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想拐帶一頭牛
“那沒問題,以后你找我來要就是了?!标愩懸彩峭短覉罄睢C飞剿畮熜鈿w小氣,從不白占別人便宜。當(dāng)然也不會白白讓別人占便宜。
那水牛下了田,扛這犁就一個勁地往前沖。那稻田的泥土就如同翻嫩豆腐一樣,一卷一卷地翻過來。
蘆葦根系發(fā)達(dá),用鋤頭挖的話,一挖就是一大塊,所以翻耕是非常費力氣的,也非常辛苦。
陳銘這稻田,讓別人拿水牛來翻耕,出三百一畝,別人都未必愿意來。也就是馬青漢家承了陳銘的救命恩情,莫說耕一畝田,就是把他家的牛送誒陳銘,他們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馬青漢養(yǎng)這水牛養(yǎng)得精細(xì)得很,每天將這水牛身上刷得干干凈凈,早上傍晚要牽出去吃草,專門挑那種最嫩最甘甜的草。放牛的時候,還得背個竹簍,拿把鐮刀,把那些牛兒吃不到的草割下來,回家的時候,讓水牛吃。這水牛才能長膘。村里人都笑馬青漢,說他對他婆娘都沒對他家水牛那么上心。講句良心話,馬青漢對婆娘還是算上心的。
這水牛就算是膘肥體壯,平時要來耕這種田,拉過去一趟,就得氣喘吁吁。但是,今天卻奇了怪,拉著犁一口氣走過去,又走回來,根本不帶喘氣。好像越走越有勁。
馬青漢手中拿著的竹條都沒派上用場,反而有些追不上,喘著氣在扶著犁追趕。
“過癮,過癮,從來沒這么爽快犁田!”馬青漢興奮地喊道。
馬巖和陳銘兩個人拿著鋤頭跟在后面,有些沒犁好的地方,就用鋤頭挖一下。有些太長的蘆葦桿還得清理出去。
“講句老實話,要不是我家婆娘難產(chǎn)被你救了,我以前是不怎么相信梅山水法的。誰曉得,讓你救了一回,還救二回?!瘪R巖感嘆不已。
陳銘哈哈一笑:“我要不是學(xué)了這個,只怕也是不相信的?!?p> “陳醫(yī)師,你以后真不打算到外面去???咱們茶樹村畢竟是農(nóng)村,現(xiàn)在年輕人都跑外面去了,尤其是女孩子。你看咱們茶樹村的女孩子,有幾個留在村里的?都是嫁了人去城里買房子,再也不回來了。別說金貴把公路修成這個樣子,就算路修好了,又有幾個愿意一輩子留在這山里的?以后村里的人是越來越少了。我婆娘也準(zhǔn)備等孩子斷了奶,就到外面去打工去。以后努力攢錢在城里買房子,讓娃在城里去上學(xué)?!瘪R巖看了馬青漢一眼,心里知道父親是想讓兒女陪伴左右的??墒乾F(xiàn)在這個年代,哪個年輕人能夠抵制得住外面花花世界的誘惑。
“我現(xiàn)在還沒打算出去。先把田養(yǎng)起來,再弄些別的。要是以后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我也跟你們?nèi)コ抢锎蚬と??!标愩懻f道。
“你要去打什么工啊。你有這門手藝,去哪里都有口飯吃。要是能夠弄個醫(yī)師資格證就好了,就算去城里開診所都行?!瘪R巖有些遺憾陳銘這一身本事,卻沒有施展的地方。
“馬巖,馬巖,快來把牛拉住!快拉住!”馬青漢有些慌,他實在是有些跟不住了。都快被水牛給拖著走了。
馬巖與陳銘連忙跑了過去,兩個人一起將水牛拉住。
那水牛還發(fā)瘋一般往前沖,馬巖和陳銘兩個人都差點沒按住。
陳銘往水牛牛角正中間,拍了一下,說了一聲:“畜生!莫亂跑!”
那頭水牛立即停了下來。實際上,陳銘是用了一個解水法。之前給水牛化水,讓水牛充滿力氣,現(xiàn)在水法解除,水牛就立即被打回原形。干了這么久的活,雖然有水法加持,它同樣是要消耗一定的體力的。只是之前,這水牛感覺不到。所以,一直能夠拼命地拉犁。
“你這短命的,我怎么喊你也不停,差點要了老子的命!看來是要把你給吃牛肉了?!瘪R青漢走過來,將犁卸下,然后牽著水牛去了田邊。那里,馬青漢準(zhǔn)備了一竹簍青草。
“馬叔,要不給它喂點精的吧?干這么重的活,得吃點好的才行?!标愩懲浟私o這水牛準(zhǔn)備食物。一般請別人的牛來耕田,主家是應(yīng)該準(zhǔn)備好青草。甚至還要準(zhǔn)備一些精細(xì)的食物喂牛。
“不用不用,這家伙一年到頭也干不了幾天活,長了一身的膘。要不是這牛養(yǎng)出了感情,這牛早就賣給牛販子了?!瘪R青漢是真的養(yǎng)出感情了。這牛雖然不像狗那么會討主人喜歡,但是養(yǎng)得久了,知道了它的習(xí)性,就把它當(dāng)家人一樣。一想到被牛販子買過去,就宰了賣肉,他就心疼不已。
“馬叔,這牛你要是不想養(yǎng)了,就賣給我吧。我養(yǎng)著它。我想多養(yǎng)些田,這牛壯實?!标愩戨S口說了一句。
“你要是要,直接牽回家去就是。你都救了我家三口人了,我還舍不得一頭水牛?不過叔要跟你講,養(yǎng)水牛不劃算。要想養(yǎng)牛賺錢,得養(yǎng)黃牛。水牛不值錢,吃得又多。就算干活干得好,還能干得過耕田機(jī)?現(xiàn)在外面很多村子都用上耕田機(jī)了,一畝田百把塊就給你翻耕。耕得一點都不比牛差。以后養(yǎng)這水牛,真的就是供著一個活祖宗。”馬青漢不是舍不得牛,而是擔(dān)心給陳銘添了一個累贅。
“沒事。這牛要是我養(yǎng),基本上不要操什么心。不過肯定沒有馬叔養(yǎng)得這么精細(xì)。牛不能白要,我占點便宜,就按照市場價錢。我知道市場的價錢可買不到這么好的水牛?!标愩懽匀徊粫滓R青漢家的這頭水牛。這年頭,免費的東西是最貴的。陳銘不想欠人情。救人歸救人,救了人,別人是還了人情的。雖然救了馬家三條人命,但對于陳銘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不能挾恩圖報。水師心里有桿秤,這桿秤首先要稱量自己的心。
陳銘不肯白要,馬青漢倒是有些失落。
馬巖說道:“爹,就按陳醫(yī)師說的辦吧。過段時間我就出去了,家里的田,你也別養(yǎng)了,將來秀荷也是要出去打工的。你和娘帶著孩子,哪里還能養(yǎng)地。這牛你都養(yǎng)不了?!?p> 馬青漢只好答應(yīng)了下來:“那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