此他在此之前就設(shè)計了一個可以跨越時間的訊號,一旦他發(fā)生意外,就會把這個訊號發(fā)射到陳宏晞的宇宙去,希望這個時間點,那邊的司辰能夠來幫忙。因為在這里只有司辰才有影響力,可以調(diào)動軍隊。
“如果這個宇宙沒了,下一個就是我的,所以從現(xiàn)在起,我就是這里的最高長官?!彼境铰唤?jīng)心的說道,不過看著另一個自己這副模樣,他的嘴角還是有些微動。
其實這個信號他十年前就收到了,只是由于技術(shù)的局限,他花了數(shù)年的時間才解開這個訊號,卻限制在穿越裂縫和時間的能力上,直到十年后,身為元素者的他終于成功了。
“真的很謝謝。”說話的人氣息越來越弱,他用最后的力氣,緊緊抓住陳宏晞的胳膊,“陳宏晞,司辰會過來,說明他,他也愿意做這件事,所以陳宏晞,拜托合作吧......”
他注視著陳宏晞,本想再用點力,誰知已經(jīng)沒有了力氣,手緩緩的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