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排水渠

　　“我下去放個水，我建議你也去一趟，一會兒走高速服務(wù)區(qū)不好找?！眰?cè)身打開駕駛位的車門，司機師傅拉住扶手，踩在車頭臺階上，露了個頭對著坐在副駕駛位的少年。

　　車子本來就停在外面路邊大晚上的沒啥人，司機師傅也就不忌諱了，干脆就用車身當(dāng)一下，對著路邊的排水渠放水。

　　還好司機師傅的身形比較大，不然要是湊近看的話，你就能看到離著他不遠(yuǎn)的地方，還有一道單薄的身影在對排水渠做著同樣的事情。

　　“喏，抽煙不？”回到車上，發(fā)車之前，司機師傅從煙盒里摸出了兩根煙，一根叼在嘴里，另一根遞給身旁的少年，拿在手上做著詢問。

　　抬手將煙接過，少年嫻熟的含在嘴里，從身側(cè)的褲兜里摸出了一個超市里一塊錢一個的打火機，對著自己的那根煙的前端按了打火鍵。

　　瞥眼看到司機已經(jīng)用打火機點燃了嘴里的煙，少年也放棄了遞打火機的想法，對著嘴里的煙猛吸一大口，簡單的過肺之后，細(xì)長單薄的煙霧從鼻孔里飛速的彌漫出來。

　　“小伙子去魔都干嘛?。俊蓖瑯由钗艘淮罂跓煹乃緳C從嘴里吐出過完肺變得稀薄的煙霧，轉(zhuǎn)頭看向副駕駛位的少年。

　　看著少年單薄的身子，以及一個人來找這種夜車，不像是去有個好發(fā)展的樣子，處于好奇，他還是多問了一句。

　　“emmmn，上班?！背烈饕粫海倌暝谀X海里構(gòu)思出怎么形容自己所要做的事情，淡淡的回復(fù)道。

　　這一身衣服再加上對少年第一眼的感官，司機很難將他和魔都的“上班族”聯(lián)想在一起，他全當(dāng)是少年為了面子不好意思承認(rèn)自己是去打工的。

　　他剛想開口調(diào)侃年輕人不用那么好面子，可看著已經(jīng)將目光投向漆黑的窗外的少年，似乎沒有想要聊下去的欲望，司機師傅很識趣的閉上了嘴，將夾煙的手伸出窗外抖了抖煙灰，縮手回來的他扭動了鑰匙。

　　隨著引擎的轟鳴還是響起，貨車慢慢起步提速，行駛在了漆黑的夜色里。

　　道路兩旁的樹被貨車的前照燈照的慘白，飛速的從身后閃去，地面上的路線被虛影給晃成了實線，借助這前照燈的光芒，少年的身影被投影在車窗上。

　　本來淡淡的虛影卻因為窗外的景色實在太黑而被襯托得顯眼，盯著車窗里的自己，少年的思緒不知道飄到了哪里，不過光看少年的目光，一時間也很難分清他的視線到底在哪兒，窗外濃郁的黑色？也說不定。

　　“你要是熬不住了可以先睡一會兒，路還長呢，不差你盯的這一會兒?！笨粗倌晔种忭斣谲囬T內(nèi)扶手，單手托腮的一直望著窗外，許久，司機師傅還是沒能忍住，讓少年實在不行可以先靠在座椅上瞇一會兒。

　　“沒事?！鄙倌昃S持著動作，目不回頭的說了一句。

　　“不習(xí)慣你也可以爬到后面的臥鋪去也行，小身子骨也不像我們這些經(jīng)常跑長途的耐操。”看著少年的模樣，司機師傅又提議道。

　　“不用，我靠著座椅瞇一下就行?！闭{(diào)整了一下姿勢，少年背對著司機師傅，頭靠在座椅上睡過去了。

　　看著少年的動作，司機師傅也沒說話，干脆就由著他了，全當(dāng)是少年不愿和外界環(huán)境過度接觸了。

　　不過也或許真像他說的那樣，因為此時的少年并沒有真的睡著，頭靠座椅背對駕駛位的他睜開了閉上的眼睛，眼神已經(jīng)盯著車窗，或者說窗外的方向。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奔波一宿的司機師傅終于是在高速上找到了服務(wù)區(qū)，將車子給停進(jìn)服務(wù)區(qū)，他搖醒了后半夜終于熬不住睡了過去的少年。

　　“小伙子，到了，服務(wù)區(qū)，起來吃點東西再睡一會兒，我們半上午再開始跑，等到中午就不好找服務(wù)區(qū)了，大中午的天氣熱，車?yán)镉胸洸桓彝?，只能一直跑下去，再停估計就晚上去了?！笨粗犻_眼翻身看向他的少年，司機師傅耐心的給他解釋了一通。

　　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少年從車上拉開車門，跳下車，跟著司機師傅一起進(jìn)了服務(wù)區(qū)里面。

　　沒有選擇進(jìn)旁邊的便利店和小吃店啥的，那些東西都是給開小車自駕游的路上買著玩的，對于他們來說，就有點大可不必了。

　　進(jìn)了一家餐館，因為大清早的緣故，廚房還沒開火呢，基本都是些包子饅頭什么的，司機帶著少年徑直的走向了擺在外面的餐桌，招手對著老板示意了一下，動作嫻熟，一看就沒啥來。

　　“老板兒，來兩個饅頭，再整兩個芽菜包，來碗菜稀飯?！彼緳C扯著嗓子對著拿著盤子站在蒸籠旁的老板，說完，又轉(zhuǎn)頭看向少年，對他說道：

　　“服務(wù)區(qū)的饅頭實在，都是老面的，現(xiàn)在街上好多都是發(fā)酵饅頭，軟啪軟啪還不頂餓，除了有點甜沒啥吃頭，你要是嫌單調(diào)了可以像我一樣在點兩個包子，他這兒的包子個頭也都比較大，味道也不錯?！?p>　　“老板，一樣的再來一份兒！”不愛交流歸不愛交流，這并不代表少年就失去了基礎(chǔ)的社交能力，對著不遠(yuǎn)處攤邊的老板，少年也是扯著嗓子點了一份和司機一樣的食物。

　　坐在外面就著菜粥吃著饅頭和包子，老板人比較好，粥不夠可以再加，再問老板要來兩碟澆了紅油的酸菜，大早上的坐在門店外面，吹著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的風(fēng)，這感覺，竟還有一絲絲的小愜意，就這樣，一頓早飯很快就過去了。

　　吃飽喝足，各自給了自己的那一份的錢，兩人相繼的上車了，畢竟出么在外的，大家也不容易，雖然說不差這一頓的飯錢，但是在少年的堅持下，還是沒讓司機師傅幫他付了那一份飯錢。

　　回到車上，因為開了一晚上車的緣故，為了不疲勞駕駛，司機師傅決定在服務(wù)區(qū)多逗留一會兒，先在車上瞇一會兒。

　　昨晚想事情不知道幾點才睡著的少年也樂得車?？吭诼愤吥芏嘈菹?，上車之后，都不用司機招呼，自己就頭靠在車窗上繼續(xù)瞇眼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