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闊對于自己的修為沒有具體概念,但是在隊伍中訓(xùn)練切磋的時候沒有人打得過12歲的他,所以,應(yīng)該很強。
“你瞧?!?p> 王闊向青禾舉起了他的肱二頭肌。
胖胖的,也壯壯的。
“不害臊。”青禾罵道。
王闊一臉懵逼。
“你呢?”
“我的體內(nèi)已經(jīng)感覺到了一絲氣感,不知道那算不算是內(nèi)力?”
“算。”趙闊肯定道。
內(nèi)力是五行同修,然后聚集到一定程度才能感知到的一個階段。當這個階段感知聚集到一定程度時,人的感知越來越強,甚至能感知到自己最明顯的元力屬性的時候,那時候的內(nèi)力基本都能游走于全身,那時候的內(nèi)力也就被稱為元力。
在元力階段,為了加快自己的修行速度,通常就會選擇專注修行主要屬性元力的方法進行突破。
這也就是人之道——損不足而補有余!
因為不這樣做依舊選擇一直五行同修的話,人的修為不僅會進展緩慢,而且極有可能會駐足不前,直至老死。
作為一名武者,沒人愿意一輩子都就停留在一個階段,因為他們也在修行,所以和普通平民不一樣的是他們也能意識到世界真的有仙。
只要根基不壞,修為越高,元氣越充盈,也就活得越久。
這是很普遍的常識。
所以沒人愿意在修行的道路上選擇乖乖的老死,即使要死,他們也會拼一拼。
一個月就能有氣感的青禾說明在修行天賦上還是可以的。
因為開頭最難,有人別說用煉氣功法能練出氣感了,甚至一輩子練武的人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有那么一絲氣感。
所以說,修行對于天賦選擇上來說還是挺殘酷的。
“那你們隊伍招募女兵嗎?”
“師妹,你干嘛?”王闊反問道。
“不干嘛,就是問問?!?p> 青禾也知道,自己暫時沒法離開流水村,也沒法加入軍隊。
因為此次招兵不僅有年齡的要求,而且還有一個家中有多個孩子才可參軍的限制。
而她是獨生女,上面有個殘疾老爹,還有個勞心勞力的娘。
于情于理,她都有責(zé)任守在流水村,至少能時常的看到他們。
而王闊回答的三個字很明顯就是在提醒她。
提醒她別忘了自己本份,源自于家庭和喬霓老師向她交代過的本份。
見青禾似乎真的只是問問,王闊也明白自己反應(yīng)過激了。但他確實不希望這個他們陪伴了喬霓老師兩年的地方突然沒人,如果真是這樣,他寧愿不去當兵,也要把這個喬霓小院的一切包括記憶保存下來。
而且,以他的目光來看,喬霓小院保存和延續(xù)對于未來的天龍帝國有著巨大的作用。現(xiàn)在或許不明顯,但當有一天,余光為皇,同時自己或者院內(nèi)的其他人掌握了一些權(quán)力之后呢?
大國小治之理,在任何時候任何階段都不會落伍。
王闊道:“隊伍里不僅有女孩子,而且還挺多的?!?p> “年齡呢?”
“基本都比我大?!彼緛砭褪q,這很正常。
“漂不漂亮?”
“和大家都一樣?!?p> “那師兄會喜歡上她們嗎?”
“師妹,你說啥呢,我們參軍是為了保護國家而不是為了自己?!蓖蹰熡X得師妹青禾莫名其妙的。雖然王闊也有過對于愛情懵懂的感覺,但是他怎么知道那是愛情,直覺里其實就是喜歡二字而已。
不知不覺,青禾和趙闊在喬霓離開流水村后就都變成了一個小大人,兩人之間開始變得彬彬有禮,變得再難兒戲。
當小薇和蕭狗兒偶爾也來到小院玩的時候,青禾也因為經(jīng)常想到自己應(yīng)該要當個喬霓一樣的老師而再也放不開玩鬧的心情。
她說不清這是一種責(zé)任感還是其他類型的怎樣的感受,但又自然而然。
但同村之間,她始終還有個大她一些的師兄想要親近。
“如果,闊兒師兄遇到了很多女孩子,那么你能不能在喜歡上其他女孩子的之前先喜歡我?”青禾說道。
王闊蒙了,這是干嘛?我為什么要喜歡女孩子?
“師妹,你沒發(fā)燒吧?”
他作勢起身將手伸向青禾的額頭,想要一探其中究竟。
“滾,你才發(fā)燒了?!?p> 青禾轉(zhuǎn)身走開,一臉燥紅。
這什么嘛,是自己太熟了還是王闊他太嫩了?青禾簡直有些羞得無地自容。真是懶得理他,自己該備課去了。
王闊中午幫著她一塊了上完兩個時辰的課程后就直接騎馬離開了。
青禾喊道:“闊兒師兄,不管你啥時候回來這里一定要第一時間找我哦?!?p> 王闊回應(yīng):“放心吧,師妹,我一輩子都忘不了這個地方。以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我給你寫信,然后將來再帶你去玩?!?p> “好,一定?!?p> 兩人揮手,作別流水村。真是流動的感情,水紋般的記憶。
青禾回到喬霓小院,認認真真的收拾了下被同學(xué)們搞得烏煙瘴氣的院子,每當這個時候,她的內(nèi)心總是一天中最寧靜的。
今日下午,她要回去看看自己的家人,因為每當這個王闊來看她的時候,她也就想著是時候回去看她爹了。
至于為什么不是她娘碧柔,因為她娘根本不需要自己去看她,她平日里其實經(jīng)常帶東西來看自己,甚至偶爾還陪著自己在喬霓老師房間一塊兒入睡。
她不喜歡她爹,因為感覺很兇。
當她爹眼睛睜圓的時候,她不自覺的就會感到一陣·恐懼。明明她又沒做錯什么。
青禾關(guān)上門,走向不遠的市場方向。
“小小青禾又來啦,今日要買些什么呢?”
有人這樣招呼著她,她報以微笑,繼續(xù)向前走著。
現(xiàn)在同村之間也有很多人認識她了,以前認識的基本都是她娘。
“劉叔,幫我稱半斤肥肉,半斤瘦肉?!?p> 她走到一個肉鋪前,肉鋪前是一個小時候經(jīng)常幫助她的鄰居,雖然經(jīng)常拿刀,也算是個屠夫,但人相當和善,自己的娘很感謝他。
他是幫隔壁村的一個有名的養(yǎng)豬大戶錢老板賣豬的,每賣掉一斤豬肉,他就能賺取相應(yīng)多余的錢。所以他一般都是在錢老板基本定價的基礎(chǔ)上每斤加上一個或者半個銅板,這樣的話相對其他地方其實也不貴,他也賣得極好,因此家中也是小有積蓄的。
為什么是半肥半瘦,而不是干脆就買五花肉,其實也是因為她爹的原因。
她爹說肥就是肥,瘦就是瘦;善就是善,惡就是惡;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不能是非善惡,對錯不分。
“好的,六個銅板?!?p> 青禾給了她七個。
“六個。青禾,你數(shù)多了?!?p> “總要讓劉叔你賺點,快收下?!?p> “我怎么能賺你家的錢啊?!眲⑼婪蛘f道。
“這不是賺我家的錢,而是賺你自己的錢,要是劉叔你再不收下,以后我就不來你這買了?!鼻嗪贪虢忉尠胪{的說道。
她覺得自己依然不習(xí)慣這種市場買菜的氛圍,但她卻開始嘗試要求自己去體會人**際中的自己該拿怎樣的態(tài)度去面對。
“好吧?!?p> 劉屠夫知道再拒絕下去就傷兩家的感情了,他收下了所有的硬幣。
青禾再逛了逛,隨便買了些菜同樣提在手上。
她走向她本來的家,也是一個院子。整體看起來比喬霓小院要大不少,但也同樣破落,就像久而無人一般,但她知道她娘每日都會進去照顧她爹。
她不快不慢的敲了三下門,然后沒得到任何回應(yīng)的情況下就推門走了進去,這是他們家每個人必須擁有的習(xí)慣,不這樣做的話對她爹來說就意味著來的是外人。
他爹一直在屋內(nèi),從沒見他出去過。
有人好奇偷偷闖入,也只是知道他是個瘸子,偶爾會在家里編些籮筐補交給碧柔給家用。
“爹,我回來了。”青禾喊道。
沒傳來任何回應(yīng),青禾將新買的食材放進廚房,然后向后院走去。
院內(nèi)的人坐在一把木制的老年躺椅上,褲子的右腳處空蕩蕩的,旁邊拄著一根拐杖。不過大白日的竟然在自家院里帶著黑色斗笠,端的奇怪!不過青禾是見怪不怪,對她來說這樣也是正正好,至少她不會因為她爹的表情眼神啥的感覺害怕。她默默的抽了根凳子坐在一邊,也不說話。、
“聽說你現(xiàn)在在當老師?”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但又很清晰,能讓青禾清楚的知道自己父親說的是什么話。
“是的,爹?!彼卮鸬馈?p> “老師好,老師好啊!”他念道。
青禾不懂為什么他爹會因為她當老師竟然會生出一些感慨,但她也覺得自己這老師當?shù)貌诲e,她很感激她的喬老師。
“爹曾經(jīng)也有老師嗎?”
“有的,挺嚴厲?!?p> “他是誰,要不要我去幫你看看他?”
“不必了?!?p> 他們說不定都死得差不多了吧,他想到。有自己這樣的一個學(xué)生,他們即使死了應(yīng)該也覺得相當丟臉吧。
父女兩人長久無話,后院中只傳來了青禾她爹削動竹篾的聲音。
長久,門外傳來了敲門聲,瘸子拿竹篾的手突然靜止,直到三聲之后聽到門推開的聲音他才繼續(xù)削動竹篾。
文柔站起身,喊了聲:“娘?!比缓笈芟蚯霸骸?p> “娘,我來幫您?!蔽娜岷暗馈?p> “不用,難得回來,你去多陪陪你爹?!?p> “您總是這樣,在家里啥都不要我做。”青禾嘟囔道。
碧柔笑著道:“你平日里教那么多學(xué)生,那么辛苦,休息一下怎么了?去玩吧,我來做飯?!?p> “可是我沒教書的時候您也是這樣啊?!鼻嗪汤^續(xù)嘟囔。
“青禾,你有更多值得你去做的事情去做,我的話還年輕,能多動就還愿意多動一會。去吧,乖!”碧柔輕推青禾的手和背,將她推出了廚房。
青禾覺得她娘仿佛就像一個機器人永不知疲倦一般,從小到大,家中的大小事全都是她一力承擔。
若不是因為喬老師,自己這輩子或許都不會有幫她做事的機會吧。
她走向后院,繼續(xù)聽著她爹竹片削動的聲音,然后想著進一周發(fā)生過的一些事以及遇到過的人,想著想著她竟然覺得有些困了。
“這丫頭!”
碧柔看著案板上放著的菜和肉,有些心疼但又有些開心。
心疼的是銅板,開心的是青禾看望他們的心。
跟著喬霓,她真的成長了很多。
在天之靈的小姐看到這個樣子的青禾應(yīng)該是很開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