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這座城市，它由尸骨筑造，以血肉喂養(yǎng)?！?p> ——《圣奧科》第四章《罪惡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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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還是無法融入這里，盡管我為了能來到這里已經(jīng)付出了一切?！?p> “即使我換了副皮囊，但我還是我，舉手投足間都透著與他們截然不同的氣息?！?p> “我每晚都從窗戶向下遙望，但只能看見飄游的云層，就仿佛你我之間的溝壑?！?p> “幾十年前，我們一家從一座無名小鎮(zhèn)搬進這座城市，這里光是建筑的顏色就遠比我所有的衣服都要繽紛。”
“抬頭望去，是向上延伸的無盡高樓，我們終日活在城市的陰影下，漸漸地我們忘記時間，變得麻木，迷失在耀眼的霓虹中，最終像一塊零件一樣在這座不停運轉(zhuǎn)的巨大機器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
點亮臺燈，迪恩盯著桌上靜靜躺著的手槍，思維逐漸發(fā)散，他開始懷疑來到圣奧科到底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如果沒有來到這里，或許也不會知曉令人心痛的真相。
留在下城，杰伊也本可以永遠擺脫父親的糾纏，甚至現(xiàn)在還可以見到她的笑容！
在圣奧科要是想看見月亮，要么身居城市頂層，要么身處城市邊緣。
月光照在迪恩面前的桌面，也照進了維修鋪的窗戶，落在杰伊房間里的行李箱上。
機械學(xué)院是城里少數(shù)能看見月亮的地方之一，盧娜正奮筆疾書，如果她早點完成學(xué)科內(nèi)容，就能早點空出時間去旅店看看。
在旅店的房間里，柯爾曼頹喪地癱在椅子上，他本來已經(jīng)抓住了希望。
“公司正高價懸賞你的腦袋，而且你向我隱瞞了那個女人的身份。我也同樣痛恨公司，但這卻是一大筆錢。在我沒改變主意之前，互刪吧。”
盯著屏幕上冰冷的文字，寂靜中淚流滿面。
絕望如狼，吞噬念想。
海拉砸碎了公寓里所有的東西，她坐在滿地的殘骸中放聲痛哭。
公司摧殘著她的肉體與精神，但如今她在這城市中唯一的落腳點卻來自公司，那個折磨她的囚籠。
悲憤的怒吼劃過窗外的霓虹，地面的碎片反射著斑斕的燈光，映出破碎的臉龐。
格拉夫沿著街道漫步，不知不覺間，“機械學(xué)院”四個大字出現(xiàn)在眼前。
他在機械學(xué)院奢華的大門前駐足，他點了支煙，抬頭仰望這座被譽為“小圣奧科”的學(xué)校。
他曾經(jīng)也有過一位戀人，但公司帶走了有關(guān)她的一切。他想到盧娜也走進了這座大門，他不知道自己對盧娜是一種怎樣的情感，但卻感覺她也正漸行漸遠。
……
打開收音機，主持人麥克熱情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觥?p> 聽著大同小異的犯罪新聞，迪恩一邊咬著受潮的面包，一邊翻看賞金平臺的委托。
“機械學(xué)院？”迪恩點開委托，“不是吧？竟然會有學(xué)生想利用賞金平臺完成作業(yè)？！”
委托的內(nèi)容是制作一臺機械，其中附帶一張圖片，上面是幾條要求，一看就知道是把學(xué)院老師發(fā)的文件圖片原封不動地搬了過來。
“呵，如果不是靠著家里那幾個錢，這種人什么也不是?！?p> 迪恩不屑于這種投機取巧，但進入機械學(xué)院是他一直的夢想，他不想放過任何一個能夠接觸學(xué)院的機會。
接下委托不久，上家打來電話：“你就是賞金平臺上的那個人？要求都看到了吧？要便于攜帶、要用傳統(tǒng)機械而不是高科技機器，還有什么來著？反正你自己去看；你有我的號碼，做好之后給我發(fā)消息，我會聯(lián)系你，一定不要給我打電話，否則我會扣你的傭金，該死，下次我得把這點加到條件里！”
對方吧啦吧啦地說了一大堆，沒等迪恩反應(yīng)過來便直接掛掉了電話。
一個缺乏教養(yǎng)的公子哥。這種個人委托不像中間人手里的那些要走一連串流程，也沒有平臺的限制，基本都是雙方自行解決。
小兒科一樣的作業(yè)，沒什么難度，迪恩當(dāng)天就完成了委托，但他決定拖一兩天再交。
……
格拉夫敲開206房門，這是他第一次主動來找柯爾曼，雖然在同一家旅店住了這么長時間，然而兩人并不熟悉。
“你能找到海拉嗎？”格拉夫開門見山，“我那個黑客朋友愿意幫你們?！?p> “真的嗎？！”柯爾曼喜出望外，格拉夫少見地從他蒼白的臉上看到了情緒波動，“但是我不知道她住在哪……”
格拉夫嘆口氣：“那我讓我朋友幫忙找一找吧。”
柯爾曼聞言立刻抓起格拉夫雙臂激動地握在手中：“謝謝、謝謝你們！”
格拉夫抽出雙手：“但有一個條件，如果我們成功破解了海拉腦中的程序，你們要把知道的一切有關(guān)勞瑞特公司的事情告訴我?！?p> “所以……這算是一個交易？”柯爾曼鞠了一躬，“沒問題，我依舊心懷感激?！?p> ……
伊瓦克如往常一樣準(zhǔn)時來到實驗室，因為他知道海拉只有在他這里才能得到片刻安寧。
實驗室里空空如也，伊瓦克見狀撥通電話：“你人呢？還有那個女人，你們?nèi)ツ牧?？?p> “上面有了其他安排，還沒來得及和你說，唉，其實我也很舍不得啊！”
伊瓦克厭惡地皺了皺眉，然后掛斷電話。
……
在黑客朋友的幫助下，格拉夫拿到了海拉的住址，他和柯爾曼來到地址上的公寓門前，房門大敞，門板上有被破壞的痕跡，房間內(nèi)一片狼藉。
柯爾曼撿起一片破碎的衣物湊到鼻前：“這是她的衣服……這上面有她的味道……可是，可是這里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會是這個樣子？！”
在二人震驚之時，一隊人從樓道涌入公寓，他們個個全副武裝，所有槍口都對準(zhǔn)了兩人。
“這是怎么回事？！”
格拉夫暗自驚呼不妙，柯爾曼的情緒明顯開始波動。
“零號的初代實驗體，你終于來了。”一位身著白色長褂的老者從隊伍中走出。
“博士？！”
“我?guī)闳ヒ娝??！?